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何夢清照例從明家回來,誰想到,回家沒有兩個小時,南田就上門了。
何夢清一開門,就見南田帶著兩個荷槍實(shí)彈的日本兵,面上帶著格外親切的笑容。
這一天終于來了。
王文清滿眼疑惑的看著南田洋子。
文清您是……來找文淮吧?他出去了。
南田洋子王小姐,我是來找你的。
南田帶著親衛(wèi)兵,原本她也并不想出門的,只是孤狼身死,汪曼春也不中用,藤田長官給她的壓力很大。
明樓她輕易動不了,明誠又滑不留手,就連王文淮都無處下手。
想來想去,只有王文清這里還算是個突破口。
王文清想不太明白,滿眼的單蠢:“我?”
南田洋子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嗎?
文清啊,不好意思,快請進(jìn)。
她回頭一看家里,尷尬的將沙發(fā)上的臟衣服收了下,強(qiáng)笑著解釋了一句:“這,這是要準(zhǔn)備送出去洗的?!?/p>
南田瞥了眼她白嫩嫩的纖纖玉手,滿意的笑了笑:“王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南田洋子?!?/p>
王文清回憶了一下,有些不確定:“您是……特高科的?”
南田洋子含笑點(diǎn)頭,滿眼興味的看著眼前的柔弱女子瞬間變了臉色,急著向自己解釋。
文清南田小姐,我什么,我什么都沒做啊。難道是文淮,他,他還小,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我……我有錢……
南田看她越想越慌,眼淚含在眼里,我見猶憐,哭起來都這么好看,怪不得明誠不顧明樓的警告,公然將人帶回了明公館。
聽說得到了明鏡的同意。
王文清怕的不行,起身就要進(jìn)屋去找錢,自然,南田及時安撫住了她的情緒。
南田洋子王小姐誤會了,我只是聽說,你和明誠先生好事將近,路過這里,想著過來祝賀一下,沒想到他和王文淮先生都不在這里,你知道他們?nèi)ツ牧藛幔?/p>
王文清大舒一口氣,抹了抹眼淚,有點(diǎn)為自己這么容易就哭感到不好意思的看了南田一眼:“我膽子有點(diǎn)小,失態(tài)了,不好意思??!”
南田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沒關(guān)系,膽子小好啊。
王文清這才開口:“中午聽他們說,要去送什么文件給梁處長。”
南田還是那副笑著的模樣,心中更是滿意了,文件是9號文件,是她要插手關(guān)稅之事。
這么輕易就打聽出消息來了,若是能讓她早點(diǎn)住進(jìn)明家,為她所用,那明家的消息不是源源不斷,誰會懷疑這么一個蠢女人呢?
南田洋子王小姐,恕我直言,你這樣,會給我們的工作帶來麻煩。
文清啊?
南田洋子嚴(yán)肅了神情:“你的未婚夫明誠先生和弟弟王文淮先生都在為新政府做事,他們的行程是需要保密的?!?/p>
文清可,可……不是您方才問的嘛?
南田洋子若有人假冒,以我的名義找到你呢?
王文清有些傻眼:“還,還有這種事?!”
南田洋子形勢嚴(yán)峻,你作為我們新政府官員的家屬,應(yīng)該有些防范意識。
王文清一聽,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只眼巴巴的看著南田吧,不敢說話。
南田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反倒笑了起來,若她是個男人,確實(shí)也會忍不住心軟。
南田洋子當(dāng)然,我這次來,是來送賀禮的。
說著她拍了拍手,茶幾上被放了一個皮箱。
南田洋子王小姐不妨打開看看。
王文清不明白她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遲疑的開了搭扣,箱子打開,里面全是……紙幣。
好在不是法幣,而是美元。
王文清眼睛亮了亮,又克制的壓了下去,可這一瞬間的見錢眼開模樣又怎么逃得開南田洋子的眼睛呢。
南田洋子我聽說,明樓先生一直反對你和明誠先生,原因就是……錢。
王文清低著頭,沒說話,可緊緊抿起的嘴角已經(jīng)說明了什么,南田繼續(xù)加碼:“新政府都在說,你和明誠好事將近,可我看,只要明樓一天不松口,你就一天進(jìn)不了明家的門?!?/p>
聽到這里,王文清已經(jīng)咬住了唇瓣,眼看就要忍不住心中的怒氣了。
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王文清這才壓下不悅:“南田小姐是來挖苦我的嘛?是,我是沒用,我也不懂你們那些什么保密不保密的,可我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他明樓憑什么那么侮辱我!”
對明樓有意見?!
是了,她當(dāng)然會對明樓有意見,就像汪曼春對明鏡也心存怨恨一樣。
甚至是王文淮,都不聽明樓的指派。
南田洋子王小姐誤會了,我是來幫你的。
王文清怔愣了下:“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