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少年團我們來了
正文開始
之后的兩個月感覺過得特別慢,每天的輸液因為訓(xùn)練需要不可以打留置針,只能硬生生一天扎上兩針。
訓(xùn)練的強度大,不過好在他番位靠后,不管外務(wù)還是單人活動都是最后一個才開始的。
他第一次因為番位低感到了一絲絲的慶幸。如果讓他現(xiàn)在這個身體再去應(yīng)付其他活動,那就是真的吃不消了。
但是不管再怎么往后拖,該來的總會來的。
12月初賀峻霖接到了第一個單人外務(wù)活動,說白了就是上臺當助演嘉賓去唱幾首歌。
第一次在聲樂教室練老師給他選的歌時,賀峻霖整個人都處于不可置信的狀態(tài)。
短短三分鐘的歌里有三處高音,夾雜著轉(zhuǎn)音,爆破音,口技的橋段更是不占少數(shù)。
這首歌完全就是拿來秀技的。
但是賀峻霖不是歌擔,他不是大vocal。
如果僅是飆高音他還可以嘗試,但是這首歌的技巧性完全是需要一個人從小就學(xué)習(xí)音樂專業(yè)才可以做好的。
他給老師說這首歌他確實唱不了,想換一首歌。
新來的聲樂老師是個矮矮胖胖的女人,帶著黑框眼鏡但是眼神卻犀利得緊。
她說,你沒試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一個大男人有事沒事就說放棄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外務(wù)一定要驚艷到觀眾,這樣以后的路才會好走,你還年輕,別把自己幼稚的想法當回事。
賀峻霖還是練了。
但是就如他一開始說的,他的嗓子因為最近說話都較少一開口都有點沙啞,就算開了聲也還是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來,更別說那種大轉(zhuǎn)音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對老師鞠了一躬,說,對不起,是他的錯。
那個老師揉著眉頭坐了好久沒搭理他,然后把她放在鋼琴上的水杯猛地砸在了地上,拽著賀峻霖就往屋外拉。
賀峻霖似乎是被嚇到了,又或是僅僅沒反應(yīng)過來,又有可能是知道他拽不過這個一看就力氣比他大的老師,反正他連掙脫也沒試著掙脫,輕而易舉就被那個老師拉進了電梯。
到了一樓,那個150多斤的聲樂老師一邊拽著他的衣服往門外走一邊煩躁地一直小聲嘟囔。
“學(xué)不會?學(xué)不會就不學(xué)。你也別和我說對不起,我教不會這么笨的學(xué)生?!?/p>
“自己去和你的粉絲說清楚好了。”
賀峻霖這些字都能聽懂,但是組成一句話他又聽不懂了。
是因為拿不下這首歌嗎?怎么突然就發(fā)這么大的火?
他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提他學(xué)不了這首歌?
還是因為他有什么舉動做得不夠好讓老師失望了?
但是這首歌好比讓一個小孩子學(xué)會走路,它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今天早上他才知道外務(wù)就在后天,僅僅這幾天就練好,上臺,就算他現(xiàn)在狀態(tài)極佳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他不想做一些沒有把握的東西,這是什么不可原諒的想法嗎。
他被推到了外面,公司的大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連個縫隙也沒有留。
玻璃做的門隔音效果不好,他甚至能聽見里面的人說話的聲音。
那個150多斤的胖女人讓安保不要開門,也別管門外那個死魚眼,說是公司往下傳的意思。
她向安保人員揮了揮手機上的界面,賀峻霖看不清,但是應(yīng)該是為了讓安保人員相信她所說的“公司往下傳達的意思”。
玻璃門倒映的畫面里賀峻霖看到了自己身處的景象。
他差點都忘了,公司門外的私生可是24小時輪班值守的。
此刻他臉對著玻璃門,好像面壁思過一樣,背后卻是擁擠的人群。
拿著攝像機,開著閃光燈,也許是因為之前網(wǎng)上的熱搜影響,他們沒離他太近,好像抑郁癥會傳染一樣,只敢在離他三四步遠的地方擠成了一圈,讓他連走一步路都走不了。
安保人員被撤走了,他怎么進公司。
丁程鑫馬嘉祺還在樓上,他現(xiàn)在一旦開門,沒等他進去,這些舉著相機的人就會如潮涌般一股腦地全進去。
他連進門也不敢進。
好在他自從上次擋私生忘帶了耳機以后就變聰明了,學(xué)會了隨身把手機耳機帶身上免得遇到突發(fā)狀況太尷尬。
你看,他多聰明,連擋私生都會總結(jié)經(jīng)驗了。
可能是前十幾年把好運氣一下子全用光了,畢竟得了這個病以后,他的運氣就再也沒好過了。
他看著手機上的時間轉(zhuǎn)過身垂著頭背靠著玻璃,看著好像優(yōu)哉游哉,其實全身都不敢放松。
已經(jīng)是冬天了,外面冷得要死。
但是心是最冷的。他害怕圍著他的這些人。
也許就是圍著他的這些人其中的某一個在機場摔在了他身上,又或是在網(wǎng)上轉(zhuǎn)發(fā)評論那些罵他的帖子,又或是讓他滾出TNT……
他怎么敢放松。
他怎么能放松。
他一個人在冬天十二月的公司門外,之前在有暖氣的訓(xùn)練室把外套毛衣都脫掉了,現(xiàn)在只穿著一件短袖,貼著好像比他身體還更暖和一點的玻璃,在沒有口罩沒有帽子沒有任何可以擋一下閃光燈的東西的情況下被堵在嘈雜的角落里。乖乖地被拍了三十多分鐘。
特別乖,真的和小兔子一樣,一聲也沒吭。
這個被網(wǎng)上叫囂著不愛團,拉低整個團的身高,只會懟人,除了長了張嘴其他什么也沒有,與隊內(nèi)關(guān)系不合欺負隊友的未成年的男孩子,獨自站在門外,聽著沒有音樂的耳機,刷著還在鎖屏界面的手機,為他愛的人再一次擋下了私生。
這次,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唯一變的是私生從三四個變成了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一群。
賀峻霖想嚴浩翔快點回來,又不想嚴浩翔這個時候回來。
他想見到嚴浩翔,又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嚴浩翔。
他就和動物園里被觀賞的動物一樣,被別人360°無死角拍了個徹徹底底,讓他感覺連自己的隱私也一點也不剩地人盡皆知了。
世界在變,人也在變,好像真的回不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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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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