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妃病得越發(fā)重了,這一次是真的心病,玉壺也病了,燒了兩日,如今人還迷迷糊糊的。
鐘粹宮有門路的宮人已經(jīng)換地方了,留下的都是些小蝦米,伺候起來毫不盡心。
皇后知道后挺著肚子專門看望純妃,看著純妃面容枯槁,失了往日的神采,皇后心疼不已。
“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純妃生了大病,不早些稟告給本宮!”
皇后握著純妃的手道,“純妃,你安心養(yǎng)病,本宮會處理好一切?!?/p>
純妃咳嗽起來,素荷將純妃扶起,皇后趕緊讓明玉倒了杯水喂給純妃。
純妃潤了潤嗓子,讓皇后屏退左右,聲音空洞又絕望的向皇后訴說著自己對傅恒多年的深情,訴說著自己的愛屋及烏。
皇后聽完險些動了胎氣,素荷一直守在門外,聽見動靜,趕緊推門進去,明玉慢了一步,忍不住嘟囔。
“娘娘!”素荷一聲驚呼,把明玉嚇得不輕。
皇后面色發(fā)白,“回長春宮!”
素荷要傳太醫(yī),皇后搖搖頭,“本宮無礙,只是累了。”
回到長春宮,素荷堅持請了張院正,張院正給皇后施了針,嚴肅道,“皇后娘娘身子本就不好,前年才得了三公主,如今再孕,該萬分珍重,今日險些動了胎氣,該靜養(yǎng),不可憂思?!?/p>
皇后嘆了口氣,“本宮知道了,張院正放心,本宮的身子本宮自己知道?!?/p>
晚間,皇帝留在了長春宮用膳,皇后欲言又止,皇帝冷淡道,“朕是為了皇后,才容了她這么久?!?/p>
皇后聞言心中還是感動,畢竟那個男人都無法容忍自己后宅女子心中有旁人,更何況這個男人是皇帝。
“皇上,臣妾心里明白了,至于純妃.....不如將她送去圓明園吧!”
皇帝靜靜的看了皇后一眼,最后又看了看她的大肚子,最后道,“皇后做主便是。”
皇后聞言松了口氣,純妃的事是丑聞,不僅牽扯皇家還可能攀扯到傅恒和自己,念在多年的情分,她也只能將純妃送走,保她一命。
五日后,純妃被送去圓明園養(yǎng)病,陪嫁宮女玉壺病重不治而亡,皇后派了幾人侍奉純妃,是照顧也是監(jiān)視。
皇后靜養(yǎng),嫻妃被冷落,舒妃有孕,純妃去了圓明園,如今能協(xié)理六宮的只留瑜妃,瑜妃只能硬著頭皮接下這燙手山芋,就當是為了五阿哥的前途,她也會咬牙接下。
兩個多月后,舒妃誕下一個四格格賜名錦繡,納蘭家有些惋惜,皇帝卻有些高興,給了舒妃不少賞賜。
不到半月,皇后接著誕下七皇子永琮,琮這一字便可看出皇帝的期許,流水般的賞賜入了長春宮宮。
魏瓔珞生挺著五個多月的肚子陪產(chǎn),長春宮內(nèi)歡聲笑語,只有魏瓔珞紅了眼眶,看著虛弱無力的皇后心疼的落了淚。
皇后微微一笑,“是喜事,你哭什么?”
魏瓔珞沙啞著嗓子道,“皇后娘娘,皇后姐姐,我終于能喚一聲姐姐,他們都歡喜你替皇上生下嫡子,可我只心疼你接連產(chǎn)子,傷了身子。”
皇后擦掉她的眼淚笑道,“本宮也是高興的,自從有了錦瑟,本宮才又活了回來,現(xiàn)在又有了永琮,本宮總算盡到了皇后的職責,定是我兒永璉保佑著我們。”
魏瓔珞握著皇后的手道,“娘娘一直在犧牲自己,現(xiàn)在子女雙全,旁人也不敢非議,瓔珞只求娘娘日子過得舒心,心里痛快?!?/p>
皇后笑著點了點頭,魏瓔珞看著皇后睡熟才小心翼翼的退下。
魏瓔珞想著還是去看看七阿哥,就見李玉指揮著宮人將賞賜搬進庫房,心中松了口氣,她一直怕娘娘在宮里難熬,卻不想自己出宮后,娘娘反倒是越過越好,她心里的大石頭也落下了。
側(cè)殿里,皇帝嘴角帶著笑意,伸出手指小心的摸了摸七阿哥的小手。
柔玉噗嗤一笑,“皇上不抱一抱七阿哥?”
皇帝克制的搖搖頭道,“滿人抱孫不抱子,永琮身為嫡子,更當作為表率?!?/p>
柔玉聞言點點頭道,“那七阿哥可要快快長大,早日大婚,也早點讓皇上抱上孫子!”
皇帝好笑的敲了敲柔玉的額頭,“你如今是越發(fā)頑皮了!”
魏瓔珞聽著兩人打情罵俏,搖搖頭,悄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