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一瞬間的怔愣,待遮月回過神來時,不覺有些惱怒,還想再往前一步去一探究竟,卻被李蓮花忽地制止住。
遮月回神看向他,見方才還眸色疑惑的男人,此刻卻是眸光沉沉地望著不遠處的一處房屋。
順著他的眼神望去,一道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逝。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便聽聞李蓮花聲音低沉地道。
李蓮花“我們走吧?!?/p>
而后,便見他快步走出了賀府老宅。
既是李蓮花都走了,遮月也就沒了繼續(xù)探查的心思,只一遲疑,也跟著一起離去。
翌日清晨,遮月方才醒來,便聽得整個客棧內(nèi)外一片鬧哄哄地。
她詫異地想要起身,卻猛然間感覺到一陣眩暈襲來,手腕上火辣辣地疼痛不止。
遮月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早就被一層白紗細細地纏繞著。
她心中警覺,昨晚怕是幻蠱又發(fā)作了,才會在那賀府老宅心神恍惚間被什么迷障。
看了看手腕被纏上的紗布,遮月喊了一聲璃月。
遮月“璃月……”
沒見到璃月的身影,卻是見到了靈藥坊的那丫頭,藥靈兒。
藥靈兒“圣女,你怎么樣了?”
遮月一怔。
遮月“怎么是你?璃月呢?”
藥靈兒急忙躬身回稟。
藥靈兒“圣女,似是宮主出了什么意外?她已經(jīng)隨著一群人前往賀府老宅去了,特意囑咐讓我留下照看圣女您的情況?!?/p>
遮月“賀府?你是說李蓮花和璃月她們又去了賀府?”
藥靈兒“是的,圣女?”
遮月“他們?nèi)プ鍪裁???/p>
因為心中記掛著李蓮花,遮月出口的語氣也不自覺地冰冷了幾分。
即便藥靈兒平日里為人性格都比較跳脫,但真正在遮月這冰冷的面孔面前,還是多少不太敢太過放肆。
當下也不敢怠慢,急忙躬身回稟道。
藥靈兒“回圣女,不太清楚,似乎是宮主要保下什么人,但百川院的刑探就是不放人。兩方僵持不下,見百川院要強行將人帶走,璃月怕宮主獨自一人身形單薄,應(yīng)付吃力,便自行帶著幾位姐妹先行過去了?!?/p>
藥靈兒“臨走前特意召了我靈藥坊的姑娘過來為您調(diào)理身體?!?/p>
遮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遮月“我這手腕?”
藥靈兒急忙回道。
藥靈兒“是宮主為您細心包扎的。”
遮月嘆了一聲,不知道李蓮花對她這幻蠱是否起疑,但眼下也顧不得去想那么多了,她得先去那賀府老宅看看情況。
遮月“你們先帶著其她姑娘回去吧,盡快抓緊時間將飛花訣功法掌握,整體提升大家的實力?!?/p>
藥靈兒“是,圣女?!?/p>
見藥靈兒認真應(yīng)下,遮月點點頭,也便不再耽擱。
轉(zhuǎn)身急速朝著那賀府飛掠而去。
待她到時,正聽得李蓮花那有些陰沉的聲音傳來。
李蓮花“他最大的錯處便是在于扮鬼嚇人,私占了這位公子花錢購買的宅院?!?/p>
李蓮花“至于那幾個地痞流氓也不過是被自己嚇死的而已,與他何干?”
話還未說完,便被人厲聲喝止。
百川院院長-云彼丘“李神醫(yī),江湖上人人都稱你一聲神醫(yī),并不意味著你能妄斷別人的生死?!?/p>
百川院院長-云彼丘“何況江湖與朝廷有約定,江湖紛爭皆交由我百川院定奪,你又有何資格插手?”
