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臺正準(zhǔn)備抄起酒瓶子砸向那名日本軍官呢,沒等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身子一歪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瞬間就意識到這里還有人在幫著他,于是看向子彈射來的防線,門口是那個日本女人。
他有些驚疑不定,但并未多說,這個時候行動比言語更能證明什么,看那女人尚且還有一半的身子露在門外,當(dāng)即便迅速走了過來,警惕的望向門外,而后順便就拉她進來。
明臺日本憲兵馬上要過來了,我們需要馬上就走。
程錦云也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那個中了彈,半躺靠在墻邊的人想要將他扶起。
時間緊急,何夢清也沒時間多說,直接順著明臺的力道進了屋內(nèi)來,這才將視線落在那人身上。
他穿著黑色的皮大衣,又是癱坐在地的姿勢,看不清到底是哪里中了彈,不過這時候,只要人還有口氣就行。
只要救治及時,說不定不會死。
她也沒廢話,蹲過去要喂他一顆止痛藥,這個時候,先讓人感覺不到那么疼,有行動能力跟著眾人一起跑才是最重要的。
藥拿了出來,那人卻搖了搖頭沒去吃,這個時期藥品短缺,他一個將死之人,不想浪費:“別白費力氣了,我挺不了多久了?!?/p>
說著轉(zhuǎn)頭又看向明臺的搭檔:“文件拿到了嗎?”
何夢清當(dāng)然知道她不是于曼麗,而是女主,但是她不記得女主叫什么了。
女主眼中已經(jīng)含了淚,但沒什么表情,安慰人的語氣也是平平淡淡的:“拿到了,放心吧?!?/p>
外面?zhèn)鱽砹藥茁暳阈堑臉岉?,想來是她還沒來的及下藥的后幾節(jié)車廂,那些外圍安保人員意識到了不對勁兒,前來看看情況的。
明臺顧不上說話,冒險探出頭去看,一看全都是便裝安保人員,心中覺得奇怪,但并不耽誤他連開幾槍。
明臺惠子小姐,炸彈還有不到一分鐘,我們必須馬上就走了。
惠子不死心,依舊想要扶那人起來。
明臺和何夢清同時伸手去幫忙,那人疼的說不出話來,直接被攙扶著站了起來,何夢清這才看清他的傷勢,不由暗自嘆息了一聲,這種傷,能留幾句話已經(jīng)是奇跡了。
她也無能為力,別說現(xiàn)在沒有條件,就算有也沒有救活的可能了。
他是倒霉的被打中了心臟部位,還是貫穿傷,胸腔背后正汩汩的流著血,他這一站起來,三人都看到了他的傷口,沉默了下來。
何夢清也沒去喂藥了,等止疼藥起效,或許他都要咽氣了。
那人苦笑著,哆嗦著唇瓣:“你們先走,一定要把文件送出去?!?/p>
明臺似乎第一次見到同伴的死亡,那人話音未落就趕著跟上了一句:“要走一起走!我們不能把你扔在這?!?/p>
女主似乎也正有此意,直接和明臺一起扶著那人就要出去。
那個人哀嚎一聲,被扯痛了傷口,再也使不上力,女主顯然自己本身就很柔弱,差點被他帶著倒下去,明臺見此立馬蹲下去以防扯到他。
那人聲音虛弱無力:“走啊,別管我了?!?/p>
明臺也意識到想帶他走不可能了,女主還在猶豫,蹲在那人身邊就是不肯動。
那人也氣的不行,他這個樣子,除了拖累,出去了也沒有活命的可能,不如被炸死痛快點:“走啊,快走!”
明臺也跟著勸:“走啊”
何夢清皺了皺眉頭,看了眼表,直接對著那人說了句:“保重”,然后也不管女主,拉著,或者說拽著明臺就跑。
明臺一直在向后看:“等會,我們不能……”
何夢清也不跟他廢話,厲聲呵斥:“閉嘴!”
她要拉一個人,誰還能有她有勁兒,再說:“這不也跟上來了?”
真煩這種讓走不走,磨磨唧唧瞎耽誤功夫的劇情。
男主不在,她看女主這不是走的也挺痛快的。
明臺聞言當(dāng)真閉嘴了,惠子小姐也已經(jīng)追了上來。
惠子在那兩個人當(dāng)真扔下她不管的時候是震驚的,可是董巖說的對,文件必須送出去,任務(wù)必須完成。
于是也沉痛的說了句:“保重”,緊接著就跟了上去。
明臺是邊跑邊奇怪的四處看,都這么長時間了,日本憲兵怎么還沒來?
想到這,他突然看向拉著他跑的日本……額,身份應(yīng)該是假的。
他想起那個“日本”女人不知為何突然從前面的車廂走到了餐車,難道是她干的?
一個人,怎么對付了那么多的日本憲兵?
火車馬上就要爆炸了,沒有時間讓他探究真相了。
幾人一路快跑,把車尾鏈取下來,面朝車尾,和火車運行方向相反的方向,后退,助跑,一左一右,跳出車門。
明臺努力讓身子朝前傾,雙腿減緩沖力,穩(wěn)穩(wěn)落地,程錦云則沒那么老道,她跳車落地沒能及時控制住平衡,滾了幾圈才停住,起身活動了下身體,好在除了腳有些不方便,其余的都還好。
何夢清是墊底的,看著那兩人跳了下去之后,跑了一段距離之后,才蹬地凌空,直接落在另一個方向,落地的地方就那兩人跑了半天離即將要爆炸的地方更遠(yuǎn)。
跳車之前,何夢清已經(jīng)跟明臺說了,不用等她,她不是他們的同路人。
除了軍統(tǒng),工黨,當(dāng)然會有其他勢力,只要她沒礙著他們的任務(wù),那明臺也沒有管那么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