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看著前仆后繼圍過來的黑衣人,臉色陰沉,他猜出這群刺客是鐵了心地要他性命,眼見其中一人提刀直沖他脖頸,文子端只能不避反迎,拼著斷一條胳膊的風(fēng)險(xiǎn)試圖沖出一條血路。
那鋒利的刀如闊斧般快落到他肩頭時(shí),被擋住了。
有人,站到了他身前。
文子端凝神屏息,因失血過多的眩暈之感減少稍許,才看清了眼前人。
是,妟。
文子端心神一動(dòng),靈昭匆匆掃了一眼文子端,瞥到他身上數(shù)個(gè)傷口,便知他傷得不輕。
“三殿下,站遠(yuǎn)些?!?/p>
靈昭顛了顛刀,沒耍什么花里胡哨的刀法,反而直來直往,以最快的方式直取黑衣人的性命,靈昭三招兩式地解決掉了黑衣人,唯留了一個(gè)活口。
靈昭熟練地卸掉了刺客的下巴,挑斷了他的手筋和腳筋,把刀隨地一扔,朝文子端走去。文子端靠在墻邊,他雖然視線有些打晃,一雙眼睛卻緊緊跟隨著靈昭,未曾挪開半寸。
“三殿下,是三公主讓我來尋你的?!膘`昭避開文子端專注得不像話的眼神,她點(diǎn)穴給文子端止了血,“我們先出去吧,你的傷要盡快處理?!?/p>
文子端站起身,一個(gè)踉蹌。
靈昭手忙腳亂地接住文子端,文子端抓住靈昭的小臂,他似乎試圖站直身體,但好像由于傷勢(shì)過重,他折騰兩下后,伏在了靈昭的肩頭。文子端低沉著嗓音,虛弱地說道,“我有些頭暈,還要麻煩女公子扶著我些?!?/p>
靈昭幾乎被文子端半擁在懷里,文子端靠她很近,他微散落的碎發(fā)時(shí)不時(shí)蹭在她的臉頰上,帶來一陣又酥又麻的癢意。靈昭覺得他們的姿勢(shì)太過親昵,但瞥著文子端并無太多血色的臉,默認(rèn)了他的說法。
靈昭扶著文子端向外走,剛到拐角,撞見了行色匆匆的袁慎。袁慎見到靈昭,迫不及待地走了過來,忙關(guān)切地問,“女公子,田家酒樓走水了,街市有些混亂,你有沒有事?”
袁慎覷見靈昭衣裙上的血跡,不掩擔(dān)憂,“女公子,你是受……”傷了嗎?
袁慎話語一頓,是因?yàn)殛P(guān)心則亂的他,現(xiàn)在才注意到靈昭還扶著三皇子。比起衣裳完整的靈昭,身上被劃了好幾道口子的三皇子看起來是受傷的那個(gè)。
“三殿下遇了襲?!?/p>
靈昭拉過袁慎的手,袁慎眸光一亮,但隨之他肩上一重。靈昭一招順勢(shì)轉(zhuǎn)移,將三皇子直接交給了袁慎攙扶,“男女有別,我扶著總歸不好?!?/p>
“還勞煩袁公子扶一下?!?/p>
文子端推了一下袁慎,四目相對(duì),眸光幽深晦暗。文子端這次未把大部分力量?jī)A注在攙扶之人的身上,反倒自己站直身子,只讓袁慎虛扶著。
“田家酒樓的火好像撲滅了?!膘`昭眼尖地望見不遠(yuǎn)處的田家酒樓不再燃燒,只有未曾散去的黑煙,靈昭又望見一群身披重甲的侍衛(wèi)圍了過來,“那邊有侍衛(wèi),巷子里面還有刺客活口,我去喊他們。”
“袁公子,三殿下,你們?cè)谶@邊等一下?!?/p>
靈昭剛走一步,她的手腕就被文子端握住了,“等等?!?/p>
“嗯?”
靈昭疑惑時(shí),她身后突然籠罩了一片陰影,靈昭轉(zhuǎn)身,據(jù)她半尺近的地方,站著一位玄衣少年。
正是,凌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