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桃醒來,抬手一巴掌往夏詢臉上扇。
夏詢猛然清醒,瞧著寧桃一臉控訴的表情,揚唇笑了。
他一把將人拽進懷里,把頭埋進寧桃的頸里輕嗅。
“夫人可是氣我昨夜孟浪?”夏詢語氣帶著饜足。
“你說那是什么?”寧桃指了指床角沾有血漬的元帕。
“昨夜你我同房的見證?”夏詢眉眼一揚。
夏詢計劃的洞房本就是新婚夜。
那夜溫泉山莊,寧桃喝醉了酒。
一夜宿醉,只想起昏睡前的事。
自然記不得后半夜,兩人只是蓋著被子純睡覺。
寧桃看著一臉無辜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她究竟算虧了?還是算不虧?
畢竟她睡的男人有錢有顏關鍵還戀愛腦。
夏詢趕忙轉移她的注意力,“今日進宮謝恩,大姐該是等急了?!?/p>
聽到姐姐的名號,寧桃也顧不上誰更吃虧一點,沖院外喊,“小婉,進來?!?/p>
寧桃坐在梳妝桌前,對小婉囑咐道,“打扮的好看些,把盒子里的那支釵也戴上。”
夏詢坐在下首,靜靜看著在與太后咬耳朵的寧桃。
“他要是欺負你,你便來找我,我們一起教訓他。”太后笑著說道。
寧桃握住太后滑嫩的手,“我自是不會與姐姐客氣的。”
“你先回府吧?”寧桃對夏詢催促道。
“你要讓我獨守空房。”夏詢語氣不善。
“這個嘛?”寧桃理直氣壯,“你可以讓答非和所問陪你?!?/p>
夏詢堵住殿門,“我不要他們,我要你陪?!?/p>
他一只手攬住寧桃的腿彎,扛起她朝宮門大步走。
“太后,要攔著嗎?”蔣尚書問道。
太后擺擺手,示意蔣尚書不用管?!跋氯バ菹ⅲ槐乩頃?。”
夫妻間的小情趣,外人就不湊熱鬧了。
太后抬頭看著云卷云舒,忽然就笑了。
她呢喃道:“陛下,你錯了?!?/p>
她終于還是得到了幸福。
“你放我下來?!睂幪遗牧伺南脑兊暮蟊?。
夏詢看已經(jīng)走到宮門,把她放下來,信口胡謅道:“你這樣對陛下的名聲不好。”
寧桃問號臉,“陛下還小,我與他之間能有什么名聲可關聯(lián)的?”
“陛下八歲了,不小了。已經(jīng)開始接觸奏折。”夏詢想了想,說道,“太后放了我半個月的假,我?guī)闳ツ帘彬T馬可好?”
寧桃果斷上了馬車,拒絕道,“我五日后有任務,不去?!?/p>
“我陪你去做任務?”夏詢順著寧桃。
“功德系統(tǒng),標記的最后一個目標在哪?”寧桃靠在男人的肩上閉上眼,詢問道。
“在邊關。”
寧桃睜開眼,看了夏詢一眼?!八麨槭裁磿蔀槟繕??”
大蒼與辰國簽訂的十年和平條約到期了,大蒼的三皇子正蠢蠢欲動。
他讓潛伏在辰國邊境的內(nèi)探,攛掇盤踞在忽山的強盜越過邊境,打死了大蒼境內(nèi)的村民。
大蒼以此為由,發(fā)動戰(zhàn)爭。
守邊城的吳將軍副將黎鳴不知道大蒼即將攻城,被下了麻藥。
眼睜睜看著身邊的兄弟一個個倒下,百姓慘死,邊城被破。
因為守城將領中,只有他有打開城門的權力,所以被誤會成叛賊。
辰國這邊,夏國公覺得有問題,所以親自找他,想審個清楚。
因為做的不光彩,大蒼那邊則是想毀尸滅跡,所以派出殺手要他的命。
“一開始下麻藥的時候就殺了,不更好嗎?”寧桃平心而論。
“你想的到的,他們想不到嗎?”功德系統(tǒng)輕嗤,“他死了,其他人只會以為他是守城戰(zhàn)死的,還怎么誣陷他?!?/p>
夏詢見夫人緊閉雙眼,一個接一個的吻落在夫人的臉上。“真稀罕?!?/p>
“夫人。”小婉扶小姐下馬車,開心的給她講趣事。“聽聞施小姐,不對,是盧夫人誕下龍鳳胎。她的丈夫天天抱著女兒不撒手,聽說他要放身邊親自教養(yǎng)。”
寧桃聽到熟悉的名字,愣了一下。
施瑤的丈夫是怕疼愛的女兒長大后如母親一般戀愛腦吧!
