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心事重重的,以往覺得立儲之事與自己關(guān)系不大,可若真的出了亂子,那關(guān)系可就大了。
一但京中發(fā)生兵亂,必有人趁火打劫,渾水摸魚,那是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的。
捏了捏自己的手,墨蘭覺得,應(yīng)該開始練練身子了,好歹跑的快點兒,也能多一分生存的機會啊。
騎馬練舞都是閨中女兒可以接觸到的,應(yīng)該都學(xué)起來才是。
還有家里的菜刀,不知道可不可以多買兩把,簪子也得磨的尖利些,以防不時之需,以后的頭飾,玉的絨花的就不帶了,戴鎏金的吧,那個結(jié)實。
應(yīng)該再配點藥什么的,還有石堊粉也要有,抓一把撒出去就能迷人眼睛。
墨蘭嘆了口氣,這都是對付地痞無賴的法子,對上拿刀拿槍的兵士搶掠,只有送死的份兒。
不知道能不能請幾個江湖女子保護她?
剛升起的念頭,立馬又被墨蘭甩去了,誰家好人家女子愿意流落江湖,餐風(fēng)飲露的,必然是身世不濟或遭大難了才會不得已為之,請她們來,有很大可能便是又添麻煩事。
云栽已經(jīng)習(xí)慣自家姑娘最后一個走了,是以也沒著急過去收拾東西。
墨蘭這就是選擇逃避社交呢,要是和姐妹一起走,免不了要說說閑話,聊聊家常,可她們之間屬實沒有這些閑話好說。
而且,明蘭對自己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有點異常,墨蘭之前覺得可能是因為祖母的態(tài)度變了,所以明蘭也跟她親近了。
但最近反倒回過味兒了,依著明蘭從那么小就知道謹(jǐn)小慎微的藏拙守愚,那怎么會因為一件兩件的小事就變化這么多呢。
她也沒做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不過就是沒像以前那樣惹事罷了,這算什么?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她眼前有個人,從前貪花好色,無緣無故的,也沒經(jīng)歷什么挫折變故,突然變得清心寡欲起來,她必然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齊衡四妹妹?
墨蘭……
若說逃避的了姐妹敘話,就逃不過齊小公爺,那墨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先逃避哪個好了。
齊衡我方才那番話,并非針對于你。
墨蘭小公爺?shù)脑?,墨蘭不明白。云栽,過來收拾下。
墨蘭不想說話,她現(xiàn)在心思全在怎么加強自身上,而且說來說去,這齊小公爺性子軟,就算他樂意,平寧郡主也不能夠同意。
明知道沒有結(jié)果的事,她也不打算花費太多心思。
墨蘭失禮了小公爺,天色漸晚,還請速速歸家,莫要讓郡主娘娘擔(dān)心才是。
齊衡看著墨蘭帶著云栽腳步匆匆而去,看了許久,直到不見人影才垂下了眼睫,顯出幾分脆弱來,喃喃著低語:“她怪我了,是嗎?”
不為愁眉苦臉的:“公子,四姑娘性子強些,您這是何苦呢?”
四姑娘可不如六姑娘性子柔和靦腆。
齊衡走吧。
他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看不出,如今四妹妹對自己半分留戀都沒有了。
可一看到四姑娘皺眉,他的心里就疼的慌,看到四姑娘的笑容,心臟就如小鹿亂撞,他明明不喜歡這樣性格的女子的,可情不知所起,若能論的明白,便不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