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醒來之后,顧不得傷心,一邊還得叩謝皇恩,一邊安排頌芝將自己的錢財遞出去,朝野上下沒有人愿意沾上他們年家了,這時候只有她一人苦苦支撐。
只要她不死,年家就還有希望。
皇后和其余嬪妃并不滿意這個結(jié)果,可皇上沒發(fā)話,又沒有了苦主告發(fā),單憑眉莊一事根本不能拿她如何。
于是也不顧年貴人怎樣的心傷,又如何的纏綿病榻,總之對皇后晨昏定省那是必須的必,她不去,且看多年來受她欺壓的這些人能饒了她嗎?
你今日告假了,說明你對皇上有所怨懟,明日還想不來?
不過短短時間,皇上對年妃的情分就在這些人暗戳戳的上眼藥中消磨了幾分。
可年世蘭本就是明火執(zhí)杖的性子,本來就說不過這些人,往日也是一味地用強,如今失了勢,再囂張別人也不怕了。
年氏如今不足為慮了,甄嬛和眉莊這兩個棋子,皇后可算空出手來了。
另外還有本人雖然蠢鈍,可卻母憑子貴的齊妃。
于是明明沒有歡宜香,可甄嬛已經(jīng)五六個月的身孕依然還是流產(chǎn)了。
富察貴人當(dāng)年流產(chǎn)之時就已經(jīng)怨怪到了甄嬛身上,如今可不使了勁的想磋磨她一番。
自己沒本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受了不知道哪個小宮女的言語挑唆,拉上了齊妃去看甄嬛。
甄嬛和齊妃之間,其實關(guān)系還算可以,雖說不是多親厚,可中間七拐八繞的,也算有點關(guān)系。
所以齊妃看了眼富察貴人,又看了眼甄嬛,幫誰她心里還是有桿稱的,齊妃如今就為兒子而活呢,你富察貴人算什么東西!
于是反倒將富察貴人罵走了,拍了拍傷心的甄嬛:“莞嬪還是保重自身為要,太傷心了,萬一影響了恢復(fù),就更不好了?!?/p>
甄嬛如今不明不白的流產(chǎn)了,甚至連個緣由都沒有,所以也只是傷心,但還不到激憤的程度。
甄嬛心里也明白,也蒼白著面容,強撐著想笑,可最終也只是扯了下嘴角:“齊妃娘娘說的是,只是我的孩子還那么小,甚至沒來得及到這世上看一眼,我又如何忍得住呢?”
齊妃生了三子一女,如今只有弘時還在,又怎么可能不理解呢,況且她還更是難過,那幾個孩子都是半路夭折的,女兒都嫁人,可還是年紀(jì)輕輕就沒了。
說是來看看甄嬛,可說到這,不免也陪著哭一場。
皇上也不知怎的,就這么巧,來的正是時候。
可宮女一掀門簾,走進來一看,就見平日里沒什么交集的兩人竟然抱頭痛哭,頓時有些懵,眼神看向了崔槿汐。
崔槿汐也沒法子,只好回說:“齊妃娘娘來看我們娘娘,結(jié)果提起了傷心事。”
皇上也嘆了口氣,新寵要哄,如今隱形的太子他娘也得哄啊,先支開一個吧:“齊妃,弘時去了你宮中請安,你還不快回去看看?!?/p>
弘時當(dāng)然沒去,這青天白日的,又沒什么事,他去干嘛?
可是皇上發(fā)話了,弘時就被叫去了長春宮看望額娘,順便還帶上了余鶯兒,側(cè)福晉了,已經(jīng)上了皇家玉牒。
最近這段時間,朝中不過是處理年氏一族的后續(xù)事情,論功行賞,論罪當(dāng)罰,皇上在內(nèi)政上極有手段,可卻不愛到處走動,既不像先帝也不像乾隆,又是秋狝又是江南的。
一個是沒錢,一個是忙。
所以長珩如今成了歷史上的十三爺,父子兩人如今正是感情最濃的時候。
長珩白天也忙的很,可晚上也沒閑著。
上書房時期原本讀書的功夫用來處理朝中事務(wù)了,所以原本練武的精力就挪到晚上使用了。
于是在甄嬛小產(chǎn)之前,余鶯兒也早就懷上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