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直找不到一個適合突破的口,只能一直僵持著。賀峻霖不愿意提及,隊友們也找不到時機好好的一起聊一下。賀峻霖肉眼可見地狀態(tài)一天比一天差,獨處的時間越來越長。
嚴浩翔以照顧病人為由和賀峻霖住在了一個房間。
行吧,住就住吧,賀峻霖知道說不通。
當嚴浩翔終于把后續(xù)工作都交代好后開始時刻關注賀峻霖的狀態(tài),他發(fā)現(xiàn)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就拿今天來說,早上一杯白開水,中午從整整一碗飯里挑了幾塊紅蘿卜就下桌了,晚上干脆就不吃。
每天就吃這么點,還要進行高強度訓練,嚴浩翔看著都受不了。
同住以后兩個人睡一張床,嚴浩翔才發(fā)現(xiàn)賀峻霖失眠。
那種一晚上睡不著的情況很常見,有時候在床上左翻右翻還怕吵醒嚴浩翔偷偷跑下床到陽臺上去看星星。
嚴浩翔氣笑了。
吃飯的時候一看自己下飯桌就把飯悄悄倒了,晚上失眠也不說自己起來晃蕩到五六點再鉆回被窩假裝睡覺,如果碰上自己碰巧發(fā)現(xiàn)自己在陽臺上就裝作晚上上完廁所出來看夜景。
跟玩貓和老鼠的游戲一樣。
裝聾裝瞎地忍了賀峻霖三天后,嚴浩翔旁觀不下去了。
兔子以前那么怕黑,還那么喜歡吃東西,他想象不出來賀峻霖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受了多少委屈。
他已經(jīng)好久沒看見兔子笑的時候露出的的兔牙了。
他硬是盯著賀峻霖把一碗粥用半個小時喝完以后,請假去了公司樓下的監(jiān)控室。
抑郁癥是一個長期心情不好導致的心理疾病,但是在他不在的那幾天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把賀峻霖始終支撐著自己的那根稻草,壓斷了。
把兔子明明就所剩無幾的希望硬生生給摘走了。
到監(jiān)控室翻看監(jiān)控記錄顯得異常漫長。
感性使得幾次嚴浩翔都想關掉監(jiān)控直接走,理性卻讓他維持著身形留在屏幕前面。
兩種同樣強烈的力量撕扯著他,導致握著鼠標的手顫抖到好幾次按到了暫停鍵。
公司買的監(jiān)控和它本身對藝人的保護成反比。
好巧不巧,嚴浩翔看的監(jiān)控把當天的事連聲音都錄了下來。
當他看完以后,他甚至想去質問賀峻霖為什么不告訴他。
沒被監(jiān)控錄到的委屈又有多少。
他的賀兒,就算被罵得滿身是傷,也會在別人面前笑一笑說聲沒關系,然后自己回屋默默消化這一切。
而在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的時候,他可能還在上小學。
賀兒不喜歡在鏡頭前真情流露,讓很多人感覺他木訥沒有感情,大大咧咧,不會難過,因為他永遠是笑著面對鏡頭的。
就因為這樣讓很多人覺得,哪怕是惡語相迎也不會怎么樣,肆無忌憚也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在宋亞軒說,賀峻霖外熱內冷的時候,屏幕前幾乎沒人相信。
怎么可能?每天都笑嘻嘻的一個人,他還會難過嗎?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把所有事情都獨攬在自己一個人的肩上,在自己都難以自保的時候還幫隊友扛下了所有能扛的。
不爭不搶,默默付出,只要他賀峻霖不說他為別人做了多少,別人永遠都不會知道。
今年,他才十六歲。
還在陽光都只能為少年作陪襯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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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