后面陸續(xù)還有些聲音傳來,但遮月卻是聽得不大清楚了,只聽得幾聲打斗聲傳來。
遮月驀地一緊,生怕李蓮花與百川院的刑探對上吃虧,便不再耽擱。
猛地一躍,掠進了賀府內(nèi)宅一干凈整潔的院子內(nèi)。
剛好撞見那百川院眾人與李蓮花及璃月幾人打在一起。
雖然因為有著璃月幾位姑娘的幫襯,李蓮花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但還是因著擅用內(nèi)力,整個氣血翻騰,使得他面龐都隱隱帶上些不正常的泛紅。
尤其看到那昔日曾給李相夷下過碧茶之毒的云比丘竟也摻和進打斗,一同與眾人聯(lián)手朝著李蓮花欺身而去。
遮月本就有些惱怒的臉色,更是陰沉不已。
一翻手,甩出兩節(jié)白綾,將李蓮花與璃月卷了回來,而后再一轉(zhuǎn)身,
將那滿院的飛花落葉卷起,便嘩地一甩,朝著對面百川院的眾人劈頭蓋臉地甩了過去。
僅一瞬間的功夫,在場所有百川院的人均被一陣無形的劍氣猛地擊倒在地。
險些真氣不穩(wěn)深受重傷。
遮月目色不善地盯著那佛比丘,反手,便又要再補一擊過去。
卻被身后一雙有些僵硬的手給攔住。
遮月一頓,緩緩收起那一身翻騰的霸道內(nèi)力。
轉(zhuǎn)身,朝著那熟悉的身影望去。
卻在李蓮花的一側(cè)瞥見一道驚悚的身影。
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一衣衫襤褸的男人,頭部詭異地扭向了一側(cè)肩膀處。
而頭部的眼睛,其上眼珠子凸出,眼白番外。
遠遠望去,那往外凸出的眼白正直直地望著她。
乍眼一看,這不是天夜里,她在這賀府老宅瞥見的那一閃而逝的身影嗎?
只是當時天色太沉,看不清那頭部一頭黑色濃密的黑發(fā)。
而那夸張凸起的一雙眼珠子又太過明顯,愣是讓眼神恍惚的遮月看成了飄在那男人身上的一對眼珠子。
遮月看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后,不禁狠狠地穩(wěn)了穩(wěn)心神。
原來昨夜里,她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驚悚的怪人。
趁著濃郁的夜色,乍眼一看,卻是有些恐怖異常的。
剛好那時她幻蠱發(fā)作,一向冷靜的她也一時間有些心神恍惚間硬是沒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
如今青天白日里,再細細看去,那就是個頭部殘疾扭曲的怪異男人。
只是為何李蓮花卻要力保這陌生的男人?
遮月心思百轉(zhuǎn)間,隱隱地似是想到什么。
霍地轉(zhuǎn)頭看向李蓮花那清雋的面龐。
遮月“李蓮花,他是?”
一直陰沉著臉色的李蓮花,驀地捏緊袖中的拳頭,也沒說什么,只是那眸中蘊上了幾絲痛色。
一直低沉著頭,許久不曾開口說一句話。
遮月不可思議地看向那怪異的殘疾男人,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幾眼。
只見那怪異的男人竟是一臉癡呆摸樣,眼見著自己被無數(shù)人圍觀著,他整個身子都止不住地隱隱發(fā)顫。
似是常年不見天日的孩子忽地被曝光在陽光下,顯得異常驚恐莫名。
眼下正被李蓮花一手緊緊護在身后,目色赤紅,隱隱壓著幾絲痛色。
而那許久不見的吻頸劍也被他死死捏在手里。
遮月深深吸了口氣,還是直直盯著李蓮花的眼眸開口詢問道。
遮月“你是說,他是那人?”
李蓮花依舊沉默著不語,但他眼眶中又忽地涌上的熟悉情緒,還是讓遮月輕易便看出了他那隱忍著的自責愧色!
作者有話說感謝受斌小可愛送的鮮花????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