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熙兒,你聽見沒有?他竟然讓我脫衣服!這成何體統(tǒng)?”
月彌瞧著上古眉眼間那股子慍怒,心中暗叫不好。她太清楚上古的性子,若是此刻上古真的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那場面簡直不敢想象。炙陽身為這場會面的主導者,本是一片好心促成各方交流,屆時定會陷入極為難堪的境地,而后續(xù)各方的關系也會因此變得錯綜復雜,難以調和。
念及此處,月彌心急如焚,腳下步子加快,裙擺隨著她的動作帶起一陣微風。眨眼間,她便來到上古身側,微微仰頭,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里的潺潺溪流。
月彌“小祖宗,就忍忍吧!”
月彌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地用手輕輕拉了拉上古的衣袖,眼中滿是懇切與擔憂,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讓這緊張的局勢徹底失控。
染熙.“這...白玦神尊,這是不是有點兒?有傷風化...”
白玦察覺到染熙眼中的懷疑與疏離,一顆心猛地懸起,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他清楚,若不及時解釋,兩人之間怕是會生出難以挽回的嫌隙。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平復著內心的急切。轉過身,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處景致上,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朝著染熙的方向而去。
白玦“在我長淵殿中修行,從此便沒有什么主神與殿下之分。脫去主神的外衣,素衣襲身”
他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帶著一貫的沉穩(wěn),卻又在尾音處添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
白玦“直到出殿那一日,你都只不過是長淵殿一名小小的神侍而已,你做得到嗎?”
月彌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龐,在捕捉到上古面色驟變的瞬間,瞬間失了血色。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眼中滿是驚惶與擔憂,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絲帕,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這可如何是好……”月彌在心底暗自叫苦,她太了解上古,這位向來心高氣傲的主神,哪能咽下這口氣。堂堂混沌主神,竟要在長淵殿以侍女身份侍奉,還未被正式收為弟子,這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月彌心急如焚,她顧不上許多,蓮步輕移,快速走到白玦面前。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禮,而后抬起頭,眼中滿是懇切。
月彌“白玦,上古她畢竟”
月彌的話還在空氣中悠悠回蕩,那帶著懇切的尾音都還未消散。只見上古原本就緊緊皺著的眉頭瞬間擰成了個死結,眼中怒火翻涌,周身氣勢陡然攀升。她的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被氣得不輕,腳下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揚起一陣輕微的風聲。
上古.“脫掉,我答應你脫掉。如今我混沌之力尚未大成,還算不得主神,既然從來沒有享過尊位,放下,又有何難?”
白玦神色冷峻,周身散發(fā)著拒人千里的氣場。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舉手投足間皆是上位者的威嚴。皓腕輕抬,動作優(yōu)雅而流暢,恰似行云流水。
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仿若在撥弄無形的絲線,指尖靈動地拂過,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那象征著上古尊貴身份的主神衣袍,原本隨風輕輕飄動,在白玦這看似隨意的動作下,竟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牽引。
衣袍先是緩緩晃動,而后緩緩下滑,柔順的面料如流水般,從上古的肩頭一點點滑落,最后無聲無息地落在地上,堆成一團,像是在無聲訴說著這一身份驟變的悲哀。
白玦負手而立,神色淡然,周身靈力仿若實質化的薄霧,在他身側緩緩縈繞。他微微抬手,動作看似輕柔隨意,卻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染熙.(這不是上古從小玩到大的東西嗎?)
隨著他這輕輕一揮手,周遭的空氣瞬間泛起層層漣漪,一道道微光自他指尖迸發(fā)而出,向著四周迅速蔓延。緊接著,上古兒時那些陪伴她成長的玩具。
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喚醒,逐一從時光的深處浮現。一只木質的撥浪鼓率先出現,橙紅色的鼓面在微光中閃爍著溫潤的光澤,鼓槌輕輕晃動。
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似在訴說著往昔的歡樂時光。隨后,一個繡工精致的布偶娃娃悠悠飄來,娃娃臉上那憨態(tài)可掬的笑容,讓人忍不住心生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