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凌厲的掌風襲來,衙差驚恐莫名,捂著頭蜷縮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電光火石下,遮月一掌擋下了那透著幾分陰狠的掌風。
彭地一聲。
宗政明珠一個趔趄狠狠摔倒在地。
小小的一個插曲根本就影響不了李蓮花的心神,只是略微地上下打量了一眼一掌擊出的遮月。
見她無事,又扭頭淡淡地對著那衙差道。
李蓮花“繼續(xù)”
蜷縮在地的衙差見此,更是當場嚇得尿了褲子,而后抖抖嗖嗖地將宗政明珠的計謀給交代了出來。
“我說,我說……宗統(tǒng)領常年與江湖中一個叫角麗譙的女人勾連,此次借著查案,就是來奪取一枚小小的冰片的?!?/p>
“然,那冰片長什么樣,大家誰都沒見過?!?/p>
“只聽聞玉樓主說是被那侍衛(wèi)和一眾女宅侍女連同珍寶閣的金磚財寶一起偷了去?!?/p>
“宗統(tǒng)領便讓我等在昨夜趁黑假扮成女宅侍衛(wèi)偷襲大家,而后趁亂抓了侍衛(wèi)長用刑逼供,卻發(fā)現(xiàn)冰片根本不在侍衛(wèi)長手里,便又想從侍女手里想辦法?!?/p>
“然,在一一查處了女宅的所有侍女后,發(fā)現(xiàn)還是沒找到冰片,又只能將主意打到了昨日唯一一個沒有被搜查的小侍女和那死去的是女尸身上?!?/p>
“奈何這兩個女子卻被蓮月宮的弟子護著,我們一時拿她們沒有辦法,才前來圣女和李門主這里要人?!?/p>
昨夜自認出詔翎公主與李蓮花夫婦一道后,宗政明珠深怕公主的身份被人發(fā)現(xiàn)后,日后追究他和皇城司的責任,便想將詔翎公主也一同除去。
奈何,最后既沒有除去公主,又被人拿住了把柄。
當下便立即掏出煙霧彈來,猛地砸向人群。
而后趁著驟然升起的煙霧彈轉(zhuǎn)身便逃竄了出去。
一切真相大白,昨夜一場混戰(zhàn),皆是宗政明珠利用職務之便行私人之欲。
其目的就是奔著那羅摩天冰而去的。
對此,在場的其他一眾俱都心思各異,對那羅摩天冰更加地垂涎不已了。
便是玉樓春也眸色微閃,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蓮花暗暗盯著那玉樓春,亦是眉目暗沉。
不論是他還是遮月,總覺得這玉樓春身上有些問題,只是不知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果然,沒等多久,玉樓春便提出要將那尸首挪出珍寶閣,以方便重新打理。
李蓮花故意裝著一副沉吟的摸樣,半晌才回道。
李蓮花“嗯,之前俱已細細查探過碧凰的尸首了,都沒有任何異常,便是那丟失的冰片和財物線索也基本不大可能在她身上?!?/p>
李蓮花“故,如今守不守都無所謂了,重要的是盡快從其他女宅侍女的身上查探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才是?!?/p>
李蓮花“這碧凰尸首便暫時挪到其他地方吧?!?/p>
頓了下,似是又考慮了一番,還是決定不能將之丟棄。
便又隨意地交代了一聲。
李蓮花“雖說那尸首目前看似早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線索,但既然就連宗政明珠都想將之帶走,那便說明當中還有些我們未曾察覺的東西。”
李蓮花“所以我建議,還是依舊由蓮月宮的弟子聯(lián)同女宅的管事安排人一同看守為好。”
李蓮花“玉樓主你說呢,這個安排可有異議?”
李蓮花說著,一臉很是溫和地笑問玉樓春。
劍神發(fā)話,玉樓春哪敢有什么不同意的,當即趕緊點頭哈腰地道。
女宅主人-玉樓春“李門主說的是,說的是,你隨意安排便可。”
李蓮花“好,既然玉樓主都如此說了,那便這般吧?!?/p>
李蓮花“來人,隨女宅管事一同將碧凰的尸首搬到最偏僻的屋子安置,務必保證不打擾了這女宅的客人們?!?/p>
“是”
那女宅的管事聽得一說,看了一眼自家主人,見玉樓春微微點了點頭,便著人與蓮月宮的弟子一同將珍寶閣的尸首搬出另尋偏僻的屋子安置。
一切重新安排妥當,大家各歸各位,繼續(xù)接著四處查探。
見得人一走,李蓮花便轉(zhuǎn)身一把緊緊牽過遮月的手,竟是大有不將人放開的架勢。
遮月一怔,不禁懷疑先前那大殺四方、斷案如神的李蓮花與如今這小心翼翼,心思全黏在她身上,深怕她一不留神就丟了的男人是同一個人嗎?
半晌后,確定這就是他那斷案如神的夫君無疑了。
只得無奈地嘆了一聲后由著他相攜著一同回到了客房,而后在房內(nèi)的桌旁坐下。
遮月“李蓮花,你怎么樣了,身子還好吧?”
遮月“你昨夜里為何情緒那般激動?連帶著將體內(nèi)的碧茶之毒也給引了出來?”
遮月“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李蓮花一頓,手上不自覺地捏緊,細細打量著遮月的臉色,一絲一毫都不放過那眼里的情緒。
見遮月眉眼微皺,眼珠里清晰倒映的只有他李蓮花的影子,絲毫沒有其他多余的思緒。
便暗自將一切情緒收攏,伸手輕輕地將身側(cè)的人攬進懷里,微微地閉眼嘆息著。
天知道那時那刻,當他恍惚間猛然瞥見那一抹被利劍插入心臟的瞬間,他有多恐懼。
他早就知道自己有多愛月兒。
可當誤以為月兒出事時,那窒息絕望的心痛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他早已將月兒的一切融進了他的生命。
同生死,共白頭,那真的不僅僅只是一句空口白話的承諾而已。
他的人生真的不能沒有月兒。
失去了月兒的他又將如何面對那空洞蒼白的生命!
如是想著,李蓮花攬著的手不禁又收緊了幾分,深深地埋進遮月的頸窩里,沒有去挑明先前遮月的異常舉動。
他知道月兒定是又忘了先前的一言一行。
只是情緒悶悶地又再次重復了一遍先前的心愿。
李蓮花“月兒,我想同你一起回云隱山了?!?/p>
李蓮花“待拿到業(yè)火痋,解了你的幻蠱,我們就回云隱山去圓房好嗎?”
李蓮花“回去舉辦我們未完成的大婚,屆時,我們再生個可愛的寶寶,一家三口一生平安幸福地永遠生活在一起,可好?!”
遮月“李蓮花……”
聽得耳畔那溫馨的溫聲軟語,遮月心尖柔軟如水,感動不已。
遮月“好,我們一起回云隱山,一同歸隱而去?!?/p>
口中溫柔地答著,眉目卻微微地暗自斂了斂。這話李蓮花已經(jīng)說了兩次了,定然是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李蓮花這般沒有安全感。
但既然他不說,遮月也不勉強,只是溫順地任憑李蓮花將她攬進懷里。
感受到懷里人柔軟的身子,李蓮花滿足地喟嘆出聲。
緩緩摸進寬大的袖袍內(nèi),捏著那三枚薄薄的冰片,暗自攥緊。
許久后,眼中情緒逐漸緩和,眉目間透著幾分溫柔,心情大好地道。
李蓮花“月兒,今晚為夫帶你去看一出好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