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出前就醒來的何夢清坐在床榻上懵圈,嘴里又酸又苦的,是解酒湯。
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身形一轉就進了空間。
再出來時已經(jīng)收拾妥當,再無一絲酒氣,身上甚至還帶著隱隱約約的清甜香氣。
查看了下好感度,何夢清盯著98這個數(shù)字,心情甚好的背上了行囊。
足夠了,實在不行可以抽空回來嘛!
門一開,就是時影。
何夢清精神飽滿的打了招呼才說:“我昨晚……沒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時影眼神落在她背著的行囊上,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便神色莫名的低聲問道:“還是……要離開了嗎?”
何夢清背著他關了門,聞言也只是輕舒了口氣,慶幸不已的樣子:“嗯,既要看破紅塵修無上大道,怎能不入紅塵呢!總是困于一方世界,難免心思細敏,不夠開闊?!?/p>
兩人并肩走出院落,一步一步的走下山,來送別的只有時影,這可能是大司命安排的。
時影離開九嶷山,你要去哪兒?
何夢清上山的時候帶了不少東西,下山卻只背了幾件換洗的衣物書簡,剩下的就是一把劍了:“大漠,草原,山川河海,哪里都好!”
何夢清看著界碑,穿越以來,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九嶷山中,她還未曾見過這廣闊無垠且與藍星大不一樣的世界。
更何況還有鮫人族,這可是傳統(tǒng)設定里擅織鮫紗,滴淚成珠,美麗異常的鮫人啊。
何夢清張開雙臂,溫柔淺笑:“再見許是經(jīng)年之后,少司命……”
不用她上前,時影便抱了過來,擁抱一觸即離,很快就分開了,他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不舍,只不過手中一道金光閃爍,玉骨簪緩緩出現(xiàn):“你送我法器玉笛,這支簪,便當做還禮罷。”
也沒用何夢清說話,他很是自然的抬手將發(fā)髻中的普通玉簪拔了下來,換上了他自己的這支,做了這種事,但表情卻平平淡淡的,語氣也很是尋常:“保重?!?/p>
摸了摸玉骨簪,何夢清抬眼注視著他,一時間并未說話,秋風卷起兩人的衣角,兩人都低了頭去看,衣角糾纏,分開,再糾纏。
就這樣相對而站良久,何夢清終究行了個標準的空桑大禮,只在最后看了一眼九嶷山秀麗的風景和陰沉沉的天空,便頭也沒回的瀟灑離去。
*
重明回去嗎?
時影回去吧。
重明忍不住:“誒,你覺得她是想你開口留她嗎?”
時影不知道。
重明大呼小叫的:“不知道?那你們倆剛才互相對望著發(fā)什么呆?”
時影沒說話了,他想,一切就到此為止了吧。
重明誒,你連玉骨簪都送出去了,怎么不跟她說說什么來歷呢?!你啊你啊,你不說,誰能知道你的心思,老夫看你早晚有一天會后悔的。
后悔嗎?
或許吧。
現(xiàn)在就有點兒。
*
離開了九嶷山,離開了糟心的家人,孑然一身同樣也是代表著自由自在,何夢清并沒有急著去找未來的海皇,也沒有急著去搞風搞雨。
這么多世界穿越的經(jīng)驗告訴她,很多事,時機未到,急也沒用。
何況這山下的九嶷郡還會發(fā)生疫病呢。
她對劇情里的角色可能會見死不救,可能會大加利用,可能會心生憐憫,也可能一邊吐槽一邊幫忙,怎么都好,可對背景板里普通人的苦難,她是做不到無動于衷的。
不好不壞,有好有壞,這就是普通人吧。
力所能及的狀況下,她是愿意做一些事的,尤其她如今還是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