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貍觀開張后,靈昭但凡有了空暇,就會(huì)在外偶遇有緣人。十回有六回,靈昭都能碰見樓犇。靈昭想著也許是與他有緣,又觀他眉眼間蘊(yùn)含郁氣,若他一意孤行,必會(huì)走了岔路,便“簡單粗暴”地點(diǎn)撥了他一下。
世家公子的心氣太高,自詡雄鷹便不愿屈居人下,想要一飛沖天。
靈昭狠狠地敲醒了他,若放在后世,靈昭一定會(huì)讓樓犇去工地上搬個(gè)半月磚。
好好體驗(yàn)一番什么叫民生疾苦。
好在,樓犇真切實(shí)地地務(wù)了一月農(nóng),他那顆比天高的心落到實(shí)地了,明白何為官了。
靈昭以為她與樓犇的交集就到此為止了。
但她游歷各地,總會(huì)恰巧碰見樓犇。從一開始點(diǎn)頭之交,到偶爾聊些見聞,他們漸漸成了好友,相處之間亦如君子,淡泊如水。
而現(xiàn)在,他似乎有些逾越了。
居然為她帶她最喜歡吃的雕花梅果?之前,他從未有過這樣的舉動(dòng)。
樓犇看到靈昭的遲疑,他知他心急了。
他也想像他阿弟那般坦率直白,但不行。一步一步的接觸中,樓犇知曉靈昭不是一般的女娘,大愛為上,她似乎有著超脫凡塵的神性。
他在拉神入凡塵,不得不步步為營。
樓犇將雕花梅果收起,“靈昭君,我在宜州遇見了幾件趣事,不如說與你聽聽。”
隨著樓犇繪聲繪色地講述,靈昭漸漸被他口中的趣事吸引住了,她也將剛剛那一絲疑惑和猜測(cè)壓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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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兩日,一行人到了驊縣。
驊縣如今主事的是程老縣令,與程止有舊交,待他若親子。程老縣令已年逾花甲,不久后,程止將接任程老縣令的縣令之位。
事不宜遲,等程老縣令和程止續(xù)完舊,靈昭說出了她的提議 —— 加固縣城。
靈昭沒透露樊昌意欲謀逆這件事,只說來時(shí)路上看到了賊匪蹤跡,程少商配合靈昭,與她一唱一和,說服程老縣令接受了她們的提議。
于是,接下來一日,程少商帶著武婢去布置機(jī)關(guān)陷阱。樓垚緊跟在程少商的身后,主打一個(gè),程少商指哪兒他打哪兒,程少商吩咐什么他做什么,言聽計(jì)從,聽話地不得了。
在樓垚的關(guān)懷備至下,程少商與樓垚之間的情誼早已日漸升溫。
是夜。
火光大亮。
樊昌帶著叛軍直逼驊縣城下,意圖占據(jù)驊縣這個(gè)要塞,但他萬萬沒想到踢到了一個(gè)冷硬的鐵板。
樊昌將刀架在一個(gè)“柔弱女子”上,威脅程老縣令趕緊開城門,殊不知,他踏入驊縣的一里地內(nèi),就踏入了早已精心準(zhǔn)備的陷阱里。
這邊似乎水生火熱,黑紅的濃煙不斷串起,皎皎的明月下,黑壓壓得似一片片沉沉的烏云。
驊縣的異樣立刻映入一些探子的眼里,于是,一則消息奔向告知。
—— (???) ——
“少主公!少主公!”梁邱起顛顛地急奔進(jìn)入凌不疑的房間,“驊縣出事了!”
—— (???) ——
文子端一拍桌子,“你剛剛說什么?!”
“殿下,驊縣遇襲?!薄?/p>
—— (???) ——
袁慎手抖地顛空了酒杯,醉意消散得一干二凈,他顫音道,“是昭娘子所在的驊縣?”
幾方人馬連夜出發(fā),等他們急慌忙慌地趕到了驊縣城門口,看到了一地殘尸,血流成河。
來晚了嗎??!
待策馬靠近,卻看見某位女娘利落地用劍挑了跪地之人的手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