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昭突然覺得二月紅眼神變得幽暗,她有點后背發(fā)涼、腳踝發(fā)冷。她趕忙跑過去,主動勾上二月紅胳膊,揚(yáng)起甜甜笑容,“紅紅,你來接我了?”
二月紅摒棄了那一絲不切實際的陰暗想法,目光重回暖日。他舍不得說什么重話,只輕點了下靈昭額心以做“懲罰”,“如果自己出門,提前說一聲,或者留個言。”
“找不到你,我們擔(dān)心壞了。”
二月紅故意補(bǔ)了一句話,并配上一絲驚慌剛剛落定的神情。
二月紅很清楚,以軟動人,更能讓靈昭記住這件事。她下次不會輕易單獨(dú)出門了。不對,他不會讓她有這個下次。
“我下次不會了。”靈昭反思一下,她確實做的不對,最起碼她應(yīng)該給下人留個話。
成功讓靈昭長了個記性,二月紅這才看向張啟山他們。
“佛爺,勞煩你和副官剛剛照顧昭昭了?!奔幢悴皇窃谒募t府,二月紅也拿出了正宮氣勢,“時間不早了,家里晚膳已備好,就等昭昭了。”
“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那日,二月紅特意支開了靈昭,卻沒想到扯出來個“天定姻緣”。大家都不耳聾,更何況是涉及靈昭的事情,大家聽的都仔細(xì)。
二月紅私下已向齊鐵嘴了解過什么是“天定姻緣”。
老天爺給他們牽了紅線,什么時候成可沒定。他不介意當(dāng)很長時間的絆腳石,讓他們越晚越好。
張啟山、張日山?jīng)]什么挽留借口,只能眼看著二月紅將靈昭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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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紅府,靈昭看見門口踱步的陳皮,就知道又有個人需要哄了。至于坐在門檻上、捂著額頭的齊鐵嘴,靈昭直接忽略了。
靈昭將她去張府、是為了詢問小官行蹤之事交代清楚,至于去玉器店之事,她只字未提。
因為她想準(zhǔn)備驚喜。
用了兩天,靈昭把禮物備好了。
再過幾天,就要下墓了。陳皮剛接任九門四爺,再加上他手段鐵血,正好與解九爺一明一暗,在二月紅他們下墓期間,鎮(zhèn)守住長沙城。
依陳皮過去對櫻花國特務(wù)的荼毒,他在長沙城每日多晃蕩幾圈,櫻花國人就不敢有大動作。
今日,陳皮拉著二月紅,與解九爺他們在茶樓進(jìn)行最后一次商討,盡量未雨綢繆,在下墓前做好萬全準(zhǔn)備。
聊至天黑,各自回了各自府。
二月紅一個人踏著月色回他自己屋,今日靈昭去陳府住。
他剛打開房門,屋內(nèi)的燈光先一步亮起,眉眼生輝的姑娘推了推桌上的長壽面,笑語盈盈道,“紅紅,生辰快樂?!?/p>
陳皮也緊跟著一句:“師父,生辰快樂。”
二月紅一下子怔住了。
似乎波濤洶涌的暖意一下子涌入他心底,幾乎快將他淹沒,刺激得他鼻頭一酸。
成年以后,除非整歲,一般不興辦生辰。這幾年,他沒有過過生辰。甚至,他刻意遺忘了他的生日,因為小時候,他的生辰并不圓滿,他爹有時候無法趕回來給他慶生。
二月紅眼眶微紅,但他勾著唇角,笑得春風(fēng)拂面,滿目柔情。
這一刻,他過去的空缺似乎都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