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晟留下?!?/p>
文帝看著冷著一張臉的凌不疑,唉來唉去,已經(jīng)快要唉出個九轉(zhuǎn)十八彎了。
又聽到文帝一聲嘆息后,凌不疑擰了擰眉,冰冷無情道,“陛下,臣還有公務(wù)要處理?!?/p>
“公務(wù),公務(wù),公務(wù),”文帝恨鐵不成鋼,“你是拉磨的騾子嗎?天天就是公務(wù),審案,打打殺殺,套著公務(wù)的磨下不來了是吧?”
“瞧瞧,”文帝兩手一攤,眉毛一挑,“小女娘沒追到吧?!?/p>
凌不疑沉默地斂下眼眸。
那不過是明面上。
—— 時間線拉回到一日前。
驊縣,同一個偏院,依舊不變的桌子,四個人,各坐一邊。
樓犇拿起桌上的茶壺,斟了四杯茶。
“不日,就要回都城了?!?/p>
“都城可不像縣城,人多眼雜,雖然阿昭說不在乎閑言碎語,”文子端用指節(jié)輕叩了兩下桌子,“但你們愿意世人謗言于她,給她帶來麻煩嗎?”
“我們?nèi)缃癫]有能力護住她?!?/p>
文子端的話扎了三個人的心窩。
先不論靈昭的身份,單論靈昭的相貌,那就不是普通人家能護得了的,而……
皇室,天生壓別人一頭。
“殿下,你不必顧左右而言其他,在座的又不是愚笨蠢人,”袁慎嗤笑一聲,“誰還不明白誰的小心思?”
“殿下不就是想討個明面上的身份么?”
“那你們覺得,”文子端如穩(wěn)坐高臺,“除我,誰還有這個資格?”
三人目光晦澀,誰都無法說出一個反駁之詞。
袁慎和樓犇現(xiàn)無一官半職,樓家更是內(nèi)里齷齪;而凌不疑,他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注定他成為退讓者。
—— 時間線拉回到現(xiàn)在。
文帝看著沉默不語的凌不疑,又唉了一聲。
“朕總算知道你為什么追不上小女娘了,就你這天天板著臉,嘴又像被鋸了,”文帝小聲嘀咕,“難怪比不過子端那小子?!?/p>
“她值得最好?!?/p>
文帝聽到凌不疑的維護之詞,越發(fā)想見見那昭娘子了。
文帝提前一日回京了。
回京次日,文帝立即傳詔程始、蕭元漪、程少商,還有靈昭進宮。靈昭那邊,文帝讓文子端去接,并附加了一道口諭,入宮后無需行禮。
因為文帝又做了一個云里霧里的夢,他的左肩又酸痛了。
也因為口諭,文子端這才注意到,靈昭從來是口上尊稱客氣,禮從未行過一個。而文帝這突然的口諭,讓文子端覺得不尋常。
靈昭也覺得不尋常。
她雖然不是本體入世,但靈魂是她,世人亦無法承受她的行禮。重則喪命,輕則運道全消。
好像又有什么在幫她了?
“阿昭,入宮后一切有我?!?/p>
文子端突然有些后悔了,他不應該把她擺在明面上,他的皇子身份似乎也并不夠格。
文子端又補了一句,“也有子晟?!?/p>
文子端并不知道,還有一個聽聞靈昭入宮的三公主正在路上。
另一輛馬車上,程始和蕭元漪正在“盤問”程少商,程少商只能把她以妟名義做的事情告訴了他們,陡然知道程少商快成了一代工匠大師,名下還有日進斗金的產(chǎn)業(yè)……
程始、蕭元漪:(⊙o⊙)
程始樂得見牙唔見眼,恨不得立即下車逢人就炫耀,“我家嫋嫋了不得,這都城里哪個女娘能比得”;蕭元漪神色復雜,她看著偷偷掀起車簾朝外張望的程少商,愧疚愈加。
她真的對嫋嫋關(guān)心太少了!
也是她愚見,女娘,從來不一定要知書達禮,賢惠淑德。
千與千予L感謝涼笙微涼的月會,加更奉上,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