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遮月被移花宮種下移花幻影蠱,心神被控之下自己走出了蓮花小樓。
那一臉的自然之象,便是李蓮花這昔日的劍神也愣是沒看出一絲異常。
只以為遮月是吃了飯后要出門采買。
便也沒有跟著一同離去。
當他反應過來不對勁時,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李蓮花反復在繞著蓮花樓附近所在的城鎮(zhèn)來來回回尋了無數(shù)遍,眼看著天黑也沒能將人尋回。
他心急如焚,似有一股無法抵擋的力量,不斷促使著他又將那一帶又來來回回地尋了一遍又一遍。。
心底的擔憂越來越重,莫不是被他的仇家給盯上將人擄走了?
又或者……
李蓮花驀地呼吸急促,以遮月那絕美的傾城之姿,又一身的手無縛雞之力。
他不敢想象,若是真被那人販子,或是匪徒給擄了去……
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大耳光。
李蓮花“李蓮花,你就是個該死的人,厄運連連。”
李蓮花“但凡與你沾染上的人,都沒一個好下場!”
李蓮花一時間急怒攻心,臉色忽地泛白,額頭冷汗直流。一股黑色的蚯蚓迅速地攀著脖頸而上。
一寸寸沿著經(jīng)脈開始撕扯著他本就脆弱的神經(jīng)。
只片刻的功夫,便霍地一頭栽倒在地。
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似乎這眼前的一幕還不夠讓人絕望似的,便是那暴雨也要趁著人陷入絕境時再來摻和一腳。
李蓮花方才重重摔倒在地,便有大風刮過。緊接著,豆大的雨點隨之落下。
摔倒在地的整個人,轉(zhuǎn)瞬被嘩嘩的大雨淹沒在風雨中。
他整個身子開始發(fā)抖,嘴唇發(fā)紫,額頭上冷汗涔涔,止不住地全身蜷縮著,不一會就蜷成了一團。
冰冷的雨夜直凍得他瑟瑟發(fā)抖,眼神迷離間便要沉沉睡去。
就在他眼皮沉重地便要閉眼之際,忽地一道聲音在腦中炸響。
遮月“李蓮花,你給我活下去!……”
猛然間自心底炸響的聲音霍地將李蓮花從迷離昏厥中陡然驚醒。
整個意識恍惚間想起了曾經(jīng)將他護在懷中的那一抹滾燙的身子。
抬頭,昏昏沉沉地望向四周。
只是這一次毒發(fā),再也沒有了人來為他心急、為他心焦。
再沒有人會在暴風驟雨中倔強地背著他一步一步朝著那普渡寺而去了。
心底似是空落落地失去了什么,始終都抓不住。
昔日那無盡的絕望之感又深深地卷上心頭,但轉(zhuǎn)瞬又似是想起什么。
李蓮花“不行,我這條命是那小女子千辛萬苦才拖回來的,我決不能輕易就這般死去了?!?/p>
抬手,眼眸泛起一絲撕裂的掙扎,死命拖著僵硬地手指緩緩點上胸口處,一寸寸封住了即將繼續(xù)擴散的劇毒。
揚州慢內(nèi)功心法隨之緩緩運轉(zhuǎn),體內(nèi)一絲內(nèi)力漸漸游走于身體經(jīng)脈各處,直至一盞茶后,終于艱難地壓下了那洶涌的劇毒。
漫天的大雨越下越大,李蓮花蹣跚著從雨水里爬起來,而后又一步一步地挪回了蓮花小樓,掙扎著給自己熬煮了一副湯藥后,才狠狠地喘著粗氣力竭地睡了過去。
當遮月乘著夜色歸來,緩步邁進蓮花小樓時,看到的便是四肢冰涼躺倒在廚房實木地板上,臉色蒼白的清雋身影。
登時大驚失色,疾步上前將人扶起。