不愧是世家家主,有遠見。
教育潛移默化的塞到女兒的耳朵里,不懷好意的人估計近不了身。
夏詢被撂在馬車里,掀開簾子問,“夫人是不是忘了什么?”
所問趕忙跑去攔住走遠的夫人,“夫人,你把國公落車上了?!?/p>
寧桃回頭看了看門口的馬車,夏詢巴巴看著她。
算了,還是寵寵他。
夏詢看著折返回來的夫人,笑的跟個得了糖的孩子一樣。
“下來吧!多大人了還這么幼稚?!睂幪覠o奈道。
夏詢站在馬車上伸出手,“我要夫人扶我?!?/p>
“滿足你?!睂幪疑焓治兆∠脑兊拇笫?,指節(jié)分明,很好摸。
下馬車的夏詢順勢拉著夫人的手,并肩走進府。
次日午時。
寧桃閑下來才發(fā)現(xiàn)渾身酸痛,指使看書的夏詢幫她按摩。
嬌嗔道,“都怪你,我罰你給我按摩。”
夏詢放下書,給靠在他胸口看話本的夫人按腰,“這個力道可以嗎?”
“嗯……”
夏詢一看,寧桃已經(jīng)睡過去了。
他繼續(xù)給夫人按摩,有軟肉的地方都揉了幾遍。
寧桃一覺醒來,外頭昏暗,只依稀看的清輪廓,想是到晚上了。
小婉聽到房內(nèi)有動靜,推開門進來,點上燈。
走到床邊,小聲問,“夫人晚膳可是要用點?”
“你去準備吧!”寧桃從床上坐起來,“你看到國公嗎?”
小婉為小姐套上鞋,回道:“國公見夫人睡的熟,說是同所問去衛(wèi)軍那安排一下后面的事?!?/p>
寧桃點點頭,示意知曉了。
她接過小婉遞來的熱毛巾,敷在臉上片刻后取下。
“夫人,嘗嘗這個。這是府里的廚子學的新菜式,很不錯。”
小婉將切片的羊肉放入銅鍋中涮,熟透后蘸點醬放入小姐的碗碟。
寧桃嘗了一口,確實很好吃。
答非走了進來,微微拱手,“夫人,國公說他回來的晚的話,讓你先就寢。”
“知道了?!睂幪見A了筍放進銅鍋煮。
答非覺得國公白擔心了,夫人能吃能睡,怎么著也虧待不了自己。
答非退了出去,站在院外守著。
他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他好歹是江湖中武功排名前十的人物,卻被派來看家送信。
此時正在衛(wèi)軍對練的所問發(fā)出哀嚎,“要是能和答非換一下就好了?!?/p>
三朝回門。
清晨,寧桃摸了摸旁邊的褥子,涼的。
小婉給小姐精心打扮。
“有必要這么花里胡哨的嗎?”寧桃看著銅鏡里精致的妝造問道。
“夫人,你可不能讓兩家之外的人看熱鬧?”小婉不服道。
寧桃失笑,站起身,“那走吧!”
剛從衛(wèi)軍趕回來,清點回門禮的夏詢看見夫人出來,眼底的驚艷怎么都壓不住。
夫人還是第一次化濃妝,美得像九天上的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