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還是不死心,似乎不跟凌久時住在一起就誓不罷休一樣,又將目光繞回了在場唯一的女性:“阿惜,我能跟你擠一擠嗎?我真的很害怕?!?/p>
大概因為剛到這么異常的地方就碰到了溫柔的凌久時,所以徐瑾只相信凌久時,只想跟著他,這也無可厚非,何況人家小姑娘,雖然大概看起來應該是比這個世界的何夢清大一點的,但比她可柔弱可憐多了,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何夢清心都要替凌久時化掉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何夢清見其他兩個雇主都沒反對,剛要同意,結(jié)果聽到阮瀾燭又咳嗽了一聲,話鋒一轉(zhuǎn)瞬間拒絕:“抱歉啊徐瑾……姐姐,我不大習慣和別人一個床。”
說完一屁股做到了阮瀾燭身邊,輕輕皺著眉,滿臉擔憂的給他順著后背。
阮瀾燭又做作的咳了兩聲,唇色慘白:“多謝,我好多了?!庇谑呛螇羟遄∈至恕?/p>
看,她多溫油~
白蓮花天然的必備技能,遇到同類,馬上啟動雌競雷達。
徐瑾眼神輕輕劃過余凌凌,再看那邊稍顯親密的阿西和祝盟,迅速判斷出大家的目標不一致,或者說,叫阿西的這個女人似乎更喜歡所有男人都圍著她轉(zhuǎn)。
“我也是想著,萬一是要求男女搭配組合,我只想和凌凌哥組隊,”徐瑾輕輕咬著下唇面露委屈的看著凌久時,見他沒有為自己說話的意思,含著淚解釋了下自己非要賴在這屋的理由,又特特表明:“不是要和阿西姐姐搶的?!?/p>
這話翻譯過來大概就是:我是來加入這個家,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
三個鐵石心腸的瞬間交換了個眼神,對哈,男女人數(shù)這么平均,未必就沒有這個方面的考量在,可剛剛每個人都拒絕她了呀,這么快就反悔,是不是有點那個啊,丟臉什么的。
太急切了,顯得沒派頭。
凌久時低下了頭,湊到阮瀾燭耳邊小聲問了問:“要不,我們兩個擠一擠?”
阮瀾燭痛快答應:“也好,這倒確實是個兩全其美的新方案。”
何夢清……
好好好,這么玩她是吧。
所以說,產(chǎn)生了情感的機械生命真的討厭。
原本可以和阮哥一個房間的程千里,因為估算失誤,沒想到每間房多出來一張床,于是只能混去了蒙鈺那屋,結(jié)果被凌久時告知,沒準有什么男女搭配的奇怪要求,連忙自己找了個小姐姐,正是那兩個女大學生之一,看著安安靜靜很是沉穩(wěn)。
其余人也急急忙忙的調(diào)換房間,很快,十二個人就分好了三間屋子。
阮瀾燭的身體確實還沒恢復正常,只方才這么一小會就累的不行,洗漱后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睡姿十分安詳。
鑒于他和凌久時擠一張床,所以他們兩個就睡了中間的那張床,兩邊走動都方便。
這里的山霧濃郁黑沉,彌漫著整片天空,不見絲毫光亮的一片密林樹影在夜色中顯得尤為可怖,山風呼嘯,窗戶免不了漏風。
窗根兒底下的床位又不安全又冷,徐瑾倒是很懂事,表示她可以住在那個床位,何夢清也沒推辭,沖她溫溫柔柔的笑了笑,笑容里卻明顯帶著幾分施舍出去的謝意,就坦然的在靠墻的床上躺下了。
夜半時分,本就詭譎的濃霧越發(fā)肆意彌漫,樹葉晃動的颯颯聲中,閉目淺眠的何夢清聽到了過道旁邊傳來了聲音。
她保持著側(cè)身姿勢,心跳不變呼吸不亂的微瞇起一只眼睛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凌久時坐了起來,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幾秒都沒見他有什么行動:“看什么呢?”
凌久時好像夢游突然被叫醒了一樣,一臉驚慌的看向她,兀自喘了好一會粗氣才平復下來:“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何夢清也支起身子看向窗外,外面黑霧彌漫,山嵐涌動,什么都看不清,除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連正常山里的蟲鳴鳥叫聲都沒有:“你聽到什么了?”
凌久時我聽到,有個女人一直在問,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
何夢清哦,那快睡吧。
都說是妹妹在找姐姐了。
凌久時看她反應這么平淡都愣了:“我真的聽到了?!?/p>
何夢清嗯,我相信你。
就像相信那顆無緣無故出現(xiàn)的雞蛋一樣。
何夢清今天才第一天,沒危險的話還是盡量別冒險了,快睡吧。
阮瀾燭此時也輕輕的拽了他的衣角,凌久時轉(zhuǎn)過去看向他,見他臉上直冒虛汗,手一抬,手背就貼到了他的額頭上:“你發(fā)燒了?趕緊睡吧,我不吵你了。”
何夢清發(fā)燒?吃藥能好嗎?
凌久時你帶退燒藥了?那太好了。
她退燒藥就在背包里背著帶進來的,還有止血的云南白藥粉,創(chuàng)口貼,消炎藥止瀉藥等等等等,每樣都帶了點裝到一個旅行藥盒里,一共就巴掌大而已,所以說這些人為什么兩手空空什么都不準備就進門?
阮瀾燭沒用的,門里面,除了用道具,不然過門人生病受傷只能等自己恢復,我睡一覺就好了。
何夢清點了點頭,記下了這點,瞟了眼好像聽到了什么動靜又一次看向窗外的凌久時,催了他一句:“祝盟發(fā)燒了,估計會覺得冷,你抱著他把被子蓋嚴點?!?/p>
“哦哦,好?!绷杈脮r忙不迭的答應著照做,認認真真的將人攏在懷里,掖好了被子,只是不知哪里傳來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響起。
“你在哪?”
“你在哪?”
聲音越來越急躁,越來越尖銳……
“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