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月急忙伸手扶住身子搖晃不止的李蓮花。下意識地怒罵道。
遮月“李蓮花,你這是做什么?”
遮月“不就是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我們大可以不必理會,一切交給我即可?!?/p>
見李蓮花又如此自殘傷害自己,遮月心疼不已的同時也升起了一絲惱意。
李蓮花也看出了她的不高興。
伸手,輕輕拉過的手,緩緩地道。
李蓮花“我不是怕了他?!?/p>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神情木訥的賀家幼子,眸中蘊著一絲不忍。
李蓮花“這是我欠他們賀家的,盡管已是有些于事無補,但還是想盡幾分力?!?/p>
遮月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那可憐的幼子,亦是明白,此番若是不為賀家做點什么,李蓮花必是不會心安的了。
于是也便不再說什么,伸手向璃月要來了一顆靈藥坊近來新研制的補氣梳筋的藥丸,喂進李蓮花的嘴里。
又替他順了順氣息,渡了不少內(nèi)力,才語氣溫和地道。
遮月“你放心吧,蓮月宮中有著不少靈藥,近來宮中的姑娘也研制了不少丹丸,必會竭盡全力為賀家幼子治療那一身的怪病?!?/p>
遮月“便是他那被人折斷、打殘的脖頸和凸出的眼睛,我也定會尋訪天下名醫(yī)為他醫(yī)治?!?/p>
遮月“至于那一萬兩白銀,你就更不用操心了,我會派人給那位公子送去的。”
遮月“屆時,必會命人去官府將賀家老宅贖回來交回到那幼子的手中,你只管安安心心地跟我回蓮月宮去修養(yǎng)著就好。”
遮月“至于你那師兄……”
遮月語氣溫婉、細(xì)細(xì)向李蓮花交代著她的每一個安置,就仿若一個溫婉又能干的妻子一點點地為她的夫君鋪好了一切。
李蓮花心下感動不已。
一把拉過遮月輕柔為他揉著背部的手指,強行地打斷了她繼續(xù)渡入內(nèi)力的動作。
深深望進遮月的眼睛,動容地道。
李蓮花“月兒,能與你相遇,是我李蓮花今生最大的幸運!”
如是說著,便將頭在遮月白皙的手腕上蹭了蹭。
那樣子簡直不要太享受,似是一只慵懶的貓咪賴著遮月的手腕極為眷戀不已。
如此愜意的樣子看得遮月亦是心中暖暖的。
止不住地又撫上李蓮花那俊朗的臉頰微微地笑著。
遮月“李蓮花,你知道嗎,我想要的便是你這般簡簡單單地活著就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去承受,就只是每日里安心地和我一起在這蓮花樓里曬曬太陽,養(yǎng)養(yǎng)你的小花小草,喂喂狐貍精……”
李蓮花眸底蘊著幾分感動,他知道的,他的月兒就是這般的好。
是世上最好的愛人,一直在他看得見,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為他保駕護航。
可是
他是個男人,他更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月兒為了護著他,必是付出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代價。
抬手,輕輕地拉過隱在左手腕上那一直不見好的傷口。
他還是看不出這是什么原因留下的傷勢,也不知曉遮月在他看不見的背后究竟做了些什么。
但他隱隱感覺到,他的月兒要護下他這條命,定是面臨著無數(shù)的壓力和困境。
其實,自隱隱感知到遮月在做的一些動作,確定了要與他的月兒相守一生后,他便極為愛惜著自己的這一條命。每次蓮月宮中有人給他送來各種靈藥時,即便知道對于碧茶這種天下劇毒,都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他也從不曾拂了月兒的心意。
