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紀(jì)先回班級的,左奇函沒跟著。還沒到放學(xué)的時間,左奇函不太樂意回去聽完最后一節(jié)歷史課。
左奇函“我當(dāng)然不喜歡歷史啊?!?/p>
祁紀(jì)問他的時候他是這么說的。
左奇函“那個老頭子看我一睡覺就叫我名兒。”
煙頭撇在地下,用他價值四位數(shù)的鞋子踩盡紅點兒之后,左奇函繪聲繪色地掐著嗓子學(xué)起來。
左奇函“這位同學(xué)~你聽懂了沒啊~”
他表情太生動,惹得祁紀(jì)彎了唇角笑出來,左奇函也跟著勾了唇角,到嘴邊的“那老頭子煩死了”,變成了
左奇函“我知道為什么要烽火戲諸侯了?!?/p>
祁紀(jì)笑起來真得很漂亮,盡管她清清冷冷的樣子就足夠出塵,可揚唇時眼底溢出來的松弛更讓他心跳失常。
散盡國力博美人一笑什么的。
左奇函“要我,我也戲?!?/p>
祁紀(jì)“歷史還是學(xué)挺不錯的,可塑之才?!?/p>
離開天臺之前,祁紀(jì)這么評價道。
順著樓梯往下走,狹窄的小窗光線并不充分,安靜的空間里忽然傳來一聲悶響。
她腳步一頓,撐著樓梯扶手探著腦袋往下面看。
大概隔著一層樓梯的距離,她看見有人被推到扶手上,被誰壓在扶手上掐住了脖子,卻連掙扎都不掙扎。
“他媽的那小賤娘們兒不護著你了?”
張函瑞“咳咳……你……”
張函瑞“放……咳咳……尊重點……”
連呼吸都困難了,還逞強維護她呢。
祁紀(jì)“那小賤娘們兒在這呢。”
她朝下面不喊了一嗓子,下面那群人動作一僵。
都是領(lǐng)略過祁紀(jì)厲害的,自然也不敢再冒犯一次,扭著頭放過了張函瑞就跑了。
有些失去節(jié)奏的逃竄,凌亂的腳步聲傳進(jìn)祁紀(jì)耳朵里。
她下樓找張函瑞,周圍人都跑了,只剩下張函瑞單手撐著樓梯扶手干咳。
肩膀顫抖的幅度,是雨夜被淋濕的蝴蝶,翅膀顫抖的每一個弧度,都是瀕死的時刻。
好不容易捋順了呼吸,平靜下來之后他抬眸看見祁紀(jì)面無表情的神色,無形中又將他刺痛,比被人掐著脖子的時候都要疼。
心里的疼是如針扎一般密密麻麻地落下來的。
他本身就千瘡百孔,內(nèi)心架起一道用惡意無法撼動的防線,但偏偏遇見了她。
祁紀(jì)那原始的善意,哪怕她關(guān)心的方式總是很粗暴,卻也像一束光線一樣輕而易舉地穿過裂縫照進(jìn)他漆黑的心底。
他不自覺地想要更多一點。
張函瑞“對不起……”
他看著她沉著臉,神使鬼差脫口一句道歉。
原諒他太在意了,也太害怕了。
祁紀(jì)“跟我道什么歉?!?/p>
話說出口才察覺自己好像在生氣,言語都那么冷冰冰帶著一股子沖勁兒。
但她停不下來,眉尾隱隱的刺痛感讓她此刻有些心煩意亂。
祁紀(jì)“張函瑞,你連反抗都不會的?!?/p>
祁紀(jì)“你對不起的是……”
她腦袋忽然有點暈,下一秒就向前栽倒失去了意識。
謝謝寶寶的長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