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不用聽學(xué)不用背書不用考試,簡直不要太爽。
但不都說藍家人嚴于律己呢,雖然無人約束,藍簡念也沒有荒廢了課業(yè),每日申時她都雷打不動地訓(xùn)練,天氣好就習武練劍,下雨了就在屋子里讀書,就是有人喊她去玩也都通通回絕。
偶爾會去演武場與江家子弟切磋一番,或者聽一聽六師妹響徹校場報數(shù)聲,時不時與江澄約個小會,與魏無羨捉弄一番小師弟,日子就這么輕松愉快地過了十天半個月。
這日,藍簡念又收到了家里來的信。
藍簡念好啊,我住得都不想回去了,倒是要我回去了。
江厭離一走進來就看見藍簡念愁眉苦臉的,問道:
江厭離是家里人催了?
藍簡念應(yīng)了一聲。
藍簡念嗯,不過算算日子,我也確實該回去了。
藍簡念有那么億點點想二哥哥了。
江厭離藍老先生沒有說其它的么?
藍簡念嗯?說什么?
江厭離你們的親事已經(jīng)定下了。
藍簡念唰的一下站起來。
藍簡念?
江厭離對藍簡念眨眨眼睛,將她拉回來坐下。
江厭離別急,只是定了姻親,若日后反悔了還能退呢。
我嘞個反悔退婚啊。
江厭離簡念不想嫁給我們阿澄呀?
藍簡念不是不想…大哥哥都還沒娶妻呢。
江厭離含笑道:
江厭離所以只是定親呀,讓你們兩個再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藍簡念拽拽江厭離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藍簡念厭離姐,你和金子軒…
江厭離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雖然嘴角還掛著笑,但語氣卻不甚歡喜。
江厭離去年十月,我們已經(jīng)解除婚約。
藍簡念一愣,隨即道歉般的輕輕拉她的袖子。
藍簡念對不起…
江厭離輕拍她的手背。
江厭離既已解除婚約,那也無甚瓜葛。
江厭離跟你又沒關(guān)系,你道歉作甚?
藍簡念擁上江厭離,嘟囔道:
藍簡念金子軒就是長雙眼睛白瞎的,我們厭離姐這么好,他居然還敢瞧不上。
藍簡念下次見他,定再將他打得屁滾尿流!
江厭離輕哂,哄小孩般拍拍她的背。
江厭離好啦,該用晚飯了。
江厭離今日父親母親都回來了,說是要與你一同用飯。
藍簡念?
我嘞個見家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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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nèi),四個紫衣一個藍衣圍坐在桌前用飯。
雖然是一家人,但這氣氛卻像是陌生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見江楓眠與虞紫鳶的兩次同框時他們都在吵架,藍簡念總覺得空氣中總是似有若無地飄蕩著一股火藥味。
也許是因為幾乎沒在平常的日子與家人同桌用飯,江澄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說,小心翼翼。
藍簡念緊張地腳趾頭都出汗了,看了幾次江澄試圖尋求安慰,他卻埋頭干飯干得歡快。
只有江厭離比較輕松自在,時常用公筷給藍簡念夾菜,才給這詭異的氣氛增加了一絲愉快。
如果除去藍簡念向江厭離道謝的聲音,整張桌上的安靜程度都快趕得上姑蘇藍氏的家宴了。
雖然家訓(xùn)言:食不言寢不語,但這個氣氛也實在太微妙了些,讓人有些害怕。
藍簡念都快懷疑江家是不是也有家訓(xùn)的時候,江厭離開口道:
江厭離簡念,嘗嘗這滑肉片,我近日新學(xué)的。
聲音在整個廳堂內(nèi)顯得有些許突兀,藍簡念忙不送跌地點頭,將碗伸過去接然后輕聲道謝。
江楓眠簡念不必如此拘謹,如今也算是一家人。
藍簡念好的江叔叔。
藍簡念點頭,藍簡念含笑回答。
江厭離是啊,總同我說謝謝,都生疏了。
藍簡念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
她不是生疏,是怕禮數(shù)不到位。
虞紫鳶放下碗筷的同時,江澄也剛好吃完,虞紫鳶瞥一眼江澄,將他叫了出去。
三個人慢慢吃完飯,直到散場時也未見虞紫鳶二人回來,想來是說完話就離開了。
不過能平和地吃完這一參飯,也算是不容易的。
藍簡念一出廳堂便松口氣。
她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也沒迎來料想中的“問答”環(huán)節(jié),心中打的草稿一個也沒用上,也幸好沒有,不然她的大腦也不知道能不能運轉(zhuǎn)到完美回答。
頭一回正式見家長也算是完美結(jié)束吧。
拐過走廊的彎,藍簡念看見正往自己臥房走的江澄。
藍簡念江澄!
江澄聽見卻沒回頭,轉(zhuǎn)身走的更快了。
藍簡念疑惑地撓頭,想去追,但人已經(jīng)入了房間,便轉(zhuǎn)身向自己臥房走了。
算了明天再問吧。
夜里昏暗,即使有燭光照耀,藍簡念也未能看見江澄紅得透血的耳垂。
魏無羨所以虞夫人到底同你說什么了?
江澄的臥房內(nèi),魏無羨刨根問底地問,都被江澄轟出去了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江澄滾回你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