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嘴上說著不插手,身體卻很實誠,實在是他這一個養(yǎng)子、一個親子早過了弱冠之年,身邊連一個女子都沒有,他們的婚事早成了文帝的心病。
難得接連蹦出兩個女娘,文帝好奇。
文帝此時還不知,凌不疑和文子端心儀的是同一個女娘。
文帝立即派暗衛(wèi)去調(diào)查擺在明面上的錦繡閣女娘的底細(xì),至于文子端那個藏著掖著極深的女娘,文帝想派人去調(diào)查,也無從下手啊。
誰知,文帝當(dāng)夜做了一個云里霧里的夢。
夢里有什么,文帝記不清了。只記得似乎有人重重地拍了下他肩頭,語重心長地警示道 —— 昭,仙人轉(zhuǎn)世也,貴也,不可輕。
文帝坐起身,揉著他依舊酸痛的肩,一頭霧水。某團(tuán)子(世界意識)坐在文帝的肩頭,晃著小腳腳(祂就提點到這兒啦)。
直到文帝收到暗衛(wèi)調(diào)查來的信息,錦繡閣的女娘,名喚 —— 靈昭。
文帝恍然大悟,是上天警示??!
罷了,他不插手了。
不過,文帝隱隱約約記得,夢里那棵姻緣樹上可不止一條紅綢?那是何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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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昭回到都城,到了錦繡閣,發(fā)現(xiàn)客流如織,人異常多。錦繡閣的生意一向很好,但也極少像現(xiàn)在這般門庭若市。
有點奇怪。
靈昭看到了何昭君,她邀何昭君去了后院。
靈昭沒有拐彎抹角,她將搜集到的雍王父子已有反意的證據(jù)遞給了何昭君,并將肖世子的算計告知了她。
驟然聽到這些,何昭君有片刻恍惚。近日肖世子追她很緊,對她百依百順,一個勛貴做到如此地步,何昭君也難免有些心動。但現(xiàn)在 ——
心動沒了,只有厭惡和憤恨了。
她爹爹忠勇,不會和雍王同流合污,若肖世子計謀得逞,說不定會選在大喜之日、他何家毫無防備之時發(fā)難,那等待何家的只有……
血流成河。
“我該怎么做?”
“肖世子給你架了臺子,你順著演就是?!?/p>
何昭君一點就通,肖世子不是要算計她何家么,那她何家就來了順勢而為,甕中捉鱉,將他們亂臣賊子一網(wǎng)打盡。
“前面是龍?zhí)痘⒀ǎ丫?,你也可以不趟這渾水,拒了肖世子,遠(yuǎn)離便是。”
“我才不會放過那賊人!”何昭君一拍桌子,展現(xiàn)出武將家女娘的凌厲霸氣風(fēng)范。
“給?!膘`昭將幾個藥瓶和一個哨子遞給了何昭君,“這些藥你用于防身,若遇危險,一吹哨子,會有人搭救?!?/p>
“阿昭 — ”何昭君扯上靈昭的衣袖,語氣里帶上了小女娘的撒嬌埋怨,“你若是我阿姊就好了?!?/p>
“對了,”何昭君猜到靈昭今日剛歸,她正了正神色,趕忙道,“阿昭,你也被賊人盯上了!”
靈昭:“嗯?”
“也不知道誰在背后亂嚼舌根,都城內(nèi)在瘋傳,凌十一郎鐵樹開花,看上了錦繡閣的小女娘?!焙握丫拿碱^快擰出個川字了,“我看八成是凌不疑自己派人傳的,比起肖世子,凌不疑更像個心黑手狠、不要臉皮的賊人!”
“阿昭,都城內(nèi)俊俏的少年郎比比皆是,你可不能被凌不疑那副看著還尚可的相貌誆騙了去?!?/p>
靈昭總覺得何昭君這副神情似曾相識,等她去程家見了程少商,剛一見面,程少商勾住了她的胳膊,“昭昭,外面的傳聞都是假的,你可不能信那冷面煞神,被他騙了去?!?/p>
“凌不疑一定是個大麻煩!”程少商皺巴小臉,雖和凌不疑沒見過幾次面,但敏銳的直覺告訴程少商,凌不疑身上一定藏著大事,“他配不上你?!?/p>
靈昭看著這一幕,覺得分外眼熟。這不和剛剛的何昭君如出一轍嗎?好像……
最開始是三公主?“義憤填膺”地勸她?三公主那時不僅數(shù)落了凌不疑,還數(shù)落了文子端?袁慎?
難怪她覺得似曾相識。
“我聽到那傳聞了,無礙,情愛本就不是一生必須要做的事,且行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