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洛陽城便直奔刺史府,到現(xiàn)在連口水都沒喝,這早午飯還沒吃,可費雞師已經(jīng)“醉”了,只能先送回房間吧。
那女店主雖然妖嬈,但熱情的很,似乎對姚惜這個占了她便宜的小女郎格外喜歡,調(diào)戲了起來。
“哎呀,這肌膚柔嫩的,真是令人羨慕。不像我,用那什么人面花勉強保持青春,想起來就害怕。”
又是人面花。
大個子伙計幫著扛起費雞師,店主扭著腰肢拉著姚惜的手,帶他們?nèi)ノㄒ坏目头俊?/p>
姚惜抽了兩下,硬是把手抽了出來,實在是受不了她這一個勁兒的摩挲著,別不會是什么男女通吃的吧。
女店主嬌嬌嬈嬈的笑著,手帕揮來揮去的掃過姚惜的臉,香氣襲人,令人無端沉醉。
姚惜……
長珩拎著三人的行李,陰沉著臉擠了上來,隔開了阿清和這女流氓。
樓梯就這么寬,他擠過來,姚惜順勢就退了一步躲他身后。
女店主眼睛一亮又一亮,俊俏的郎君更好,開了房間門,介紹著:“這是個大房間,地方是寬敞了,就是得委屈委屈,不過誰讓你們都這么可人疼呢~你們要是在這住,我給你們再加一張軟榻如何?或者~~晚上你去我那???”
姚惜……我們是夫妻。
“我知道~~剛才你們師父不是說過了嘛,我呀~就愛成了親的男人~~省的調(diào)教了,這成了親的男人啊,有情趣~”
姚惜咳,你先把飯菜送上來再說,至于晚上我們怎么住,就不用你操心了。
女店主一甩帕子,嘀咕了句“沒意思”,就恢復(fù)了正常聲音吩咐那伙計,自己擰著就下樓了。
那伙計打扮的奇異,但還挺聽話的,老老實實的將費雞師放到床上:“菜馬上就來?!?/p>
說了句,又DuangDuangDuang的下了樓,感覺地板都顫了顫。
人一走,費雞師立馬就睜開了一只眼睛,滿臉都是興奮:“哎呦,好徒兒,為師這次反應(yīng)快吧?”
長珩放下了行李,笑著夸他:“師傅自是非同一般,不過說到人面花,這是什么,可有保持青春的功效?”
費雞師搖頭晃腦的:“這人面花嘛,產(chǎn)自大食國西南兩千里之外的山谷,薄如蟬翼,形如微笑之人面,嘴角處有紅痕?!?/p>
這與她們知道的略有不同,她們知道的人面花又名三色堇,蝴蝶蘭,貓兒臉,原產(chǎn)地是北歐,而大食國呢,大約在如今的阿拉伯半島,氣候差異十分巨大。
所以,這所謂的人面花應(yīng)該就不是他們知道的那種。
姚惜我們進城時,那女子臉上皮肉盡腐,可櫻桃前一刻見她時還完好無損,有人說是中了人面花之毒,雞師公,這人面花竟如此神奇嗎?
費雞師非也,人面花無毒,若說能令人在最后一刻皮肉皆腐的東西,據(jù)我所知,嗯,少之又少。
說到這里,費雞師嘆了口氣:“以波斯豹黃為主,苗疆鬼丑為輔,再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則可制作成香,香味奇特,初聞時十分美妙,讓人神清氣爽,一如薄荷,繼而讓人產(chǎn)生幻覺,手足無力,因只對男人有用,是以謂之丈夫香,這是當年隋朝宮中用的。”
費雞師若是以苗疆鬼丑為主,搭配少許的豹黃,再配上幾味古怪的草藥,浸入皮膚一定的天數(shù)之后,應(yīng)該就可以達到瞬間腐爛皮肉的效果。
費雞師不過,這苗疆鬼丑倒是可以買到,但是豹黃在高宗年間就已經(jīng)禁止出售了。
姚惜長珩兩人靜靜的聽著,幾乎是在同時翻找著曾經(jīng)的記憶。
豹黃果實甜美,可以吃,根部有清熱解毒和鎮(zhèn)靜心神的作用,適用于緩解神經(jīng)衰弱等癥狀,桔???,后世的土黨參就是這個科屬的。
鬼丑呢,就是甘遂,味苦、性寒,有毒,需要特殊的炮制手法,炒制過程中淬入白醋解其劇毒。
有毒的不禁,沒毒的禁,為什么?
說明這兩樣跟她們所知的可能又不一樣。
姚惜我那百草萃,可解此毒?
費雞師這……小姚惜啊,不是師傅我不盡心,只是你那百草萃到底如何制成的,我到現(xiàn)在也未破解,所以,這個這個……
懂了,他不知道。
此時,沉重的腳步聲傳來,費雞師十分迅速的往后一躺,打起了鼾。
姚惜見費雞師這么上道,不由抿嘴笑了笑,自去翻整包袱去了,而長珩則起身去開了門,引著人入內(nèi)擺放飯菜。
隨手又遞出一串錢,態(tài)度十分和緩:“方才你說這里死了人,是什么人啊?怎么沒報官?”
那伙計面色嚴肅,但木木愣愣的,倒是有問必答:“不用我們報官,最近洛陽有人兜售人面花,誰知道這東西害人不淺,今天上午還來了好多官府的人,把我們客棧圍了起來,說賣人面花的就是常住在我們客棧的吐羅女人,可刑參軍帶人沖進房間時,那吐羅女人已經(jīng)服毒自殺了,真是倒霉?!?/p>
哦,這倒是,做生意嘛,惹上官司總歸是個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