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疾步走出了冷宮,身子緊靠在一側(cè)的宮墻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呼吸急促。
她終于為母后和哥哥報了仇,理應(yīng)心中歡喜才是,可她卻只感到心中無比沉重和難過。
黎語嫣即便罪孽深重、害人無數(shù),可最終為了自己的孩子,她還是甘愿赴死了。果真是應(yīng)了那句,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yuǎn)。
“可是,母后難產(chǎn)而死,我自出生起便不得父皇疼愛,唯一一個真心待我好,與我血脈相連的哥哥,也離我而去。如今又有誰會為了我而計深遠(yuǎn)呢?”
南宮月緊閉雙眼,心中五味雜陳。
緩了一陣后,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輕撣了撣華袍,款款步上蕭瑟的宮道。
……
西江月酒樓外,叫賣聲此起彼伏,人群如潮,熙熙攘攘于街道上,一片熱鬧景象。
熠澤屹立于四層之上,俯瞰下方,輕聲詢問道,“可查清了陰魂靈珠和陽魂寶珠的方位?”
寒婳恭敬行禮,緩緩開口,“回稟尊主,陰魂靈珠在景國京都郊外的皇陵,皇陵內(nèi)附有神息,屬下乃魔身,難以靠近探查。而陽魂寶珠在云國皇宮內(nèi),屬下已派人前往?!?/p>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陽魂寶珠可花重金請一云國皇室之人取得。至于這陰魂靈珠,看來……得需找她才行?!膘跐傻环治龅?。
在夜幕降臨之際,南宮月躺在榻上翻來覆去,久久難以入眠。突然間,她瞥見一道黑影在窗前掠過。
她默默地坐了起來,披上衣衫,輕手輕腳地拿起枕邊藏著的匕首,朝門口悄悄走去。
“是在找我?”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嚇了南宮月一個激靈,她竟然一點兒聲音都沒聽到。
她心里不禁生出一絲疑惑,這個人是如何悄無聲息地進(jìn)來的呢?
她凝視著映在屏風(fēng)上的影子,試探性地問道:“你是?”
“呵,才幾個月未見,你就忘了……欠我的承諾嗎?”熠澤冷笑著說道。
“是你!”南宮月說著,下意識地安了心,放下了匕首。
她不明白為何聽到是那個公子的聲音之時竟然感到如此安心。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竟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看來公子已經(jīng)考慮好了,需要我做什么?”南宮月隔著屏風(fēng)輕聲詢問。
"你可曾聽過陰魂靈珠?"
"唔……未曾聽過。"
"陰魂靈珠乃景國至寶,我已得悉,其被藏于皇陵之內(nèi)。此珠……我勢在必得。"
"皇陵并不能隨意進(jìn)入,即便吾乃公主之身,亦無權(quán)步入其中。"
“此事……并不難,你若登上那尊位,進(jìn)皇陵對你而言自是易如反掌?!?/p>
南宮月聞言,心頭一顫,目光一瞥,驚異萬分,“你……你是說……讓我繼承皇位?”
“觀你景國皇室眾人,惟有你最合適。況且……你飽受十五載之冷眼與排斥,難道不想將昔日欺負(fù)過你的人踩在足下?”熠澤緩緩開口道。
“踩在足下?”南宮月低聲喃喃道。
“你的兄長南宮陽,為景國百姓傾盡心血,如此勤政愛民,是當(dāng)之無愧的一國儲君??伤罱K落得了什么結(jié)局?
而你的弟弟南宮晏胸?zé)o大志,一事無成,又貪慕虛榮。難道……你愿意將景國的未來拱手讓與這樣一個人嗎?”熠澤沉聲問道。
南宮月抬起眼眸,陷入沉思。
是啊,哥哥希冀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我不能讓他的期盼付諸東流,更不能讓他的心血付諸虛空。
“事關(guān)重大,我不能掉以輕心,但是我一定會努力的。”南宮月眼中閃爍著堅定之光,聲音沉穩(wěn)而干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