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沒回答,藏海垂眸,憂傷更深卻未發(fā)一言,只有一滴清淚滑落,隨著“滴答”一聲,似乎開啟了水閥一樣,珍珠般的眼淚轉(zhuǎn)瞬就成串滴落。
...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她還是沒回答,藏海垂眸,憂傷更深卻未發(fā)一言,只有一滴清淚滑落,隨著“滴答”一聲,似乎開啟了水閥一樣,珍珠般的眼淚轉(zhuǎn)瞬就成串滴落。
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在演還是真情流露,只是心中熊熊燃起希望和野心:變強,強到可以像小枝這樣,無所顧忌,藐視一切陰謀算計。
在絕對的強大面前,這些都沒用。
何夢清……還要去找莊之行嗎?
他這樣默默的無聲落淚都是她以前的手段啊,這么一想,她現(xiàn)在的情況也真是好起來了。
藏海不,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我們只需在門口迎接即可。
那就走唄,二人齊齊環(huán)顧了一下密室,要帶走銅魚和藏海父母的遺物,還有從裝遺物的那口箱子里掏出來的東西,這些都要收拾起來。
與其打掃戰(zhàn)場恢復(fù)原樣,不如也一把火燒了干脆。
打家劫舍的強盜懂些機關(guān)術(shù),搶到密室來也無可厚非嘛。
何夢清一揮袖,又將密室洗劫一空,而后掏出打火機點燃蠟燭,放火,燒。
藏海也是這樣想的,出了密室一路走一路放火,待二人出得侯府立在大門前的時候,侯府已經(jīng)化作一片火海了。
小枝說的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也不過是用莊蘆隱當(dāng)年滅門的手法報復(fù)回來罷了。
何夢清只是在想,幾百年后的鐵三角被他耍的團團轉(zhuǎn)時,他主持修建的墓宮也像如今的平津侯府一般,塌的塌,燒的燒,炸的炸。
應(yīng)了開篇里說的“北派罵南派土狗,糟蹋文物,倒過的斗沒一個不塌的,連死人都拉出去賣?!?/p>
念及此,何夢清也隨手扔了幾枚炸彈進去,她現(xiàn)在就要炸死以后會尸變的無頭將軍。
藏海目光深遠:“當(dāng)年的一把大火,十年后的今日,總算還了。”
就在何夢清以為他還要繼續(xù)感慨的時候,有一人打馬而來,走到火海前跌下馬跪地大哭。
藏海瞇著眼睛,突然彎腰將箱子小心的放在地上,從袖中掏出不知道什么時候帶的弩箭,扳手一拉,毫無遲疑的射向了那人。
哭嚎聲戛然而止,莊之行應(yīng)聲倒地。
看也沒看匆匆趕來滅火的人,藏海雙手摸索著又端起木箱,看向旁邊空氣:“小枝姑娘,我們回皇陵可好?”
他好像瘋了。
何夢清這么想著,看著此刻精神不大正常的藏海:“送佛送到西,那我便送你回去吧?!?/p>
此時此刻,面對著他這樣破碎的樣子,“不好,我得走了”這種話,是個人都說不出口。
何夢清放出飛舟,帶著藏海一路無話,飛回皇陵。
至此,時間不過才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剛下了飛舟,顯露出身形,藏海就再也忍不住,跑到一邊劇烈的干嘔了起來,可一天沒怎么吃飯的他著實吐不出什么,只是難受的眼角又沁出了淚。
何夢清神色遲疑,剛要走的腳又硬生生停住,滿臉寫著糾結(jié)。
讓人一看就明白她在想些什么:現(xiàn)在拋下他走,真挺不是人的。
無法,過意不去的何夢清又轉(zhuǎn)身扶著他進了房間坐下。
藏海謝謝。
說完自己倒了杯水,卻只是握著杯沒喝,苦笑了一聲:“自遇見小枝姑娘,我似乎一直在道謝?!?/p>
何夢清這“心軟的神”,咳,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吧,自出密室后,心疼的表情再不隱藏:“你休息吧,此間事了,我也該走了?!?/p>
藏海眼中淚還未干,落寞呢喃著:“您也要拋下稚奴嗎?”
何夢清……
這話說的她是真不知道怎么接好了,有億點無語,還有一點兒說不清楚的怪異感。
怎么說呢……憑本能,她很想回他一句:“我又不是你媽”這種話。
嘶……!
何夢清暗自在心中倒抽一口涼氣,驚疑不定的看向藏海,細細分辨著他的表情和眼神。
感激、無辜、脆弱、失落等等這些情緒她都能理解,但這微妙的孺慕之情……這應(yīng)該是孺慕吧?
何夢清有點不確定,眉心一蹙,挑眉重復(fù):“拋下?”
眼看她一副得不到滿意的回答就馬上就要翻臉的樣子,藏海心下一緊,不敢怠慢,但面上依舊委屈中透漏著倔強失落,任眼角的淚順著臉頰落下:“小枝姑娘幾次幫助,在我心里,已經(jīng)將姑娘看做此生最大的恩人,只求恩人垂憐,給我一個機會報恩。”
藏海在下不才,習(xí)不得高強武藝,無法保護姑娘,可做些端茶倒水,出謀劃策,或者……
說到這里似乎難以繼續(xù),藏海正色道:“藏海不求其他,只求一個報答的機會。”
還“報答的機會~”
利用的機會吧!
何夢清心里嘰嘰歪歪的腹誹著,可實際上并不在乎這個,只進不出那是貔貅,能成功的互相利用怎么不算雙贏呢。
何夢清端茶倒水就算了,出謀劃策……
何夢清搖頭,雖沒說話,但那意思是“我還用你幫我拿主意?”
何夢清說說你的或者,看是否能打動我。
藏海表情分毫不亂,腦子卻一刻不停。
之前她不愿聽自己說話,那時他猜測此人是在防備他,怕受他言語蠱惑,影響判斷。
待見識了她的本事,明白她不過是不耐煩聽而已。
那現(xiàn)在為什么又愿意聽了呢?
自己身上必然有她想要的東西。
錢財不可能,她看銅魚的表情也很是不屑,就是說他們這些凡人追求的法寶在她看來也沒用。
那就……只有他這個人本身了。
思緒轉(zhuǎn)動著,藏海抿唇不語,只是拿一雙含著不知名情愫的眼神看著她。
何夢清轉(zhuǎn)身就走,一點兒沒慣著。
誒?
藏海內(nèi)心一急,極快的伸手拽住了她的袖子,聲音低低的,卻無比清晰:“或者……鋪床疊被,我聽聞修士有采補之術(shù)……”
是有雙修之法沒錯……
何夢清瞥了眼藏海一路從侯府密室捧出來的箱子,在心里嘆了口氣。
他是真的很適合當(dāng)系統(tǒng)的宿主啊,只可惜,自己還不是系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