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月心神恍惚地醒過來吃了碗面 ,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方一醒來,便聽聞蓮花樓外的動靜。
整個院子熙熙攘攘,遮月心中詫異。
這大清早的,李蓮花又在干什么。
她心思復(fù)雜地跨出房門,走出了蓮花樓。
整個蓮花樓外人來人往,有撒種的,有澆花的。
本該在朝月宮的一眾“宮婢、太監(jiān)、侍衛(wèi)”都通通挪到了這蓮花樓來。
溪柳更是被李蓮花使喚地團團轉(zhuǎn)。
敞開的廚房灶臺上,煙火繚繞,一會被手拿菜譜的李蓮花使喚著翻炒鍋里的菜肴,一會使喚著放鹽、放油。
李蓮花“哎,太多了,再多放點?!?/p>
李蓮花“嗯,還是不行,都倒了吧。”
溪柳……
溪柳“不是,李神醫(yī),這可是陛下專門派人費盡心思尋來給遮月大小姐調(diào)理身體的極品雪燕,怎么能說倒就倒了?”
李蓮花卻是一副滿不在乎地摸摸耳朵。
末了,又漫不經(jīng)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鍋里的東西。
李蓮花“溪柳姑娘,不是我有心浪費。你看,你看,這根燕窩毛刺都沒拾掇干凈,雖說只是極為微小的一根雜毛,我娘子身子矜貴,又怎能讓她服用這種粗糙的食物!”
溪柳……
李蓮花“去,讓你們陛下再派人送幾盒過來。一會我娘子快睡醒了,還等著雪燕用早餐。”
溪柳望著站立在不遠處早已臉色黑沉的陛下,大氣不敢喘。
李蓮花似還是嫌現(xiàn)場氣氛不夠?qū)擂?,那人臉色不夠黑一般,又氣死人不償命地開口。
李蓮花“你看他做什么,他又不長雪燕,讓人去尋去啊?!?/p>
溪柳……
芳朝君臉色又陰沉了幾分,暗自咬著牙吩咐。
芳朝君“給他,去我私庫里拿。”
李蓮花“呦,還有私庫呢?”
李蓮花“我忽然覺得,怕是只這一樣還不夠?!?/p>
李蓮花“月兒這一日日地睡著,怕是還得再尋些珍貴的來,比如千年靈芝,天香斷續(xù)膏、九花玉露丸什么的……”
芳朝君狠狠地閉了閉眼。
芳朝君“讓人把庫里所有的珍貴藥材都給他搬過來……”
李蓮花“嗯……”
站在灶臺側(cè)的蓮花咂著嘴,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頭贊道。
李蓮花“看到?jīng)],還是你們陛下大氣啊……”
而后又摸著下巴勉強地嘆氣。
李蓮花“這下感覺應(yīng)該是勉強夠了?!?/p>
轉(zhuǎn)身又將那被挑剔的雪燕給一口倒進了自己的肚子里。
溪柳……
似是在腹誹。
溪柳“你不是說這雪燕品質(zhì)有問題不能吃么?”
誰知李蓮花就如她肚里的蛔蟲似的,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嘴。
李蓮花“雖說是殘次品,但這營養(yǎng)還是頗豐的,與其倒了浪費,不如給我,我皮糙肉厚的,不怕被這殘次品折騰……”
一臉的理所當然,絲毫沒有半分臉紅。
轉(zhuǎn)身端著另一碗明顯早已燉好的極品血燕朝著房門口的遮月走去。
臨了,路過已經(jīng)被開墾擴大了數(shù)倍的菜地又指點了一番。
李蓮花“你們幾個,別用鋤頭挖了,用手刨,邊刨邊搓,將多余的雜質(zhì)都給我撿干凈了。務(wù)必保證每一粒土壤都被打散了,沒有任何雜質(zhì)?!?/p>
遮月就這般眼睜睜地看著曾經(jīng)不動聲色將她護在朝月宮的一眾高手被李蓮花指使著去干著這許多的瑣碎。
遮月真是好笑又一頭的懵。
關(guān)鍵是,自始至終,那芳朝君即便已經(jīng)被氣得臉黑如鍋,還硬是忍著沒有暴走。
如此一番畫面,遮月不禁冒出一個詞來。
“忍者神龜……”
遮月“呵……”
突然蹦出的一個詞直接讓遮月輕笑出聲。
她都有些開始同情那被李蓮花這只老狐貍欺負的芳朝君了。
然,顯然,近到跟前來的李蓮花根本不會為自己的“折磨”心生半分愧意。
見遮月起來,便親手攜著遮月去洗涑了后,將一碗血燕端至前來。
又指使著院子里的幾人搬桌子,擺飯食。
遮月覺得近來在宮中的伙食已經(jīng)夠好的了,直看到那一桌香氣四溢的飯菜端上來時,還是覺得她低估了李蓮花嚯嚯芳朝君的能力。
李蓮花手法嫻熟地盛好米飯遞給遮月,也一屁股挨著遮月坐下。
一絲想要喚著似是早就在院中站了一早上的芳朝君過來一起食用的想法都沒有。
遮月實在有些看不下去。
遮月“就我們兩人吃?”
李蓮花一臉地理所當然。
李蓮花“他們不餓,個個身強體壯的,不似我們這般身嬌體弱的?!?/p>
遮月……
她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地問了句。
#遮月“你怎么又身嬌體弱了?”
李蓮花臉不紅氣不喘地叨叨著。
李蓮花“我可是中過天下奇毒,碧茶之毒。即便如今解了毒,多年的侵蝕,可不得留下些虛弱的后遺癥之類的?!?/p>
雖然這話說得有理,但遮月望著那面色紅潤的男人怎么就不那么相信呢。
她默默地掃了眼那一眾被李蓮花支使得滿頭大汗的宮婢侍衛(wèi),還有一直站立在側(cè)不吭聲的芳朝軍,嘆了聲。
算了,隨他折騰吧。
他喜歡就好。
誰叫這是自己的男人,就是過分小氣了些,也得自己縱著!
卻沒看到李蓮花眼底暗暗閃過的鋒芒。
他今日就是故意的,暗自咬著后槽牙還是有些不解恨。
遮月默不作聲地嚼著嘴里的飯菜,眼中眸光微閃。
不但李蓮花今日的這邪火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就是一直忍讓堅持站在院中未曾離去的芳朝君也似乎有些不對勁。
如是想著,也便開口問了。
遮月“今日這芳朝君怎的有空一直來我們這蓮花樓逛,他朝政事務(wù)不忙?”
李蓮花當著遮月的面依舊笑意不減。
答得卻有些漫不經(jīng)心。
李蓮花“應(yīng)該是不忙了,他如此英明神武、能力非凡,想是再多的政務(wù)也定是手到擒來?!?/p>
當真是火藥味十足,遮月聽著都牙疼。
誰知,便是芳朝君也是暗自咬牙,若不是今日要等著與他一同去尋著青山叔施術(shù)。
他必定不會吃多了在這里吹西北風(fēng),還順帶著被他李蓮花幾番折磨。
遮月眼眸暗暗瞟著今日這兩人的不對勁,心知肚明。
必定是有什么事需要背著她做的。
而且是一件不得不由兩人合力開展的,讓兩人心不甘情不愿的事件。
真是別扭的兩個人。
別扭的合作。
遮月再次搖了搖頭,就是她都替兩人別扭難受得緊!
作者有話說感謝倫鑫鵬、相芳潤小可愛送的鮮花,????????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