一次次逼著自己服下,不管多與少,也都在努力地調(diào)理著自己的身子。
但他也知道,他是個男人,他的路必須要自己去走,他的人生,需得自己去面對。
他不愿什么都讓他的女人擋在他的身前為他擔(dān)下一切。
那陌生的男人一看便是來者不善,也不是百川院等那不入流的勢力可以比擬的。
他寧愿自己受這一掌,傷了自己也不愿他的月兒對上那毫不知底細(xì)的莫名危險。
于是,他順從地服下那粒一看便是名貴不已的藥丸,安靜地等著遮月為他用內(nèi)力理順體內(nèi)翻騰的氣血,在感覺到身子恢復(fù)許多后,才又輕輕拉過她的手腕,神色嚴(yán)肅地道。
李蓮花“月兒,這是我李蓮花欠他賀家的債,理當(dāng)由我自己去償還。”
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遮月想說那是單孤刀造下的孽,與他何干。
李蓮花似是看出她的不忿,抬手制止住了遮月想要出口的話。
李蓮花“那是我的師兄,即便他再心性歹毒,他還是我的師兄?!?/p>
李蓮花“他欠下的孽債便由我來替他償還吧,何況,當(dāng)年他是為了給我鍛造吻頸這神兵利器,才會一時誤入歧途。生出強搶的歹意。”
遮月在心底深深嘆了一聲。
那是他李蓮花的師兄啊。
何況,他也確實佩戴了那吻頸之劍許多年,賀家一門的被滅本就是那隕鐵釀成的災(zāi)禍,他又怎么可能會真的心安?!
遮月了解他的心性,如今若是不讓他去為賀家做點什么,必不會安心了。
于是,便不再勸解。
只是眸色沉沉地道。
遮月“那富商本就是趁人之危買了人家的老宅,如今這一萬兩白銀更是獅子大開口。他根本就不配獲賠那般多,我不許你真的就為了那一萬兩銀子去拼命?!?/p>
遮月“一千兩……就一千兩,多一分都不許你去折騰?!?/p>
遮月“他若是敢來找你麻煩,我遮月也不是會怕了誰的女人?!?/p>
遮月“再說……”
遮月反手捏著李蓮花的手指。
遮月“我可從來不覺我的夫君真的柔弱,曾經(jīng)的劍神可不是白叫的?!?/p>
遮月“你我聯(lián)手,天下哪里去不得?!?/p>
遮月“誰敢不服,你我就打到他服為止,不必手軟!”
李蓮花“呵……”
李蓮花看著這睥睨天下的小女子,不禁輕笑出聲。
他是知道這小女子可是一向霸道得很。
他從不懷疑,若是誰真的惹到了她,絕不是好相與的。
只是如今,他為何就是這般愛慘了這霸道無比的小女子呢!……
遮月看向跟前那忽然望著她傻笑個不停的男人,心底亦是柔柔的。
開口無奈地輕嗔了一聲。
遮月“真是個傻男人。”
李蓮花悶悶地笑了一聲。
李蓮花“你不也是個傻女人么?!?/p>
#遮月“呵……”
李蓮花“呵……”
兩人忍不住地相視一笑。
可不是么,看似霸道,實則心軟得一塌糊涂。
只要是和他李蓮花有關(guān)的一切,她必會全力以赴,便是那一身的內(nèi)力也一次次不要命似地往他身體里渡。
李蓮花笑了笑,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轉(zhuǎn)身邁著輕快地步子走出了賀府宅院,抬手,朝著身后隨意地擺了擺。
李蓮花“好了,你夫君我要去賺大錢去了。”
李蓮花“夫人你就回家等著我的好消息吧?!?/p>
也沒有提及如何安置那賀家幼子,他知道他的月兒必會給予那幼子最好的安置。
心中完全變沒有一絲地憂慮,更不怕當(dāng)年師兄那半路屠殺的劣跡會再現(xiàn)。
那可是他面冷心軟的月兒。
時至今日,這世上唯一能讓他完全卸下心防的,便就只有他的月兒了。
遮月嘴角微彎,也樂得與他配合。
朝著他喊了一聲。
遮月“夫君速去速回,我和狐貍精在蓮花樓里看好家,等你回來!”
遠(yuǎn)去的李蓮花嘴角瘋狂翹起。
那是他的月兒,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