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到關中近兩千公里,這么遠的距離,就是直線飛也得飛兩個多小時,何況如今要千里迢迢的帶著輜重糧草步行過去。
北方大旱,走...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京城到關中近兩千公里,這么遠的距離,就是直線飛也得飛兩個多小時,何況如今要千里迢迢的帶著輜重糧草步行過去。
北方大旱,走水路是行不通的,走陸路就需要繞過山川河流,古代山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尤其是現(xiàn)如今這樣的亂世之下,土匪惡霸還有餓紅眼了的流民們就夠普通人吃一壺的。
當然,這些對她們這支隊伍來說就不是問題了。
何夢清自是要坐馬車的,藏海一個脆皮文人,本應坐車的,鑒于人多嘴雜,就騎了馬跟在何夢清的車駕旁。
臨行前,那三個都知監(jiān)的太監(jiān)走了兩人,只剩一個林寶跟著,他自然也要一輛馬車。
還有欽天監(jiān)派來給藏海打下手的八品小官一名,估計是被排擠出來干辛苦活的,文人模樣,身子骨單薄,跟林寶擠一輛車里了。
就這么著,廠衛(wèi)們護在林寶那駕車邊上,一幫子肩寬腰細腿長的飛魚服錦衣衛(wèi)就團團圍繞在了何夢清的車駕邊上,襯得藏海文人之氣無比清晰突兀。
何必呢?
你說說。
你瞅瞅你這小身板,再瞅瞅人家那肌肉,那風姿,???
何夢清打開窗扇,對藏海招了招手:“路途無聊,你進來陪我說說話吧。”
藏海眼睛亮了,跟后面人交代了兩聲,轉(zhuǎn)身就鉆進車箱里。
這跋山涉水的,雖說走的驛道,但為了快點到地方,還是免不了走些羊腸小道繞個近路,越往關中走,風沙就越大,幾日下來已經(jīng)感覺臉都被吹的糙了不少。
再說騎馬磨大腿,當然是沒有坐車舒服啊,他早就后悔當時選擇騎馬了。
行走天地間,心境自然寬,此時的藏海才有了些少年意氣,卸下了仇恨的沉重大山,臉上也慢慢開始有了笑模樣。
推開車門彎腰入內(nèi),對著何夢清便是眉眼彎彎的燦然一笑,襯著身后明亮溫暖的陽光,令人望之心生歡愉。
何夢清也受其感染,淡淡的揚起個微笑來:“都入夏了,也不見雨?!?/p>
藏海掏出帕子擦了擦臉和手,疊整齊了收回袖中,順手就插著袖,籠在袖筒里手指冰冰涼涼的,貼胳膊肉上暖和著,嘴上也搭著話:“天兒也還冷著?!?
何夢清小冰河時期嘛,現(xiàn)在應該是到了最寒冷的時候了。
說著看向窗外光禿禿的山:“好在還有玉米土豆紅薯這些耐寒高產(chǎn)的作物,不然死的人更多?!?/p>
何夢清柴米油鹽,柴在首位也是有道理的。
也不是沒有煤炭,但開采量肯定不能跟現(xiàn)代比,加上官府管控嚴格,稅又高,普通百姓還是很少能用的上的。
天冷也只能硬抗過去,想上山砍柴?
別天真了。
山不是國家的,也不是百姓的,山是貴族官僚地主老爺們的,你上山砍柴,人家就敢?guī)丝衬恪?/p>
這年頭,活著喝風都要收稅。
什么叫小冰河時期,藏海還是能理解的。
藏海很多饑民抗不過寒冬,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一批。
那時候何夢清還沒穿來。藏海也沒入京呢。
何夢清希望今年能有好轉(zhuǎn)吧。
藏海認認真真的定定看著何夢清:“會的?!?/p>
走了半個多月,到今天才感覺這天氣有了暖和起來的跡象。
一路上也不是沒碰到過山匪流民,可他們這一行人看著就不好惹,又是官府的,倒沒碰上什么外來的麻煩。
只是就如當初何夢清所想,吃飽穿暖之后,就有人開始動歪心思了。
前幾日有個叫時全的人來報,說每日實際消耗的糧草數(shù)量比往日多了不少,懷疑是有人偷著倒賣了。
飽暖思淫欲,說還有幾個小伙子趁著路過村鎮(zhèn)的修整時,偷拿白面饅頭去換人家小媳婦陪睡一晚。
何夢清查清無誤后就殺了吧,殺雞儆猴。
當時何夢清就這么一句話,半個月的時間,也足夠這些人了解他們之中到底是誰說了算的。
時全當時哀嘆一聲,很是可憐這些人的模樣:“貪墨賑災糧草理應處死,只可惜他們京中父母妻兒了?!?/p>
何夢清天下可憐之人何其多,也不是每個可憐之人都值得同情,你有這善心還是給更需要的人吧。
時全拱手:“是下官婦人之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