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唇瓣翕動,想說些什么,可看她這幅沉浸在愛意里的模樣,還是暗自嘆息了一聲,算了,主子能這樣想也不算錯,這么久了,她瞧著殿下和主子確實如尋常夫妻一般琴瑟和鳴。
只是……皇家之人的真心,能持續(xù)多久呢?
唉!
等晚上長珩回來了,余鶯兒也沒多問,只是扶著襲人的手繼續(xù)在屋中慢慢走動著。
長珩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幾分冷意,看她一副要過來的架勢,連忙出聲止住了:“我身上涼,且等我烤烤火?!?/p>
襲人抿著唇瓣,將笑意隱下,怪不得主子這般死心塌地,殿下確實溫柔貼心的緊。
等長珩自覺身上的涼意驅(qū)散了些許,這才揮手讓襲人下去,而后親手來扶著她,慢慢的說著之后的打算和安排:“安陵容的事,皇上交給我了。”
余鶯兒點了點頭:“甄嬛那邊早就發(fā)現(xiàn)舒痕膠的問題了,如今這樣,想必是要通過我將此事透漏給你了,約莫這就這幾天了?!?/p>
長珩扶著她慢慢的繞著圈,柔聲安慰著:“嗯,皇后已經(jīng)舉薦了自己的侄女,就是那個青櫻。”
余鶯兒有些好奇:“她……年齡上,夠嗎?”
長珩烏拉那拉家在前朝沒什么人了,只能在內(nèi)廷下功夫了,年齡小又如何,保住皇后的尊位才是最要緊的。
余鶯兒點了點頭,沒說話,可長珩卻接著說了下去:“選秀定在了明年五月?!?/p>
余鶯兒聞言干巴巴的“哦”了一聲。
長珩聽她這語氣,便不由的笑了一下,停住了腳步直直的看著她:“阿清……”
余鶯兒面帶疑惑的看他:“嗯?”
長珩皇后的禮服可是很重的,不如我們早點舉行冊封禮吧?
余鶯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有些遲疑:“總得等我恢復了再說吧?”
長珩輕輕的摸著她的肚子,感受著胎動:“這是自然?!?/p>
余鶯兒皇后和太后,終究是個問題。
話落就見這人一邊滿是溫情的攬住自己的腰……部,大概就是那塊地方吧,輕笑了一聲,而后嘴里吐出的話卻冰冷異常:“無妨,皇上會為我掃清障礙的?!?/p>
余鶯兒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便面帶好奇的看向他,于是長珩就自然的為她輕聲解釋著:“安陵容之事,自然會牽扯出皇后和太后。且皇上只要不想讓太后兄終弟及的打算成真,就自然會在最后關(guān)頭廢了皇后,至于太后,人老了,怎么經(jīng)得住這般打擊呢?!?/p>
余鶯兒沉默了一瞬,想到甄嬛:“那那些沒有子嗣的年輕嬪妃們呢?”
說實話,甄嬛對她還是不錯的,她有點不想讓甄嬛就這樣了此殘生落得凄慘。
長珩明看著余鶯兒的神色越發(fā)溫柔:“暢春園還空著,挪去那里想必會比在宮中自在許多?!?/p>
余鶯兒點了點頭,兩人又說了些閑話便就寢了。
果然沒過多久,長珩還順著內(nèi)務府的記檔追查香料來源,順便清查內(nèi)務府呢,甄嬛攜同眉莊一起來探望她了。
內(nèi)務府如今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查的時候,正好趁著皇上還在,要把內(nèi)務府的勢力連根拔出,不過短短時間,已經(jīng)有好幾家包衣勢力被連消帶打的消失在了宮廷之中,這其中,就有烏雅氏一族。
太后原就是包衣出身,這些年,借著她的勢,烏雅氏儼然成了包衣勢力的領(lǐng)頭羊,大有操控皇室的苗頭在了,而且皇后的許多手段也都是通過內(nèi)務府來達成的。
皇上大發(fā)雷霆,氣的身子更是虛弱了些許,可內(nèi)務府儼然成了國之蛀蟲,抄檢出來的財產(chǎn)甚至可以比肩皇帝私庫了,這如何能不讓人動怒。
就算太后皇后也不敢求情,要知道皇家還有宗室尚在,這內(nèi)務府本就是為了服侍皇家的,可如今已有奴大欺主的嫌疑了,別說宗室支持,前朝的官員也很支持。
說回甄嬛和眉莊,兩人帶著親手所制的小肚兜,小虎頭鞋虎頭帽等東西,滿臉笑容的過來了。
余鶯兒起身不太方便,她們兩人見她要起身,也趕緊上前阻攔了:“快別起來了,我們兩人來看看你罷了,怎么還客氣上了?!?/p>
余鶯兒懷著身孕,卻依然膚色白皙細膩,甚至臉上還有些溫柔生光之感,連個斑斑點點都沒長,甄嬛看她如今紅潤潤的臉色,不誤羨慕:“旁人懷孕都憔悴了不少,我看你倒是比之前還要美上幾分呢,當真是羨煞我等?!?/p>
余鶯兒側(cè)身躺著,含著笑意看著她們,宮中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的身子如何了,有許多人都去了齊妃那里巴結(jié)未來的太后,想為以后生活加重保障。
至于皇后和太后那里……倒是安靜。
偏甄嬛和眉莊,明明是皇上的嬪妃,卻來了她這個小輩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