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被櫻桃意味深長的目光看的莫名其妙,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摸摸臉。
上了妝,臉皮確實比平時厚了點,那不得符合此時此刻的人設嗎?
姚惜怎么了?發(fā)現我貌美性柔和,最貼心不過了吧?
聞言櫻桃一時沒忍住,笑噴了,正笑著呢,對上了姚惜投射過來的眼神,頓時收了笑容,如同方才喜君一樣。
櫻桃……嗯,差不多吧。
咕噥了一句,櫻桃特別夸張的抬手掩唇,用哈欠遮住了笑意,然后一邊走一邊拉伸著身體,揉揉肩膀,乍一看忙的不行,行云流水的一套動作做完了,人都拐過另一側拐角了。
人影消失在眼前了,聲音才傳來:“逛了一天,去休息了。”
雖然她和這些人接觸的時間不算太多,但她也看出這盧凌風是什么性子了,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拿他這義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對喜君呢,因著擔心,戀慕,反倒患得患失計較起來,脾氣很是控制不住。
往日喜君遷就的多些,可總這么著不是長久之計。
蘇無名勸喜君呢,是以長者姿態(tài),溫聲關懷,以理服人,但這小姚惜對盧凌風則偏愛這樣插科打諢的。
兩人這么配合著,效果竟還不錯。
就是這小姚惜,性子頗有些惡劣啊。
被留在中堂的姚惜死魚眼看著櫻桃左擰右擰的轉過了右拐角。
不是……有這么累嗎?
別以為她沒看見,她這就是嘲笑!
*
這是到洛陽的第二天,戌時正,晚八點,長珩與蘇無名才回到長史府。
早過了宵禁時間,可兩人公務在身,公主下令允他們二人便宜行事,連夜審了乾歲客棧的店主后,直接在公廨住下來,一早又趕往了空中花園,大部分時間多是花在路上了,這才這么晚回來。
長珩和姚惜一樣,猜想太子應是在他們身邊放了人,是以今日一天,基本上是陪著蘇無名跑這跑那,什么意見都沒發(fā)表,惹來蘇無名幾次探尋的眼神。
長珩阿惜。
姚惜原是坐在中堂打盹,手邊放著她和長珩的行李。
自知道長珩這司馬之位是太子的意思之后,她便知道,這長史府她們是住不上了。
這樣將行李大大方方的擺在身邊,一看就是要別府另居的樣子,以蘇無名的腦子,應該會想到什么的。
雖然她和長珩,還有盧凌風,明面上都是太子的人,但那又如何?!
盧凌風和蘇無名,兩人心里裝的,衷心以對的,是大唐。
大唐是千千萬萬百姓組成的,并非只有李氏皇族。
擇明主只是為了江山穩(wěn)固,不再經歷政亂,尋求一個穩(wěn)定發(fā)展而已,并非想要立下什么從龍之功。
長珩對著蘇無名笑了笑,上手拎過行李,根本沒多解釋,外面還有人等著呢。
崔無忌那我們先去司馬府了,告辭。
蘇無名就這樣看著兩人拎著行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中堂里并無一點燭光,只他一人靜立。
百般滋味縈繞心間時,昏黃的光線由遠及近。
櫻桃蘇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