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偷了嘉王府的賬本就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嘉王府的幕僚語氣陰冷。
嘉王府的私兵包圍了寧桃一行人租住的院子。
羅庭揉了揉耳朵,輕嘖一聲,“威脅的話誰不會說,瞧把你能的?!?/p>
“沒必要同他們廢話,全殺了。幕僚哈哈大笑,“等消息傳到都城,王爺已經(jīng)揮軍直逼城下了?!?/p>
百曉事先行返京,將罪證交由國公。
寧桃沒有武功,只能拉著夏詩躲刀。
徐設(shè)前幾天與馮瑜帶精兵送那些孩童回家。
只有羅庭抵擋嘉王府的一眾私兵。
私兵的武功不弱,羅庭一心護著兩人。
手臂劃了一刀,鮮血很快浸滿了他的衣袖。
寧桃抬起東西砸向揮刀砍向羅庭后背的私兵。
再這么下去,車輪戰(zhàn)也能耗死他們?nèi)齻€。
寧桃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對了,我前幾日無聊時畫的符篆?!?/p>
她從衣襟里摸出定身符,念動咒語,“去?!?/p>
其他的私兵看見同伴傻愣愣站著,嚇得不敢上前。
幕僚看他們不動,暴怒道:“給我上。”
私兵面面相覷,有個膽大的提刀沖上前。
寧桃掏出爆雷符,念動咒語,“破?!?/p>
一聲巨響,沖上前的私兵,殘軀散落四處。
其余私兵嚇的連連退到幕僚身后。
指著寧桃瑟瑟發(fā)抖,“大人,妖……妖女?!?/p>
幕僚看著寧桃的眼神發(fā)出亮光。
王府若能批量制造此物,皇位唾手可得。
到時,他便是萬人之上。
羅庭捂著手,擋住幕僚看向?qū)幪业呢澙芬暰€。
“大家一起上,我不信她隨身攜帶那么多?!?/p>
幕僚沖上前。
私兵不約而同退到門外。
笑話,王府給的那點錢,就想讓他們付出生命。
羅庭一腳踢飛幕僚,“腦子有病滾去治?!?/p>
身后的寧桃吐出一大口血,朝后仰去,“太陽怎么這么刺眼?”
昏迷前,眼前模糊出現(xiàn)一個人影。
那對眸子好熟悉。
“小桃子,你醒了?!毕脑姼吲d道。
她把寧桃扶起來坐著,在寧桃的腰后墊了塊軟枕。
“我餓?!睂幪颐亲印?/p>
夏詩打開食盒,抬出里面的瓷碗,瘋狂給大哥上分,“我大哥剛送過來的?!?/p>
“夏國公?”她原來沒看錯。
她倒下的時候,朝她跑過來的人,真的是夏詢?!澳悄愦蟾缛ツ牧??”
夏詩喂粥的動作一頓,為大哥開脫道,“他去審嘉王了?!?/p>
“他回都后,不會被問責吧?”寧桃吞下粥。
“你問的是我大哥?!毕脑娊o粥吹涼,“只要我大哥和大姐在,百年內(nèi),沒人敢動我們夏家?!?/p>
“那便好。”
夏詩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是不是想做我嫂嫂了?”
“咳……”寧桃差點嗆到,“你大哥天天拿冷臉對著我,我可不敢嫁?!?/p>
門外的夏詢摸摸自己的臉,問后面的兄弟,“我揣著個冷臉嗎?”
兄弟們齊齊搖頭,努力憋笑。
寧姑娘太有意思了,連國公都敢嫌棄。
“待成婚后,你可以讓大哥天天笑給你看?!毕脑娐冻鰤男Γ八切Φ牟缓每?,你就削他?!?/p>
門外的夏詢黑了臉,“什么破主意。”
寧桃卻很心動,“讓國公跪著唱征服啊?”
“辰國有‘征服’這首歌嗎?”夏詩不解。
寧桃擺擺手,“我瞎說的。”
夏詢當真了,心臟砰砰跳。
夏國公有先斬后奏的權(quán)力,在證據(jù)齊全后。
毫不遲疑地張貼了嘉王的罪狀。
嘉王成了被百姓喊打喊殺的仇人。
徹底斷了他想做皇帝的百日夢。
此事傳回都城,百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下個落馬的是自己。
只有寧疏端端正正的站著,可看向太后的眼神屬實不清白。
太后的鳳眼狠狠瞪了他一眼。
暗示收斂點。
寧疏旁邊的臣子以為太后瞪的人是他,急忙低下頭。
太后氣勢好強。
“繼續(xù)說,哀家倒要看看嘉王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這無異于公開處刑。
底下匯報的刑部尚書冷汗直流。
不敢有絲毫疏忽。
拐賣孩童八百,貪污受賄一萬兩黃金,私下加重稅收、增加徭役,同外敵書信來往……
刑部尚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嘉王只是找死?。?/p>
八條命都不夠砍。
“好,好的很。叫國公壓嘉王與家眷入都?!碧蟊患瓮鯕庑α恕?/p>
跟嘉王有書信來往的大臣頭低的快貼到胸膛了。
心里怒罵嘉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臉上不敢透露出絲毫。
畢竟朝中還有太后和寧侍郎兩個活閻王虎視眈眈。
“母后,戶部侍郎是不是尿褲子了?”小陛下奶呼呼的聲音傳來。
戶部侍郎立即跪下,“是臣天性多汗,導(dǎo)致殿前失儀,請陛下責罰。”
“朕還以為有熱鬧看?!毙”菹聬瀽灢粯返匕杨^靠在太后手臂上。
小陛下仰起頭,“母后,舅舅什么時候回來?我想讓他教我射箭?!?/p>
太后摸了摸小陛下的頭,“舅舅在處理公務(wù),等你背會三篇策論,他就回來了?!?/p>
“我們租住的院子是精挑細選的,嘉王府的人怎么會找來?!睂幪覇杽偱c她們在返程途中會合的徐設(shè)。
徐設(shè)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是先前救的人中有人透露了我們租住的院子。”
寧桃垂下眼睫,“揪出是誰了嗎?”
“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子慣會偷雞摸狗,對氣味異常敏感,便是他憑著這本事帶嘉王府的人摸過來的?!?/p>
“那配合我們救他們的隱閣內(nèi)探呢?”
“都死了。”畢竟是同僚,于心不忍?!凹瓮醵诘乃奖蛙婐A都被國公掌控,嘉王的私產(chǎn)有一大部分,分給了隱閣死去內(nèi)探的家屬和深受此害的孩童。”
夏詢黑眸幽深,看著相談甚歡的寧桃與徐設(shè)。
被特許騎馬的夏詩打趣道,“大哥這是吃味了?”
夏詢斜了小妹一眼,一言不吭。
“大哥,你不行?。 毕脑娕洳粻?,“其他男子都在向小桃子獻殷勤呢!你呢?空有一身好皮囊,嘴毒的要死。”
“我要怎么做?”夏詢的聲音細如蚊蠅。
要不是夏詩一直在注意大哥,可能都聽不見他在說什么?
“你想辦法讓大姐見她一面?!毕脑娊o他出招。
“你是打算讓大姐直接賜婚?”
“是也非也,正是因為我熟知小桃子的小癖好?!?/p>
夏詢看了眼笑顏如花的寧桃,“我會安排的?!?/p>
夏詩在夏詢看不見的地方,露出得逞的笑容,“小桃子終于是我家的了?!?/p>
偏巧給羅庭看見了,“什么好事讓你笑得這么恐怖?”
夏詩看見羅庭,收斂笑意,“與你無關(guā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