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在飄渺的夜幕之中輕輕降臨,月華宮外繁星點點,仿若無數(shù)閃爍的眼眸在默默注視著她的歸來。
她穿過月華宮的門廊,緩緩地走向了熠澤的寢殿。
在星河殿內(nèi),一片空靈的幽深,月光透過窗戶投下淡淡的光影。
星羅環(huán)顧四周,心中無限悵惘。
“阿澤,或許……我不該帶你回神域,引你入道?!?/p>
“弒神花……你為何……不聽我的話,將它們?nèi)繜捇??為何還留在身上?”
“阿澤,你的生死,我……賭不起。剔除仙骨,將你打下神域,你才能……存于世?!?/p>
“自此以后,你我之間……緣分已盡?!?/p>
星羅那雙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淚光,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停頓片刻后,她轉身走出了殿門。
星羅行至朝星殿后,盤膝而坐,雙手虛浮于膝前,開始打坐調(diào)息。
她閉上雙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催動體內(nèi)的神力,讓氣息在體內(nèi)流轉,漸漸進入修行的狀態(tài)。
月華宮四周,隨著星羅調(diào)息的開始,一道結界悄然升起,發(fā)出微微的震動,柔和的月華自四面八方凝聚而來,將月華宮完全籠罩其中。
在緊閉的朝星殿內(nèi),星羅坐于榻上,她神情肅穆,雙目幽閉,已然禪定。
倏然間,她的身軀被層層金光環(huán)繞,她眉頭緊鎖,嘴唇?jīng)]有半分血色,一層金光被瞬間剝落,朝著宮殿外飛去,眨眼之間便消失在蒼穹之中。
她的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珠,沿著鬢邊滑落而下。
……
三天后,水云間內(nèi)。
若水端坐在旭陽對面,一邊品味著香茗,一邊手執(zhí)著玉棋。
“旭陽,你可留意到……熠澤身上有些不同尋常之處?”若水環(huán)顧棋盤,輕輕放下了一枚棋子。
“何以見得?”旭陽擺了擺衣袖,順口問道。
“那次,熠澤與小狐貍和我一同前往神界時,我便發(fā)覺,他的修為已近乎上仙巔峰。僅僅在九幽歷練了三百年,他的修為竟然進境如此之快。
再說,弒神花,尋常仙神可都唯恐避之不及,但他竟然能夠隨身攜帶那么久,絲毫未見……受其影響。
旭陽,你覺得,熠澤究竟是屬于仙族,還是妖族呢?”若水望著旭陽,眼神深邃。
"哈哈——無論是何族,他終歸是星羅帶回來的。待星羅出關后,你不妨……問問她?”旭陽陷入沉思,片刻后輕聲一笑回道。
若水抬眸與旭陽四目相對,她微微勾起唇角,抬手托住下巴,沉吟片刻后說道,“最近,鳳鸞有沒有去你金烏宮呢?”
旭陽微微搖頭,“那天……熠澤被處決之后不久,她便恢復了正常,自那以后……便一直在棲梧宮內(nèi)修行。句芒也因此欣慰了不少。”
……
鳳鸞從那個注定改變她命運的夜晚過后,心中的悲傷和迷茫似乎隨著晨曦的第一縷陽光而消散。
她重新振作起來,每日一到卯時三刻,便起身在棲梧宮庭院中練劍。
她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私情,取而代之的是刻苦的修習和對自身修為的沉淀。
在清晨的微風中,她宛如一只振翅飛翔的鳳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散發(fā)出令人矚目的光芒。
劍氣橫掃,枯葉翻飛,氣勢凌厲非凡。
句芒站在青石橋上,看著溪水靜靜流淌,心中涌上一股無力感。
自那日忽聞噩耗,句芒的心就如這溪水一般,止不住地流淌著悲傷和遺憾。
她不愿再失去另一個弟子,鳳鸞是她的希望所系,且其身上承載著鳳凰一族的未來。
每當鳳鸞練劍之時,句芒都在對岸。
她雖然靜立默語,但她的目光卻緊緊追隨著鳳鸞的每一招每一式。
須臾之間,十日已過。
鳳鸞的劍術愈加精湛,她臉上的光芒也愈發(fā)閃亮。句芒在默默的陪伴中,也感到滿懷欣慰。
……
每當辰時的陽光穿過云層,天圻就會來到水云間,靜靜地等待著。
在他等待的時候,一只艷麗的九尾紅狐便會徐徐步來。
這只九尾紅狐,便是九曦,因為元神受傷,所以只能化回原形。
天圻溫柔地將九曦抱起,向神域深處的靈池飛去。
神域的靈池,是一處聚集了天地精華的神奇之地。
靈池上空蒸騰的靈氣可以蘊養(yǎng)元神。所以天圻每日都抱著九曦來此。
天圻將九尾狐放在靈池邊,然后開始自己的劍法修煉。他手持長劍,舞動間恍若行云流水,劍氣凌厲而又磅礴。
九尾狐則在靈池邊緩緩合上雙眼,陷入了酣睡之中。
當夕陽西下,九曦緩緩醒來時,她懶洋洋地趴著,慢慢睜開那一雙美麗的幽藍眼眸,凝望著天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