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清就假裝沒看到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懶懶的摸著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問道:“惢心姑娘這是找誰???”
惢心瞥了眼李玉,李玉到底還是猶豫了一下,可一對上惢心帶著祈求的眼神,便顧不得了,心想賭了。
于是躬身上前,對著何夢清說道:“懿主兒,惢心這丫頭是奴才的同鄉(xiāng)。想是有些難處,想來找奴才接濟一下?!?/p>
何夢清這原身就是當奴才出身的,聽了這話哪里會不感同身受呢,于是便幽幽一嘆,語帶憐憫:“唉~如今嫻妃的日子恐怕都不好過,跟著的宮女自然也艱難些?!?/p>
李玉一聽有門,連忙同仇敵愾地說道:“這宮里拜高踩低的,如今皇上生了嫻妃的氣,沒人敢為嫻妃說話,內務府可不使勁糟踐?!?/p>
惢心也很是機靈:“懿貴人,我們主兒的脾氣想必您也知道一二,最是和善不過的,看著我做的梅花酥,還念著那時與您一同賞梅相談甚歡呢?!?/p>
這是提醒她,當初貴妃要打原身,嫻妃好歹幫忙說了話,雖說最后也沒什么用,但人情是欠下了。
何夢清看了惢心好一會,才開了口:“那日嫻妃娘娘幫我說話,今日我就也幫嫻妃提一句,只是結果如何,就如那天一般,嫻妃做不了貴妃的主,我也做不了皇上的主。你明白了嗎?”
惢心沒想到懿貴人說話這么直白,只好點了點頭。
何夢清見她點了頭,便瞟了一眼李玉,點了他一下:“李玉,你進來伺候吧?!?/p>
李玉苦著臉,他原本是想再不著痕跡一些,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沒想到懿貴人就這么將話攤開來講了,尤其還專門點了他進去伺候,這是明顯讓他做個見證的意思。
生怕一會皇上沒替嫻主兒出頭,他們反咬她沒遞話,依舊拿著當初那點人情來找她。
這就是直白的表示她不會再投靠嫻妃了。
也是,人家獨得圣寵幾個月了,沒準很快自己就能當一宮主位了,何必再去投靠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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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長珩回來之后,因著屋里有李玉,何夢清禮儀周到的很,長珩一眼便看見了屋里的李玉和俗云。
通常他們屋內都是不留下人的,畢竟有秘密,如今這樣必是有事,長珩心中有數,但依然還是隨意的攬著何夢清:“阿清,不是說了不用對朕行此大禮么,又不聽話。”
何夢清笑著去抱長珩,語調甜膩:“皇上~臣妾守禮還不好嘛~”
長珩挑著笑,帶著她走到坐塌上:“好,怎么都好?!?/p>
一邊跟她說話,一邊讓人伺候著換了身常服:“只是你這么乖巧,朕倒有些不習慣了?!?/p>
何夢清做作的一擰身:“哼!皇上就會取笑臣妾,臣妾一向乖巧懂事的?!?/p>
說罷看長珩似乎有些熱,連忙端了茶過去,還笑嘻嘻的問:“皇上,喝茶!”
長珩眼帶笑意,看了李玉一眼,才略顯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鼻尖:“說吧,又想要朕這里的什么東西了?”
何夢清瞪大了眼睛,一副受了冤枉的樣子:“皇上!您怎么能這么說臣妾?!臣妾何時向你討要東西了?”
長珩也不說別的,只說那天送嫻妃那套東西:“那天你送人的禮物還都是從朕這里順走的,你自己倒好,出了幾朵絹花。”
何夢清笑著拉他的衣袖:“哦?原來皇上是舍不得那天臣妾送給嫻妃的……”
說到這好像有點想不起來一般,沖李玉招了招手:“李玉,那天本小主從皇上那拿了什么送給嫻妃來的?”
李玉笑著湊趣,對答如流:“哎呦,那可是皇上最喜愛的粉彩福祿萬代紋葫蘆瓶和雕鑲荷葉香櫞盤,可把皇上心疼壞了!”
長珩也十分開懷的樣子,笑罵了李玉一句:“胡說,朕什么時候這么小氣了!”
何夢清裝作吃醋:“哼!送給嫻妃的,皇上當然不小氣了,可憐我的俗云巴巴的捧了那么遠,原來我們主仆倆都是為了皇上跑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