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低聲說著話,貴妃在知夏的帶領下踉蹌著撲了進來,因著為表誠意,貴妃日日從早到晚站在門口求見,水米不進,此刻看著很是憔悴,但就算再憔悴,看到桌上發(fā)著金光的...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兩人低聲說著話,貴妃在知夏的帶領下踉蹌著撲了進來,因著為表誠意,貴妃日日從早到晚站在門口求見,水米不進,此刻看著很是憔悴,但就算再憔悴,看到桌上發(fā)著金光的丹藥,眼睛也亮了。
激動之下就要行禮叩拜,何夢清僅僅動了動手指,就托住了對方要下拜的動作,又一揮衣袖,一顆丹藥憑空出現(xiàn)。
為了裝波大的,何夢清可是把當年當神仙時候的衣服都換上了,一則因為仙衣天衣無縫,另一點是上面刻有陣法。
畢竟她本人現(xiàn)在不過才練氣修為,自然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她外強中干吧。
貴妃見這所謂的“還陽丹”,光暈時隱時現(xiàn),看著確實不如桌上那枚純凈,想要說些什么,可日日垂淚,哭到干啞的嗓音冷不丁的發(fā)不出什么動靜來。
何夢清自然“不忍”見她如此狼狽,體貼的開了口。
何夢清如你所見,此丹氣息駁雜,效用也是大打折扣,且服用條件苛刻,必得尸身齊整,且死期不能超過七日,七日一到,魂歸天地,本座也無能為力。
貴妃堅持著一叩到底,嘶啞著說了幾個字:“本宮,我,我愿用我所有一切,換回珩兒之命,求仙師救命。”
何夢清沒立刻回話,等了一等,好似在權衡,最終嘆了口氣:“罷,既如此,便將他的尸身帶來吧。”
說著,揮手將丹藥收了起來,貴妃下意識的伸手要拿,卻抓了個空,這才反應過來仙師說了什么。
何夢清此丹需以修為渡入死者體內(nèi),便是給了你,你也用不了。
“如此,多謝仙師?!?/p>
宋一夢知夏,送送貴妃。
*
貴妃的效率很高,當晚就帶人將南珩連棺材給一起給抬來了,富貴一臉悲痛,進來就先對何夢清“嘭嘭嘭”磕了幾個響頭:“多謝仙師既往不咎,還愿意救我家殿下一命。”
短短幾天,男主府已經(jīng)被搜了一輪又一輪,就為找出兵符。
殿下死的突然,他們也來不及布置,如今城外的玄甲軍,還有高相私下培養(yǎng)的三千人,朝廷都已經(jīng)派人出去收編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在京城見到他們了。
只不過,再見就不再是殿下的玄甲軍了。
貴妃娘娘說了,就算殿下真的復活了,這京城也再無他立足之地,且,北上有鶴垣敵軍,南下有江南道民怨沸騰,東面是大海,他們要避開這些,只能往西走。
這次何夢清就沒說話,只點了點頭,而后起范,開始掐算時辰,又把當初星魂血誓那套刪刪減減搬了過來,硬是拖了一天。
這一日,正好是服下假死藥的第七日,從早上開始,馬車拉著一口一口的箱子就源源不斷的進入宋府,這些都是貴妃承諾送給何夢清的禮品,無論成與不成,她都不打算搬回去了。
這一夜老天非常給面子的是個大晴天,正月二十二,下弦月。
院內(nèi)只有貴妃富貴,何夢清和尸體南珩,以及摞起來放也快放了一院子的大小箱子,院外則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何夢清只當看不見院外那些人,搖頭對著貴妃和富貴嘆息:“月光寒涼,月輪又缺了一半,要是再早上幾天也不至于此啊?!?/p>
“會怎么樣?”貴妃和富貴異口同聲的焦急問道,何夢清還是只管搖頭:“都是天意啊?!?/p>
沒管兩人多憂心,何夢清演完,一個飛身旋轉(zhuǎn)站到了房頂上,用濾鏡手鐲搞了個光線特效,一道細細的綠光之中,時隱時現(xiàn)的金色丹藥緩緩被送入死去的南珩嘴里。
而后綠光混著金光,開始在南珩周身上下環(huán)繞消融,就像丹藥的藥效在體內(nèi)循環(huán)一樣。
何夢清一邊緊緊的盯著南珩,一邊手握靈石,打算他蘇醒的第一時間施法刪除了他的記憶。
貴妃緊張的揪著手帕,富貴也提著心緊盯著,等待的時間太難熬,兩人只覺得好像過了千百年那么久,南珩終于眼睫微顫,何夢清不動聲色的開始真正的輸出法力。
綠光特效中一道靈力打出,沒入南珩額頭腦中。
隨著假死藥效揮散干凈,南珩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干凈到底的大……小眼睛,純稚的如同嬰兒一般。
何夢清飛身而下,走到貴妃和富貴面前,嘆息道:“時也命也,本座已盡力了?!?/p>
院外等候的一干人等此刻急于知道結(jié)果,也都呼啦啦全都涌了進來,不過誰都不敢靠近何夢清,最后還是宋一夢被宋聿德推了過來。
宋一夢那個,清啊……
南珩此刻已經(jīng)坐了起來,這下何夢清的身份再無人懷疑,一聽宋一夢這么隨便的叫仙師的名諱,皇上就先咳了一聲,宋聿德躬身,尊敬且明顯的喊了聲:“夢兒!不得無禮。”
何夢清一揮手,特別“親民”:“無妨。”
宋一夢那個,七殿下這是怎么了?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爬出棺材不知道自己在那傻樂什么的南珩,神色復雜。
活是活了,但好像傻了。
何夢清三魂七魄,少了點東西,如今……唉。
楚歸鴻看著這樣的南珩,心情復雜到不知如何應對,當年的真相他已經(jīng)全都知道了,可仇人已經(jīng)死了,還是南珩這個最大受益者親手了結(jié)的,他自己也這樣了,徹底與皇位無緣。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恨誰,只覺得茫然。
至于夢兒,她給自己傳信,直言要退婚。
他都聽說了,仙師給了夢兒一枚駐顏丹,她現(xiàn)在不光有宋大人,還有仙師做靠山,加上近幾日他想了許許多多,自己似乎也并不如何喜歡夢兒。
或許,這門定了十幾年的親事也該退掉了。
何夢清看著抱著南珩哭作一團的貴妃和富貴,等他們情緒緩和了,才朝南珩伸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