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鋤山,衛(wèi)莊黑市門前,遮月一席輕紗覆面,身后跟著一身不同于移花宮服飾的全新白色束身裙裝的璃月。
一行二人方才趁著月色趕來,便剛好遇到與方多病一起前來的李蓮花。
遮月怔了一瞬,方才想起,電視劇中兩個與李蓮花淵源頗深的角色之一,方多病已經(jīng)在她歸來之前在半路遇上了。
而后又因為死皮賴臉的纏人功夫令得李蓮花勉強同意與之一起同行。
一直糾纏著李蓮花,想要說服李蓮花與之一起闖蕩江湖,同行查案。
如今又一起奔著那一品墳聚到了一起。
而李蓮花為了設(shè)計電視劇中與之淵源頗深的另一個角色,金鴛盟盟主笛飛聲。
便千里迢迢趕到這衛(wèi)莊參與進一品墳的盜墓作案中。
而后更是想在觀音垂淚中動手腳,牽制笛飛聲。
讓笛飛聲利用金鴛盟的江湖影響力助他找尋師兄的尸首下落。
但此次,遮月是為替他奪得那觀音垂淚而來的。
江湖中曾傳言這觀音垂淚是當(dāng)世不可多得的寶物,不論是藥用,還是提升功法,都有著極大的妙用。
如今李蓮花時日不多,碧茶之毒毒發(fā)在即,但凡有用的一切靈藥,遮月都必是要傾盡全力去為他奪得的。
故心思百轉(zhuǎn)間,即便知曉李蓮花另有它用,也決定勢必要將之從笛飛聲手里奪下。
所以,如今見到他,也沒有上前去打招呼。只略一停頓,便打算從二人身旁擦肩而過。
只是,在擦肩而過時,遮月還是眼尖地一眼瞥見了李蓮花刻意別在腰間的荷包。
感知到其上熟悉的光華流轉(zhuǎn),心尖微顫。
她倏地回頭,循著荷包的主人,視線寸寸往上移去。
正對上那人隔著人群與她對視的眼眸,眉眼中帶了幾分笑意。
當(dāng)時情急之際,她借用了二人共有的青絲骨血,既是為了布下與二人有著密切妙用的幻陣,也是存了幾分心思的。
自古青絲結(jié)發(fā),皆有深層寓意。
她亦有傳情達意的用意在里面。
以李蓮花睿智的眼眸,必是也能知曉她的用意的。
如今竟用一精致的荷包將之明晃晃地掛在腰間,如此醒目,其心思亦是直白明了了。
如此想來,胸口處絲絲縷縷漫上的漣漪愈發(fā)深了幾分。
連帶著身后的璃月都覺察到了她劇烈波動的心緒。
頓了半晌,遮月終是回過神來。
細(xì)細(xì)將李蓮花特意將之掛得明晃晃,深怕無人看清的荷包來回掃視幾次,驟然彎起幾絲揶揄的笑意。
抬腳,直直地迎了上去。
卻在李蓮花直視的眼眸中倏然轉(zhuǎn)頭,對著將二人攔在門口的守門人開口道。
遮月“他二人的保金我替他們交了?!?/p>
側(cè)眸,示意璃月交上保金后,便不再耽擱地轉(zhuǎn)身離去。
自始至終,臉上都掛著幾絲揶揄的神色,卻在靠近時有意忽略了那男人投過來的目光。
腳下步子輕快。
先前還在因沒錢與門衛(wèi)糾纏的方多病陡然聽聞有人為兩人交保金,一時有些怔愣。
抬頭間,只來得及瞥見那一閃而逝的清冷華麗裙擺。
他一頭霧水地捅了捅李蓮花的手肘神秘兮兮地道。
天機堂少主-方多病“哎,李蓮花,那女子是誰啊?一眼看上去便氣質(zhì)不凡,只是……”
方多病忍不住地抖了抖,繼續(xù)叨叨。
天機堂少主-方多病“只是有些清冷不好惹的樣子?!?/p>
天機堂少主-方多病“唉,可惜了,看起來該是姿容絕色的女子,就是太冷了些,日后怕是也不好嫁人了?!?/p>
許久,又摸著下巴思量。
天機堂少主-方多病“不過嘛,這身形氣質(zhì)倒挺對我多情公子的胃口的,就是不知可否有這個機會結(jié)交一二,屆時領(lǐng)個美嬌妻回山莊,我娘必不會再逼我娶那勞什子的公主了……”
轉(zhuǎn)頭,卻猛地對上李蓮花陰惻惻的眸光,直嚇得他霍地一蹦,跳開了丈許開外。
待重新看到李蓮花又恢復(fù)了如常神色,才恍惚地拍著胸脯嚷嚷。
天機堂少主-方多病“哎,李蓮花,你干嘛???”
