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恐怖如斯的陣勢,又才剛從鬼門關(guān)上饒了一圈回來。
若是尋常人士,早就便心中驚駭不已了。
但笛飛聲這昔日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魔頭顯然不能與尋常人等一般比較。
面對遮月突然而起的怒火,非但不懼,反而仍是繼續(xù)不怕死地出口挑釁。
金鴛盟盟主-笛飛聲“這就怒了?算是氣急敗壞?”
遮月霍地抬眸望去,笛飛聲眸色灼灼,里面精光閃閃。
竟是棋逢對手時的興奮不已。
遮月一怔,方才急怒攻心下的怒火倏地散了不少。
低頭冷笑一聲。
遮月“這笛飛聲還真是個武癡!”
昔日一心逮著李相夷,非要纏著對方比武戰(zhàn)斗。
如今突然見到個絲毫不輸當(dāng)年李相夷的對手,那骨子里好戰(zhàn)的基因便又迅速被瘋狂地點(diǎn)燃。
但遮月并不是好戰(zhàn)之徒,若是在平常時候,必不會理會笛飛聲這看起來有些瘋狂的舉動。
可如今,心中憋著一口氣的她卻是忽地升騰起一股戰(zhàn)意。
一把扯開覆面的輕紗,抬眸冰冷地望向笛飛聲。
一張傾城的容顏就這般冷冷地暴露在笛飛聲身前。
霍地拉開了決斗的姿態(tài),眸光清冷地斜睨著他。
遮月“你確定,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要和我打?”
輕紗飛揚(yáng),入眼,一張傾城的容顏。
便是一向不近女色的笛飛聲也被這蘊(yùn)著幾絲清冷氣質(zhì)的絕色女子晃了一瞬的心神。
心思恍惚間險些被破空飛來的飛花利劍扎成一身刺猬。
耳邊更是傳來那清冷的輕蔑聲。
遮月“哼,都成這般摸樣了,還敢挑釁。挑釁也就罷了,還敢分心?!?/p>
遮月眸色陰沉。
抬手又是狠狠甩了數(shù)十道利劍過去。
惱怒地道。
遮月“一個個的,都是不把我遮月放在眼里……”
無數(shù)飛花利劍過,都是實(shí)打?qū)嵉膭狻?/p>
遮月衣袖翻飛間,眉目冰冷,霍地將一柄含著冰霜真氣的飛花插進(jìn)了笛飛聲的肩胛骨內(nèi)。
而后手指一抓、一扭,狠狠抓在了那肩胛骨的傷口上。
噗……
剎那間鮮血四濺,嘩地噴了笛飛聲一臉。
饒是他素來被稱之為大魔頭的名頭,亦是被遮月這狠辣的手法怔地心臟一縮。
再回頭看向那傾城的容顏,竟無端升起一絲懼意來。
遮月面無表情地抬袖一擋,學(xué)著李蓮花往日那漫不經(jīng)心的動作,緩緩地將一身的血花慢條斯理地抖落。
方才轉(zhuǎn)身,靜靜地看向那被猝不及防的攻勢怔在原地的笛飛聲。
紅唇微啟。
遮月“笛飛聲,平白激怒我遮月,好玩嗎?”
方才的猛然失控,不但是笛飛聲被怔住,便是遮月也有些心神恍惚。
她承認(rèn),她還是失態(tài)了。
她還是迷了心,惑了神。
原來,她竟是將李蓮花看得如此之深,哪怕只是一絲的不確定。
遮月緊緊捏著那心口早已翻騰不休的蠱血。
方才還眸色冰冷至極的人,轉(zhuǎn)瞬便忽地身子輕晃,彭地一聲砸倒在地。
一身是血的笛飛聲頭腦昏沉,猛然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頓住。
咬牙忍著一身的疼痛,抬手點(diǎn)上肩胛處的幾處大穴,強(qiáng)行制住咕咕冒著的血液。
扭頭,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眼那栽倒在地的女子,袖中婉間血肉模糊。
心口處、左臂處隱隱泛著一股暗紅的光澤。
心思翻轉(zhuǎn),忽地反應(yīng)過來。
眼前之人竟是一種前所未見的幻蠱情蠱交織的蠱血發(fā)作。
不禁嘴角微哼。
金鴛盟盟主-笛飛聲“這女子還真是有意思?!?/p>
金鴛盟盟主-笛飛聲“李相夷,十年不見,你竟是走了什么好運(yùn),竟能遇見如此有意思的女子。還真是平生未見過的與眾不同!”
