看余父也不是那等得志就猖狂的人,小路子這才按余鶯兒的命令,將貝勒爺給準備的東西送出去。
是貝勒爺讓他置辦的小院子,不大的一個三進的四合院。
余父一見,登時就愣住了:“這,這合適嗎?”
當然不合適啊,格格的家人又不是正經(jīng)親戚,但是誰讓貝勒爺在乎呢:“貝勒爺看重格格,特意賞的,這自然就合適?!?/p>
得,人家都這么說了,余父只能滿臉欣喜的感謝皇恩浩蕩了唄,一轉(zhuǎn)身看這屋里,也真是沒什么好收拾的,將就活著罷了,無非是一些吃飯用的東西。
小路子轉(zhuǎn)了一圈,心里就有了數(shù):“余老爺,那院子里頭什么都齊備了,您要是沒什么特殊的物件要帶著,咱們這就走吧?!?/p>
成,怎么不成,于是余父一個包袱裝著余母和鶯兒哥哥的牌位,就這么跟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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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鶯兒等小路子回來回了話,這才放了心,雖然記憶里余父是個很不錯的父親,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可以共患難,但不能同富貴的人。
有那心性堅韌貧賤不能移的人,她當然佩服,但窮人乍富大多數(shù)人都會心態(tài)失衡,她當初掙了錢不也一下就置辦了別墅豪車嗎?
但她那時候只是有了點錢罷了,她父母本身也不差錢,所以她好歹還端得住,只是證明一下自己有能力不靠父母罷了。
之后也踏踏實實的找了工作。
但如今,對余父來說,這是身份一下子變了,封建時代的統(tǒng)治階層,很難保證人會不會猖狂的沒邊。
她在宮里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在外面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甚至可能比一些宗室都要厲害些,畢竟冷灶和熱灶完全是兩碼事。
長珩如今是大熱灶,想到這個詞兒形容長珩,總有種怪怪的感覺,余鶯兒憋不住笑了起來:“嗯,辦的不錯,襲人!”
襲人應了聲,便賞了小路子一個荷包。
小路子哪敢收?。骸案窀?,這貝勒爺吩咐奴才去辦的,哪敢再收您的銀子啊。”
余鶯兒一樂:“貝勒爺賞的是貝勒爺?shù)?,我賞的是我的,你怎么就不能收了?”
小路子苦著臉:“哎呦格格,您就別拿奴才開涮了,貝勒爺要是知道奴才收您的銀子,回頭不把奴才的皮扒了!”
余鶯兒一伸手,襲人就將荷包遞了過來。
余鶯兒行吧。
賞銀和賞東西是兩個意思,人家不收銀子,可差事辦的好她總不能沒有表示,不然人家本分的干活和積極的干活,這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余鶯兒貝勒爺那有幾個鼻煙壺,那個水晶的賞你了。
說著拿了鑰匙遞給了小路子。
小路子一驚,不禁“哎呦”一聲,這貝勒爺把私庫鑰匙都給了?
對上余鶯兒看過來的眼神,小路子趕緊接了話下來:“這鼻煙壺可是個金貴玩意,奴才謝格格賞賜?!?/p>
余鶯兒點了點頭,小路子就緊著去拿了賞賜,交了鑰匙對牌給守著庫房的太監(jiān),那太監(jiān)一聽是為了自己取賞的,還納悶呢,登記的時候都不知道怎么落筆。
小路子回頭看向余鶯兒住的方向,一努嘴,提醒道:“這鑰匙,貝勒爺給了余格格,雜家去宮外為余格格跑腿辦事得的賞?!?/p>
那太監(jiān)一抹頭上的汗,明白了他的意思,嗐!這貝勒爺還沒娶親呢,這么做也太沒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