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糖睡得昏天地暗, 再次從床上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又做了好幾個夢了, 一直在夢里跑啊跑的,筋疲力盡。
從床上坐起來靠著墻腳放空了好一會兒,才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腳下了床, 呼啦一下拉開窗簾, 明晃晃的陽光瞬間灑進(jìn)了整個閣樓, 刺的看不清楚窗外。
溫糖揉了揉眼睛, 樓上完全聽不到下面的動靜, 隔著窗戶向下看, 小巷子里還有兩個小攤販各在一角賣著吃食, 車子里的鍋爐冒著白色的煙,小販圍著藏藍(lán)色的圍裙, 連上面油膩的污點都能看到。
看了眼手機, 下午一點多了竟然。 沒感覺到餓意, 打開微信, 給之初發(fā)過去了2000塊錢, 三個月房租500押金。
怎么會有人的微信名和自己的名字一樣呢,溫糖看著之初那倆字, 昨天上午涼薄的人晚上又那樣唇紅白齒的笑, 變幻莫測。
叭叭叭打著字, 溫糖把備注改成了變相怪杰。
打開大窗戶旁的小扇窗,通通風(fēng)。 床頭相對的是個木物架,和樓下書架一樣也是胡桃木的, 訂在墻上。
溫糖在閣樓道的衛(wèi)生間找到塊布, 濕了濕水, 把物架擦的一塵不染, 擺上相冊集,魔方,一本沉甸甸畫了半本的畫書,巴掌大小的水彩盒,一支紅尾鼠筆,一支黑色水筆, 已經(jīng)是全部家當(dāng)了。
收拾完,又躺回了床上,被自己身體突然這么一壓,舊木的床發(fā)出咯呀呀的叫聲。 伸手拿過小豬偶,把玩著耳朵,
還有2000塊錢,誒,躺平的溫糖打開手機瀏覽了下外賣, 點了份鹵水豆花,一份麻辣抄手,一盒脆皮椒鹽爬爬蝦,
外賣到了時, 溫糖才推開門咚咚咚下了木梯,木梯隨著快速的腳步吱吱呀呀吱吱呀得不停, 打開門接過大盒小盒外賣, 輕手輕腳環(huán)顧了下四周,也是,誰大白天不用上班呢, 溫糖苦笑了下, 便又咚咚咚小跑上了木梯回到自己的閣樓間,關(guān)上門鎖上,松了口氣。
就那么盤腿坐在地板上,把包裝盒一一打開, 熱騰騰冒著白氣,香氣撲鼻。
抄手要的干拌的,紅油辣子足足的, 咬一口,麻辣香。
鹵水豆花里配了紅油蘸水, 白嫩嫩的一小碗豆花, 淋上沾水,入口滑嫩,溫糖被燙了一下, 滾燙的豆花硬生生咽進(jìn)了肚子, 拿起贈送的可樂,咕咚咕咚一飲半瓶, 劉海太礙事了, 起身從衣服里翻出一個皮筋, 把劉海撩了上去捆了個小啾啾, 干凈明亮的眼睛里藏了無數(shù)星星, 吃東西是個從來不會讓人難過的事情。
帶上雙層手套, 把外賣盒蓋子倒放在地板上, 剝著一只只蝦子, 溫糖把蝦子先放進(jìn)嘴巴里吸吮了下,滿滿的椒鹽香滿足著味蕾, 蝦殼扔進(jìn)蓋子, 一只手托著滿滿的蝦膏和肉,一口口送進(jìn)上下咀嚼的牙齒里, 口齒留香。 手機被橫著倚在桌腿上, 邊刷著劇邊剝著蝦殼, 滿手套都是油幌幌的。
等找到工作并合適的話, 除了有些放不開以外, 溫糖真的很想在這個閣樓住到老。
開著小窗, 外面巷子偶爾路過叫賣的聲音,還有拍打曬衣服的響聲, 一點點風(fēng)吹過溫糖辣的冒汗的額頭,
如此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