遮月“李蓮花……”
好在經(jīng)她探查,李蓮花雖有碧茶之毒發(fā)作的痕跡,但暫時又被壓下了。
她細細地抬手摸上他的脈搏,只感覺有一股菁純的內(nèi)力緩緩地游走在李蓮花脆弱的經(jīng)脈里,小心翼翼地護著那一絲心脈。
遮月猜想,這必是李蓮花體內(nèi)的揚州慢無疑了。
也便暫時放下了些心,施施然地彎腰將人抱起,安置在了一樓那張小巧的床榻之上。
而后細細地為他掖了掖被角,不讓一絲風漏進棉被里。
轉(zhuǎn)身,又親自去廚房倒騰了許久,干脆將整個爐子搬到了李蓮花的床邊,好讓爐子升騰起的熱氣給李蓮花增添些溫暖。
而后又摸出小巧精致的暖手爐子給加上碳火,輕輕地掀開被角放在了他身子的內(nèi)側(cè)。
以便讓他能最大限度地汲取到來自各個方向的溫度。
如此折騰許久,遮月才又緩緩地停住手腳,立在床邊望著床上的人。
她怔怔地望著這因病而頓感有些破碎虛弱之象的男人,心底沒來由地升起一絲心疼。
想起電視劇中他坎坷的身世,孤苦的際遇,不禁生出一股想要護著這個男人的沖動。
抬手,輕柔地撫摸上那有些清雋的臉龐。
指尖細細順著那俊朗的眉眼一寸寸劃過。
時至今日,她無比地確信,不管她的初心為何,不論他與李蓮花當初的相遇相知有著怎樣的巧合,及不得已的相扶相攜。
她都已經(jīng)在點點滴滴的相處中一點點地將這個可憐的男人放進了心底。
那些曾經(jīng)半似玩笑,半似無奈的無心之言也是真的上了心,動了情。
可……
一陣自心臟深處的絞痛猝不及防地席卷而來,遮月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驀地跌坐在一旁的實木凳子上。
直至放開了撫摸的手指,方才緩過勁來。
遮月怔了一瞬,才回過神來,這或許便是那移花幻影蠱發(fā)作了。
遮月“呵……李蓮花,你我還真是同病相憐的兩人了?!?/p>
遮月“如今你我,不是被劇毒纏身, 便是被這莫名其妙的幻蠱壓制。”
垂眸,看了一眼方才觸摸的手指,暗自咬牙。
遮月“還真是惡毒的幻蠱,當真是要逼著這移花宮內(nèi)一宮女子都要一個個的去做尼姑不成!”
遮月“但我遮月速來不是個會認輸?shù)呐?,遲早有一日非要破了這惡毒的幻蠱不可!”
遮月眸色冰冷,恨恨地蜷起指尖,默默拉開了些與李蓮花的距離。
腰間通體雪白的玉笛忽地傳來一陣清吟。
她知曉這是冷月在催促她了,亦是感知到了她的幻蠱發(fā)作。
遮月眸色陰沉地瞥了眼雪白的玉笛,接收過圣女傳承的她必然知曉,這便是移花宮歷代圣女的信物法器,隨著她的圣女名號賜同名,幻月。
也不理會那催得越來越緊的清吟聲。
極力隱忍著心臟深處泛起的陣陣嗜血之痛,將一道渾厚的內(nèi)力打入李蓮花體內(nèi),而后順著他全身經(jīng)脈緩緩地游走。
直至將他體內(nèi)郁積的一眾經(jīng)脈淤堵和至寒之氣一點點逼出,方才收掌。
吐納收功,又怔怔地站立于窗前眷戀地看了一眼。
方才在腰間玉笛清吟不斷的催促聲中縱身躍起,沒入了黑夜中消失不見。
卻未見,身后一道忽然醒轉(zhuǎn)過來的目光,正恍惚地抬眸,將將瞥見了一抹躍窗而去的身影!
作者有話說感謝131***292_014235.、端千秋小可愛送的花花????????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