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因展顏一笑,“小女真心實意道謝,謝謝岑大人。”
上一世,祖父辭世,是祖父的學(xué)生幫她擺脫了正妻變外室的流言蜚語。
郡王要娶她當(dāng)王妃,皇室宗族不肯,也是祖父的學(xué)生從中周旋。
為首的便是眼前之人——岑恭。
“下官說的話永遠(yuǎn)算數(shù)?!贬蛑芤蛐辛藗€叉手禮?!叭粲须y,也可遣人來求救?!?/p>
但希望永遠(yuǎn)也不會有那一天,岑恭默默祝福道。
“小女自然是不會同岑師兄客氣的?!?/p>
“這么說來,岑師兄早就知道祖父要為你我相看?”周因轉(zhuǎn)身看向岑恭。
岑恭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講述經(jīng)過,“我給老師寫信的時候,確實只是想借來江州的機(jī)會看望老師。不過我剛到江州渡口時,有書院的護(hù)衛(wèi)給我遞了封信。雖然并無相看的字眼,但老師不會無緣無故介紹我與師妹認(rèn)識?!?/p>
周因疑惑,“雖然這么說祖父說不好,但是有人插手你的婚事,你難道沒有不滿嗎?”
“我父親早逝,母親改嫁,是祖母撫養(yǎng)我長大。老師于我而言,已不僅僅是傳授我知識的先生?!?/p>
岑恭眼神飄遠(yuǎn),“況且老師沒必要害我。老師曾是少師,后輔佐陛下成功即位,在陛下登基后又對社稷有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不是……,老師也不會致仕。”
提到悲傷的事,周因轉(zhuǎn)移話題,“岑師兄不是要忙督促堤壩修成的事宜嗎?還是快些趕回去比較好?!?/p>
周因記得上一世岑恭在書院留宿了一晚。
第二天給學(xué)子講了會試的流程,直到下午才告辭離開。
結(jié)果半道遇人截殺,臉上留下了一道消不去的刀傷。
“對了,聽說近日有匪盜在道上出沒,你跟祖父要些護(hù)衛(wèi)護(hù)送你去堤壩吧?”周因又多嘴提了下,“從官道走,萬一出了事,也能及時通知官兵來救援?!?/p>
上一世,岑恭因為趕時間回去,走的是小路,殺手才會肆無忌憚下手。
這次加上書院的護(hù)衛(wèi)隨他一起來的兩名金吾衛(wèi)保護(hù),錯開那群殺手,應(yīng)該能安然無恙。
“周師妹是知道些什么嗎?”岑恭從周因的字里行間聽出了對他的關(guān)心。
周因扭過頭,“岑師兄別問了。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能知道什么?!?/p>
周因的反應(yīng)簡直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妥妥在告訴他,有人在小路埋伏了殺手,就等他自投羅網(wǎng)。
雖然早有準(zhǔn)備,不過沒想到他們這么急著取他岑恭的命。
按照他事先的安排,他會在書院留一晚,一早他要給學(xué)子們傳授經(jīng)驗,要待到下午才回堤壩。
他身邊是誰透露了他的行蹤,也或許是對方有善于分析情報的幕僚。
看來得好好查下身邊的人了。
“謝謝師妹的關(guān)心。不過,任他們搓圓捏癟可不是我的性子,我去同老師商議一下,該如何逮住窺視的老鼠?!?/p>
“去吧!我還想在藏書閣待會。”
岑恭風(fēng)馳電掣地帶著兩個金吾衛(wèi)折返院長居所。
“出來吧!”周因?qū)χ鴷芎笳f道。
何度躡手躡腳地出來,“因因,你注意到了?”
周因逗趣道,“某人把書架擋板捏的咯吱響,不想聽見都難。”
下一秒,周因的語氣變得嚴(yán)肅,“說吧!為什么偷聽我們說話,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何度也不裝了,“我又不是君子,世俗良約拘不了我?!?/p>
在陸諒第n次,借看望外祖父的名義,來騷擾她之后。
周因把陸諒帶到死巷,忍不住動起了手,暴怒揍他,“叫你別惹我,別惹我,沒耳朵是嗎?”
陸諒前世娶了周因之后,剛開始還算體貼。
卻因為兩人一年內(nèi)無所出,他聽從了母親的話,給了她一封休書。
陸母沒有把嫁妝還給她,反而把她趕出陸家。
陸諒將她當(dāng)作外室養(yǎng)在別院。
祖父得知消息,來尋她的時候,卻在馬車內(nèi)身亡,打死陸諒也不足以給她解恨。
周因手腳并用,拳頭和腳盡數(shù)落在陸諒身上。
她在這個位面選了大力屬性,拳頭的力道很大,遠(yuǎn)遠(yuǎn)不是陸諒這個五谷不勤的書生能招架的了的。
陸諒本以為周因只是個弱女子,一點(diǎn)也沒有把她揮過來的拳頭當(dāng)回事。
只當(dāng)她在發(fā)小脾氣,等真的砸在身上的時候才知道疼。
他發(fā)出尖銳的哀嚎聲,“表妹,我不敢了,你別打了?!?/p>
“你叫我什么?”周因的語氣陰惻惻,如同魔音灌耳。
陸諒抱著頭,身體一激靈,“姑娘娘,對,姑娘娘。我錯了。以后看見你,我都繞路走。成不?”
周因威脅道:“記住自己說的話,否則下次本姑娘打折你的腿,你就別想再參加科考了?!?/p>
“是,姑娘娘?!标懻彵ь^鼠竄。
周因看著陸諒的慫樣,懷疑前世是怎么看上他的。
難道是因為他那幾句酸溜溜的情詩。
只能怪他太能裝了,不知道把他拖回來再打一頓來不來的及。
陸諒一瘸一拐走在回府的路上,捂著紅腫的半邊臉,“嘶,表妹下手真狠?!?/p>
拐角處突然出現(xiàn)一個麻袋套住他。
來人下手極重,每一腳都踢在讓身體最痛的部位。
“誰?誰敢打士子,小生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知不知道打了我有什么下場?”陸諒放著狠話。
“別讓其他人知道就好了?!眮砣松ひ翥紤泻寐?,一點(diǎn)也不把陸諒的狠話放在心上。
反而加重了踢踹的力道,麻袋里的陸諒?fù)弁弁卵?/p>
“記住了,別招惹周院長的孫女。不然下次,我可不能保證,讓你全須全尾的回去。”
“敢……問閣下是何方神圣?”
來人狠狠踹了陸諒一腳,陸諒的下巴直接被踢彎,“你傻啊!打了人還留下名號,那不自投羅網(wǎng)嗎?”
麻袋里的陸諒不敢把麻袋掀開,萬一看到歹人的臉,歹人要他的命怎么辦?
“好好想想,是命重要?還是美人重要?”來人嫌棄地把陸諒踹到墻角?!盃敃r不時來造訪你的,記得把身體養(yǎng)好?!?/p>
陸諒披著臟污的瑟瑟發(fā)抖,實在想不到是誰打的他。
外祖的學(xué)生太多了,他一個一個排除也做不到??!
他們要不就是跟他一樣有功名,要不就是在朝中做官,陸諒一個也惹不起。
聽到外頭沒聲音了,陸諒小心翼翼的摘掉麻袋。
云煙樓二樓包廂。
“何度,你現(xiàn)在才來?!绷罕鼣堊『味鹊募缤镒摺?/p>
“你看這個?!焙味忍崃颂崾掷锏木茐疽膺@個才是重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