天機堂少主-方多病“沒事干嘛突然一副陰惻惻的眸色。你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biāo)廊说???/p>
李蓮花也懶得理會他那咋咋呼呼的性子。
轉(zhuǎn)身邁步緊走幾步,迅速追著先前那清冷的身影而去。
方才在黑市門口,他已隱隱地聞見了那抹獨特的冷香。他敢斷定,那氣質(zhì)清冷的女子就是遮月無疑了。
盡管她輕紗覆面,但他還是一眼便能輕易地認(rèn)出就是她。
她今日竟也一同參與進了這一品墳的盜墓案件中,似乎還隨身帶著一侍女。
就是不知,她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以他對遮月的了解,那小女子并不像是會為了一品墳中陪葬的金銀財寶來的。
除此之外,能讓她感興趣的……
就只有那天下聞名的奇寶,觀音垂淚了。
只是,如果他沒推算錯的話,笛飛聲受傷閉關(guān)十年,如今出關(guān)而來,第一樁事,便也是為了這觀音垂淚而來。
屆時,他二人必會針鋒相對地對上,到那時……
思及此,李蓮花邁出的腳步便更急了些,他必得盡快尋到那女子,盡可能避免她同笛飛聲對上。
腳下,步履匆匆。
便是身后方多病一度追著喊也顧不得回頭看一眼。
李蓮花匆忙趕至內(nèi)院,前后尋找,剛準(zhǔn)備再換個地界,卻因方多病說錯話,又折回院中替他解了圍,才又得閑轉(zhuǎn)頭去尋心中記掛之人。
卻未曾注意到,其實他才剛帶著方多病踏入衛(wèi)莊內(nèi)院,遮月便與璃月默默站在暗處望著那一會尋人,一會又明顯不耐煩又不得不替方多病解圍的李蓮花了。
遮月嘴角微彎,眸中蘊著淺淺的笑意,輕笑一聲。
遮月“李蓮花還真是嘴硬心軟的男人,明明已經(jīng)被方多病磨得很是不耐煩了。仍耐著性子折回頭去替對方解圍?!?/p>
淡淡的輕笑方落,便隱隱綽綽地落在了才剛助方小寶解圍得以脫身的李蓮花耳畔。
急著要去尋人的他驀地一頓,轉(zhuǎn)身。
果然,那氣質(zhì)清冷的女子正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定定地站在他身后望著他揶揄。
遮月“你還真是忙啊,這半大的孩子整日帶著可著實不容易!”
李蓮花一噎,有些不自然地撩了撩額前的發(fā)絲。
扭頭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依舊呆頭呆腦的方多病。
可不就是個半大的孩子!
遮月順著他的目光隨意地掃了一眼,又轉(zhuǎn)頭將視線落在了李蓮花的腰間。
紅唇微啟。
遮月“我看見了……心中甚是歡喜!”
抬眸,眸光灼灼,似有一抹灼熱滾燙地望進李蓮花眸底。
眼角眉梢亦是漫上一抹笑意,如夏夜盛放的曇花,清冷中又透著莫名的熱烈。
剎那間灼得李蓮花心尖微顫,耳尖更是漫上一縷鮮紅。
轉(zhuǎn)瞬又一頓,淡然地自嘲一聲。
自己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這般謹(jǐn)小慎微,又羞怯扭捏了。
眼中扭捏散去,干脆也坦然地直直對上那灼燙的眼眸,不再回避。
剛想要大方地上前牽過遮月的手,卻側(cè)眸瞥見奔著兩人而來的方多病。
天機堂少主-方多病“李蓮花……”
眸中蘊上一抹惱怒。
回過頭來,果然,朝著他伸來的白皙手指已倏然收回。
而后利落轉(zhuǎn)身,極為不自然地攜著璃月疾步離去。
這讓方才觸摸到佳人指尖便驀地又空落落的手心,驀地生出一絲失落。
方多病看著李蓮花耳尖尚未褪去的潮紅,眼神詫異。
天機堂少主-方多病“李蓮花,你是不是病了,看你耳尖泛紅,似有發(fā)燒的癥狀,要不要緊啊?”
這看似沒頭沒腦的問話,愈發(fā)讓李蓮花瞥了一眼,倏然生出一絲不耐煩來。
而后更是懶懶地抬腳兀自轉(zhuǎn)身離去。
李蓮花“走了,整天呆頭呆腦的,也不知你那腦子里整日都裝著些什么?”
朝前倉促離去的遮月聽到身后李蓮花無端蘊著的幾分不耐煩聲音,終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斜眼瞥了一眼還在風(fēng)中凌亂的方多病,才又繼續(xù)施施然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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