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川和趙橋橋的婚禮,于年后舉行。
規(guī)格同比徐明川的婚禮。
徐家人的婚禮規(guī)格都是一樣的,流光溢彩,美輪美奐,婚禮浩大,絕勝人間。
今兒沒結(jié)婚的弟弟妹妹還有不少孩子守在婚房門口,等著攔人討紅包。
徐玉川飲酒微醉,給小孩子,少年郎們軟綿綿地攔了攔,推了好多紅包出去,這才被放行進了婚房。
“橋橋?!?/p>
徐玉川微笑道,“把蓋頭掀起來吧,他們看不到了?!?/p>
趙橋橋掀開蓋頭,拿起床上的桂圓花生吃,“可把我餓著了,那我不客氣啦?!?/p>
徐玉川溫柔笑道,“多吃些,還有紅豆糯米糕。”
趙橋橋著鳳冠霞帔,頭上的百鳥朝鳳步搖,流蘇微晃,襯映她面若桃李。
“玉哥,咱們今日可就成真正的夫妻了,以后還要夫君多多擔待?!壁w橋橋柔笑道。
徐玉川抓起一把瓜子吃,溫文柔雅,氣派風流,“娘子可要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為夫,夏日提醒為夫飲冰解暑,冬日囑咐為夫保暖添衣?!?/p>
趙橋橋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還怪軟糯的,“你想得美?!?/p>
“好啦好啦,我可不敢對川北女俠動手;待會吃飽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我睡偏廳,關(guān)上門呢。”徐玉川放下瓜子,摘了胸前紅花,起身走向偏廳,關(guān)起門來,也不會去窺探趙橋橋。
趙橋橋相信他人品端正,自顧開始解下婚服,卸妝脫簪。
窗外鑼鼓聲漸漸熄滅,紅燭落盡寶石淚。
新婦第二日要在卯時正見公公婆婆,為公公婆婆敬茶。
府上紅綢高懸,正是春風三月,道旁牡丹月季開的正艷麗,初承水露,雍容華貴,嬌美可人。
趙橋橋身著大紅色牡丹長裙,發(fā)髻輕挽,簪一根白玉瓔珞流蘇簪,步量芊芊;她來到主廳,公公婆婆,長房家人都在。
徐玉川和趙橋橋跪地額首三拜。
“給父親母親請安。”
徐玉川扶她起身,丫鬟端上媳婦茶,輕輕施古漢禮儀,“公公,請喝茶!”
徐秋陽溫慈一笑,拿過新婦茶,輕抿一口;
“婆婆,請喝茶!”
蘭荷衣亦接過這杯她盼了許久的新婦茶,心里也歡喜長子終于成婚了。
“從今以后,橋橋就是我們徐家長房的一份子了,兄弟姐妹們要和睦一家,互幫互愛?!毙烨镪柕?。
“爸,橋橋一定會和玉哥一起,保護好弟弟妹妹們?!壁w橋橋溫柔道。
一家人在一起說笑,和樂融融。
兩位長輩都很滿意這個兒媳,幾個弟弟妹妹也信任這位長嫂。
徐玉川大婚后,徐岑安的北上之行也提上日程;她要去北方求學,學成再歸。
大家都只當小妹心懷大志,求學刻苦,也都細心為她準備行李。
明徽前些日子診出懷孕三月的消息,全家人高興之余,也讓她安心養(yǎng)胎,不必大動;小妹的事情,有他們處理即可。
徐岑安北上,一部分為了求學,另一部分,依然不曾邁過自己的心結(jié)。
“此去經(jīng)年,不知何時再見,小妹萬萬珍重?!毙烀鞔ㄍ?,聲音很輕。
“三哥,其實你早就知道的。”徐岑安輕輕的笑。
“安兒,我們是親兄妹呀,我們的親情如此純潔,何以令不堪的情愫困擾我們呢?”徐明川溫柔道,“我知道你北上的目的,但我也衷心祝愿你在北上的過程中,認識更多更好更值得的人。”
“三哥!”徐岑安輕輕抱住他,明川怔了怔,輕輕握住她的肩膀。
“安兒,我是很幸運的,你也同樣幸運?!?/p>
徐岑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心底竟有了幾分釋然的溫柔。
但徐岑安就是徐岑安,她的父母兄長頂天立地,她也必然要闖出屬于自己的天地來;徐家賦予她的自信和魂脈,足夠他披荊斬棘,不懼歲月。
云州的青山綠水,待她再度歸來時,成為她最后的記憶。
徐岑安離開后,蘭荷衣總是念叨著她,生怕她在外頭受委屈;但她不會要求自己的女兒留下來,她該有自己的一番大氣志向,才能是徐家的子孫。
徐明川在媳婦懷孕后,也開始研究起保胎安胎的方子了;他知道縣中開了一家新的香鋪口碑甚好,就打算去香鋪里買些安神保胎的香回來,讓明徽聞著不難受。
他特地繞了近路,前往錦繡香坊;那條路因為太過幽暗偏深,幾乎沒什么人走;他很快就來到香坊后院墻邊,這一著卻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不妥的人——黑暗里,只見一個人影趴在墻根那兒,偷眼瞧著,準備就要翻身進去了;第一反應(yīng),他覺得這是賊。見賊不抓,遺禍無窮。
徐明川當即撲過去,要把那賊緝拿歸案;不曾想那還不是普通小蟊賊,反身就掙脫了他的抓握。
“哪來的小賊!”徐明川揚手揮拳,狠狠砸了過去;蟊賊翻掌直拍過來,二人互有來回,竟是不分伯仲。
徐明川看著他的身法有些眼熟,像是某種格斗術(shù);他抓住對方的雙腕,抬腿就要踹向他身上;只見那蟊賊手腕運力,分開他的力道,揚腿一擋;反手扣住他的肩膀,竟是要將他翻倒在地;也得是徐明川力道穩(wěn)重,與他僵持不下。
有些人聽到巷子里的動靜,已經(jīng)去叫大部人馬前來,那蟊賊見形勢有變,也不顧得沒得到成果,抽身翻到隔壁院墻之后,沒了蹤影。
“這是……徐三少爺!”錢華生呼喚。
“您是錢老板吧!剛才我看那小賊鬼鬼祟祟,趴著墻根想要進您的院子!我和他交手一會,他見著人多起來,就翻出去逃跑了!”