頓了一瞬,眸色微動間,露出幾絲輕蔑。
金鴛盟盟主-笛飛聲“就是你,怕是也不知你的女人竟受著如此的痛楚在愛著你!”
默了一瞬,竟鬼使神差地抬手想要將自己體內(nèi)最后那為數(shù)不多的內(nèi)力渡給對方。
卻在才剛抬手之際,猛然對上遮月那過于冰冷的眸光。
遮月霍地睜眼,抬袖間,便又要狠狠打去一掌。
笛飛聲怔了一瞬,連忙翻身飛退。
他是有些怕了這女人那清冷至極的目光了,還有那比之男人還狠厲的手段。
急忙開口打斷。
金鴛盟盟主-笛飛聲“哎好了,不和你打了,你再不去看看,李相夷怕是要有麻煩了?!?/p>
金鴛盟盟主-笛飛聲“盡管我不甚清楚那一身新娘裝扮的女子是誰,又與李相夷有何關(guān)系?”
遮月“李蓮花……”
笛飛聲怔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如今李相夷不再是李相夷,而是改名換姓叫做李蓮花。
雖然他內(nèi)心并不是很在意,在他看來名字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叫什么都無所謂。
但看著眼前這面色又隱隱冷下來的女子,還是改了口繼續(xù)道。
金鴛盟盟主-笛飛聲“那新娘眼神癡凝,在那時那地出現(xiàn),定然是不正常的。便是那李蓮花也似是被控制了心神?!?/p>
金鴛盟盟主-笛飛聲“盡管,兩人都有些真情實(shí)感在里面,但還是有些不正常,你必得要回去看看。”
遮月眸中情緒翻騰,就是當(dāng)時看出了二人那其上的情感真實(shí)得根本就不似作假。
更不是幻術(shù)所致的虛假幻像,才會讓她心底鈍痛不已。
那可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啊,如何是她這半路的相伴能夠比擬的。
遮月終又是掉進(jìn)了自己的心結(jié)中。
殊不知,那在李蓮花絕境之中的傾心相待,又如何能輕得了。
便是深情厚誼的一生都不一定比擬得過!
遮月根本就沒意識到當(dāng)時那短暫的陪伴對李蓮花意味著什么。
更不知那絕境時刻傾心相待的情誼對李蓮花究竟有多重的份量!
說到底,她對李蓮花那昔日的青梅竹馬還是很介意的。
甚至有一絲絲的嫉妒,嫉妒她曾經(jīng)陪伴了李相夷最好的十幾年。
但也無故地恨著。
恨喬婉娩既是曾經(jīng)擁有了那般如此耀眼的李相夷,為何當(dāng)初又要輕易地將之拋棄。
尤其當(dāng)李相夷東海之戰(zhàn)身中劇毒戰(zhàn)敗,從那神壇上狠狠跌落時,為何要如此地將之狠心丟棄。
一封輕飄飄的分手信,便如一把銳利的利劍狠狠插進(jìn)了李相夷的心窩,讓他本就千瘡百孔的心瞬間血肉模糊。
幾乎讓李蓮花從此一蹶不振后,一度存了死志。
想到十年前,李蓮花在師傅墳前空洞麻木的眼神。
想到那個風(fēng)雨交加幾乎死在那半腰山上可憐的失意人!
遮月心底便瞬時漫上一陣波濤洶涌,一股滔天的恨意席卷而上,指尖狠狠收緊。
遮月“不,她不配再擁有李蓮花的愛?!?/p>
李蓮花拖著那過于招搖的蓮花樓漂泊了整整十年,喬婉娩那所謂的尋找十年便如同一場笑話般,讓遮月嗤笑不已。
這便是喬婉娩心底所謂的愛?!
整整十年的尋找,硬是沒發(fā)覺那可憐的男人一直在用那過于明顯的方式在企圖換得昔日舊友的一絲顧盼。
可是沒有。
便是這所謂的摯愛之人,也似乎眼瞎了般,硬生生沒找到就一直游離在身邊的故人!
想到此處,遮月便不再猶豫地抬手強(qiáng)行壓下體內(nèi)躍躍欲試翻騰的幻蠱。
轉(zhuǎn)身返回了那一品墳中。
作者有話說感謝姚慶、131***292_014235.小可愛送的花花????????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