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名有傷,盧凌風(fēng)有傷,費雞師和謙叔年邁,又不讓坐車,一行四人腳程慢的很,好在此時官員就任,除了城中客棧,荒郊野外之地還有驛館可住。
蘇無名有傷,盧凌風(fēng)有傷,費雞師和謙叔年邁,又不讓坐車,一行四人腳程慢的很,好在此時官員就任,除了城中客棧,荒郊野外之地還有驛館可住。
唐朝疆域遼闊人口又少,為了統(tǒng)治方便,必然要有能快速傳遞消息政令的方法,于是唐朝廷對驛的設(shè)置和管理尤為重視。
“凡三十里置一驛”
但地理環(huán)境不同,各處驛館之間距離也有差異,唐都附近,大約十到二十里便會設(shè)置一處驛站,而偏遠(yuǎn)地區(qū),甚至可能出現(xiàn)相距百里的情況。
此時不光州府有等級劃分,就連驛館也分等級,常說古代等級制度分明,這一點是體現(xiàn)在方方面面的,不單單是指人的高低貴賤之分。
凡陸行之程:馬日七十里,步及驢五十里,車三十里。
蘇無名上任是有期限的,途中不得私自探親訪友,無故滯留,未按時到任也要受懲罰,是以幾人僅在出城后第一個驛館稍作休憩,換衣療傷補充物資后,其余這幾天都在趕路。
整天趕路,即便走的是官道也累的很了,雖說沿途自然風(fēng)景說得上秀麗,但對此時的姚惜一行人來說,誰都顧不上欣賞美景了。
姚惜也早已不是當(dāng)年剛穿越的時候了,當(dāng)年同謝危一起游山玩水,那才叫愜意呢。
這一路走的她感覺自己是灰頭土臉的,這里不同于上一個世界,分外真實,人吃馬嚼規(guī)律都十分正常,物產(chǎn)吃食也甚是符合各地特色,衣飾穿著衣料也符合人物特性。
也就是說……
對姚惜來說,這可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吃喝就不說了,只說洗漱方面,上廁所就不方便,氣味廁籌哪一樣她都受不了。
刷牙洗臉洗澡不方便,用水難,還沒那么多洗漱工具和清潔用品。
若非她親眼看到那陰十郎好好歹歹的有那么點輕功身法的底子,還會易容術(shù),又有蘇無名親口說的幻術(shù),她都要懷疑這是什么正常的古代世界了。
要是沒空間和物資,她真的,一天都待不住這破地方。
關(guān)鍵是,那蘇無名利眼一雙,心思又縝密,若是普通的古代世界,她這會想必早就露餡了,畢竟她當(dāng)時飛那么高,對吧。
好在這是“詭異錄”世界,姚惜邊走邊暗自慶幸著。
費雞師還在抱怨,一會說盧凌風(fēng)說話不算話,沒給他天天買雞吃,一會啰嗦喊累。
謙叔也是同樣累的不行,要她說,還不如讓兩位老先生先行一步,何必跟著他們這么辛苦呢,但她對自己到底什么情況心里沒底,對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都不算了解,是以也就沒多嘴說什么。
不過這段時日,姚惜對同行之人倒是有了那么點了解。
原來這蘇無名竟是公主的人,可他只能走著上任卻是公主的意思。
盧凌風(fēng)是太子的人,可他同樣是被太子下令,仗責(zé)后沒收田產(chǎn)趕出京城,擼了官成了白身。
這就很有意思了。
長安紅茶一案始末,蘇無名倒是想守口如瓶,可惜謙叔對她又不設(shè)防,畢竟怎么說,當(dāng)初也是她出手相助了嘛。
是以在她明里暗里的好奇疑問之下,倒是說了不少,雖不詳盡,但知道個大概也好。
僅憑這點人人都知道的閑碎消息來看,這盧凌風(fēng)和蘇無名一個被罷官,一個被明升暗貶,還真是沒辦法。
先說盧凌風(fēng),你一金吾衛(wèi)中郎將,沒有天子授意,就敢明目張膽的帶著金吾衛(wèi)徹查長安?
那太子李隆基正和太平公主斗法呢,連她祖父姚崇秘密行事被知曉后,他都無法強(qiáng)勢力保,你一個中郎將,還這么大張旗鼓的行事,皇上不弄你弄誰?
就算此時天子根基不穩(wěn),不得不受限于太子和公主,但對付一個中郎將不還分分鐘的事?
要不是太子先出手,這盧凌風(fēng)此時什么下場都不知道呢。
而蘇無名呢,公主調(diào)來的人,結(jié)果查到后面,到處傳揚長安紅茶是妖茶。
皇上和公主都愛喝此茶,結(jié)果卻被說成是妖茶毒茶,波及眾多,兩人還能有什么好名聲了?
公主不生氣都怪了!
這手段,她都懷疑是太子做的了,借公主的人蘇無名和棄子盧凌風(fēng)之手,給皇上和公主都潑了一盆臟水。
當(dāng)然公主也是借盧凌風(fēng)之口,澄清了她和皇上所喝并非是這妖茶。
這就怪了,盧凌風(fēng)是太子死忠,公主和皇上喝的茶和市面上的長安紅茶并不相通,他是如何得知的?
這是姚惜還不知道盧凌風(fēng)還被公主召見款待過,要是知道,就更沒話好說了,以李隆基的城府,這盧凌風(fēng)定然已經(jīng)被其疑心了。
這就是陽謀,公主這么一手,你太子日后還敢相信盧凌風(fēng)嗎?
懷疑不用證據(jù)。
不過說到底,這兩人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也只能說是正常了。
寧折不彎,以追求真相為要,上位者又是處于這樣的斗爭之中,那便免不了被踢出權(quán)利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