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廳氣氛很是古怪,一人狀若瘋癲,揪著自己的頭發(fā)不停的訴說著自己怎么怎么一眨眼就突然出現(xiàn)在這,他這樣發(fā)瘋,但在場分坐兩桌的眾人都冷淡著表情,既沒有圍觀看熱鬧,更沒有出言勸一勸的意思。
只有一個人似乎再也受不了他的不停的持續(xù)的叫嚷,跟他吵了起來,就在這樣的氛圍當中,門口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
來人看著十分年輕,容貌極為出眾,氣質(zhì)溫柔清雅,只不過許是因著碰到了這樣難以理解的事,神色中帶著幾分強裝鎮(zhèn)定的脆弱。
大約是太過害怕,清凌凌的眼眸霧蒙蒙水潤潤,像是一只誤入獵場的輕靈小鹿,自以為十分的小心警惕,看起來卻愈發(fā)顯得可憐可愛,讓人不自覺就想輕聲安撫她不要害怕。
她好像沒自覺,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恐慌,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背包帶子,大眼睛在昏暗的室內(nèi)看了一圈,看到吵架的兩個人,踟躕的不敢上前,只隨意的坐在門口的這張桌子的空位上,靦腆的沖著大家露出個幾乎可以稱得上像哭一樣的笑容來。
程千里嘴張了老大,凌凌哥不是說她超勇猛的嗎?
阮瀾燭放心了,她有這演技,干什么都會成功的。
雖然喜歡御姐大女人,但對這種柔柔弱弱的小女人也實在沒什么辦法,主要是太漂亮了,到這種程度什么氣質(zhì)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蒙鈺的嘴唇開開合合,到底對著坐到自己邊上嚇壞了的姑娘溫聲說了一句:“別緊張,也別害怕,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等人到齊了我會給你們新人解釋一下情況的?!?/p>
小姑娘感激的看著他,捏到發(fā)白的指尖終于從包包帶上松了松,輕輕將滑落耳邊的頭發(fā)往后別了別,細聲細氣的道了謝就老老實實的坐在位置上,倒是比那個還在大吼大叫的新人有眼色的多。
算上她,屋內(nèi)十個人,女生和男生人數(shù)持平,5男5女。
三張桌子,一張空著的,他們這桌都快沒空位了。
陌生環(huán)境大家都想抱團這點無可厚非,倒是黑曜石的老大阮瀾燭果然傷的不輕,臉色挺白的,聽說他剛過了第十扇門,有機會試一試他到底什么實力,能交好盡量交好。
何夢清淺淺的沖桌上的所有人露出朵小小的微笑,明目張膽的小心翼翼觀察著環(huán)境,怎么還沒看到凌久時,難道他每次都要最后一個出場嗎?
身邊的這人看著就挺不好惹的,倒不是說長得有多兇,而是他染著奶奶灰的短發(fā),條紋西裝外套,里面高領(lǐng)衫還帶著銀鏈,做這種潮男打扮的通常性格比較外放,做事更肆意些。
尤其他右手邊還坐著一位燙著小卷的女人,鼻孔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倆人顯然是認識的,也并沒有要隱藏的意思。
順著看過去,是一個穿著戶外衣服的女人,穿這身衣服一看就知道有準備的老手了。
接著是程千里和阮瀾燭不用提。
倒是對面桌的人看著都像新人,還有穿裙子的。
從她進來開始,一個半長頭發(fā)留著胡子的文藝范男青年和另一個牛仔夾克三七分頭的人就在那桌前面吵著架,她進來都沒得到什么眼神,越吵越大聲,四五米挑高的大廳里,兩個男人聒噪的很,并且很有分寸的光動嘴了,誰都沒動手。
沒過多久,凌久時領(lǐng)著一位白裙子姑娘走了進來。
三七分像是終于受不了激:“我現(xiàn)在就出去!我一定會找到出去的路!”
他是說走就走,但在座的人都沒什么反應(yīng),就那么冷漠的看著他即將跑出去送死。
何夢清秉持人設(shè),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剛剛對她釋放善意的潮男,會說話的大眼睛明明白白的在問,還可以出去嗎?
蒙鈺只是輕輕的搖了下頭,示意她稍安勿躁,站在門口的凌久時也順手就攔了一下:“誒朋友,別亂跑,這說不定還安全些,冷靜下?!?/p>
有人給了臺階,那三七分態(tài)度一下就軟化了下來,默默的隨著凌久時的力道往回走。
如此一來,剛吵吵嚷嚷給人激出去的文藝暴躁男不樂意了,大聲嘲諷起來:“哪兒來的大暖男啊,你這么圣母,這么會安慰人,不如你帶他通關(guān)!救他一命,好嗎?”
這個人也不知道在拽什么,態(tài)度極其囂張。
凌久時沒理他,只是拍了拍三七分頭:“沒事,坐吧?!钡故撬麕нM來的那個姑娘嘀咕了句:“真沒禮貌!”
這話像是點燃了炸藥桶一樣,文藝男瞬間暴起,幾個大步逼近白裙子姑娘,一副找茬的樣子:“你說什么!當著我的面說,你禮貌嗎??!”
凌久時一伸手就按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他繼續(xù)逼近:“朋友,沒必要這么兇吧?”
“上什么手??!”暴躁哥一把甩開他的手,轉(zhuǎn)向凌久時挑釁:“怎么?要打架?來,我先讓你三招,來呀!”
沖突一觸即發(fā),這種什么禁忌條件都不知道就敢叫囂的人要么是厲害到一定程度,人家有那個狂妄的資本,要么是純傻缺。
就看他剛才光說不練的樣兒,也不像有什么真本事的,這小case都稱不上危險,何夢清阮瀾燭程千里都穩(wěn)穩(wěn)坐著。
倒是奶奶灰頭發(fā)的男人上前打了圓場,一把按住了暴躁哥的肩膀,好聲好氣的勸和了兩句,結(jié)果人家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也不是好惹的,瞬間開始發(fā)力捏他的肩膀大筋處。
這地方捏人沒個不疼,暴躁哥被小小的收拾了一下,也不敢繼續(xù)裝了,好容易掙脫開按在肩膀上的鐵掌,連句狠話都不敢放,掉頭就走。
奶奶灰小哥率先說了句:“我叫蒙鈺,第四次過門?!绷杈脮r伸手:“余凌凌,第三次?!?/p>
蒙鈺打量了下他和白裙子姑娘才回握上去,引著人坐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