錢華生感激道,“多謝三少爺相助,不然這武功高強的蟊賊若是進來了,恐怕我們抵不住啊!”
“我等會陪你去警察局,請警察局的人幫忙巡邏,保護居民?!毙烀鞔ǖ?。
錢華生道,“徐三少爺來我鋪中一坐吧?!?/p>
徐明川正好要買香料,和錢華生說明來意后,走進鋪中。
確實很香,那種香氣馥郁馨然,令人陶醉。
怪不得隔著一里路都還能聞到呢。
“錢老板,您這兒有讓孕婦安神助眠的香料嗎?”
“哦?莫不是三夫人懷孕了?那可真是恭喜了。我這兒有五六款適合孕婦的香料,最出名的,當屬‘碧玉鼎檀香’,最是合適孕期身體反應(yīng)不適的孕婦安眠休息?!卞X華生取了香料盒遞給徐明川,徐明川開盒一聞,當真心曠神怡,脾胃舒暢。
“錢老板,您的香都很好聞呢。難怪我爹爹買回去熏起來,都贊不絕口呢?!毙烀鞔ǖ罉返糜憘€話,“有啥秘訣不?跟其他地方的香都不太一樣呢。”
錢華生笑道,“實不相瞞,配方都是內(nèi)人所制,她奇思妙想,我可拍馬趕不到。”
“是賀嫂子吧?賀嫂子也是心靈手巧,甚是聰慧。”
徐明川看了周圍一眼,悄然道,“錢老板,能否借一步說話?”
錢華生叫來聶保中看店,他和徐明川往內(nèi)堂房間坐下。
“徐三少爺有何指教?”
徐明川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房中,確定沒有裝什么竊聽器,這才說道,“實不相瞞,你們到這兒來的時候,應(yīng)該知道了這里還有一個政治總局吧?說得好聽叫維持思想政治秩序,實際上就是特務(wù)頭子,隨時監(jiān)控。我多少知道這個香坊我大哥也有出資的股權(quán),無形之中,你被劃入了一個危險的莫須有境地了?!?/p>
“此話怎講?”
“我徐明川曾經(jīng)和共**來往密切,本身就給人把柄懷疑;我二哥也因為巧合之事,遭到過他們的抓捕;說句實在話,我們徐家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只是我們現(xiàn)在還沒行差踏錯,他們找不出我們的毛病來。錢老板,你也要當心,這群瘋子什么人都會懷疑,我不希望您和您的夫人、伙計們遭到莫名其妙的窺探和懷疑。剛才那個蟊賊,他用的是西斯塔瑪,是蘇聯(lián)殺傷力最大的格斗術(shù)之一!我在黃埔軍校時,見蘇聯(lián)的教官們互相搏斗練習中展示過,而且不輕易教人;什么樣的人有機會學習到蘇聯(lián)的西斯塔瑪?答案不言而喻。還請錢老板務(wù)必小心,必要時一定要和徐家斷離一切聯(lián)系,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話!”
錢華生與他握手,“多謝三少爺執(zhí)言吶!”
“如果遭遇意外,你就來第一師找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們!”徐明川道,這里有大哥的一份,保護這里,也是變相保護到大哥的安全。
“阿博!”
鐘山是過來接應(yīng)他的,黑衣蟊賊摘下蒙面罩子,赫然就是李博。
“怎么這樣慌慌張張的?!”
李博沉聲道,“阿山,我沒想到提前摸好點,居然被徐明川發(fā)現(xiàn)了!”
“徐旅長?!怎么會這樣巧?他一定認出了你用的是西斯塔瑪!”
李博繼續(xù)道,“阿山,我們先回去再做打算!這下子麻煩了,錦繡香坊一定會加強防備了!”
鄭少民了解到錦繡香坊的來龍去脈后,也曾經(jīng)去過錦繡香坊買香,不得不說,這座香坊的味道,比其他香坊的要濃郁許多,聞著也更心曠神怡,看著也沒什么特別的;只是總奇怪于那股香氣一直不散,日日夜夜,似乎想要掩蓋什么;他派李博過去打探,卻殺出個程咬金來,勢必影響到了接下來的形勢;錦繡香坊的人一定也會加強防備,想要再探,恐怕就難了。
“局長,您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試試他們!”鐘山說道。
他們聽著鐘山的計劃,贊許點頭。
鄭少民笑道,“終于有長進了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