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珩原是沒什么,他是博陵崔氏出身,我是清河崔氏,自漢始就分了家,但我此次進京,便是有他一份功勞。
姚惜所以說,怎么了?
看她還沒想到,長珩便提醒了一句:“他與張說交好。”
姚惜有點懵:“張說?”
長珩點了點頭,看著姚惜不說話了。
嘶~
他這么一提醒,姚惜登時倒抽一口涼氣:“是那個,死姚崇算計活張說的那個張說?”
看他點頭,姚惜一下就皺起了臉:“等等,我捋一捋。”
這里面感覺有點亂。
長珩不用捋了,正是譙王李重福叛變之后,他才與張說交好的。
姚惜一拍腦門坐了起來,突然間反應了過勁兒了:“是了,正是張說主審,查清譙王黨羽的?!?/p>
姚惜那么他現(xiàn)在是在做……?
長珩兵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姚惜思索了一陣,先問:“所以,當初你去拜訪姚崇的時候……”
長珩并未提及崔日知。
姚惜難怪了。
要是知道里面七拐八繞的有這層關系,她祖父根本不可能同意兩人訂婚之事。
姚崇和張說斗了一輩子,臨死還算計了人家一把,當然,他們姚家為了保命,也是舍了家財,自此沒落了下去。
穿越之前,四字弟弟演的《長安十二時辰》里面,有個號稱姚相后人的,不就一直說要恢復祖上榮光嘛。
當然了,那個人物和她姚惜大概是一路貨色,生搬硬套愣往姚崇那邊靠的,但她現(xiàn)在這個身份可是實打實的會受到影響的啊。
長珩說起來,月初剛剛上任的??上耶敃r剛到長安沒多久,還沒捋順關系。
姚惜嘆了口氣,倒沒怎么太過擔心,這都是小事。
姚惜沒事,事已至此了,實在不行,暗殺了就是。
長珩半起身,看稀奇似的看了眼姚惜:“怎么這么果斷?”
姚惜拍了他腦門一下,一扯被子,又躺下了,然后摟著人脖子笑:“影視劇嘛,又不是真的,管那么多干嘛!睡覺!”
長珩翻身將人摟進懷里,然后才盯著她叫了聲:“阿清……”
姚惜嗯?
長珩你這心態(tài)得調(diào)整一下。
姚惜本來都閉上眼睛了,此時又睜開:“你說,殺意?”
長珩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一邊說:“是啊,上個世界,雖說你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靜默,可想來心里也是不好受吧?”
姚惜沒說話,長珩就接著說了下去:“從前我提醒你,不要過于沉迷,可現(xiàn)在,我想,我們也不應該過于游離了?!?/p>
長珩上一個世界對你來說,太不真實,原本我想著,出了上海之后,帶你好好感受一下,可惜沒來得及,我們就回去了。
姚惜長珩……
聽到這,姚惜已經(jīng)知道長珩要說什么了,于是打斷了他的話:“我能分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也別怕,看……”
姚惜伸出手,與他十指交握:“你是真實的?!?/p>
長珩頓了下才說:“我明白。我并沒有懷疑過這點。我只是在說,既然系統(tǒng)已經(jīng)變了,那我們也應該早點適應?!?/p>
看阿清若有所思的樣子,長珩就沒再多說。
做什么不重要,他們兩人,頂頂重要的,頭等大事就是心態(tài)不能出問題。
姚惜將頭悶在他胸前,臉貼著聽他心跳聲,認真的說:“放心吧,過一陣子就好了。”
姚惜剛到一個新世界嘛??傄σ魂噧旱?。
長珩手指摩挲著她的肩膀,皺著的眉頭松了松,這才接著說起了別的:“竹紙方子,連同作坊我要準備交出去了,你也可以開始收拾一下了,想來交上去之后,也不會有人為難,很快我們就能走了。”
謀了官,還是長安縣令,結果沒做多久,也沒出什么事,這就要辭官,可以說是給人閃了一下。
這怎么都說不過去,所以,得有個借口,再說,也不是白進上的,合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