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熠澤孤身飛離魔界,不過片刻,已穩(wěn)穩(wěn)降落在天宮的一處仙閣外。
鳳鸞驀地感受到一股凜冽的強風,正猛烈地拍打著門窗,她心頭一緊,隨即化作一道流光,掠出了殿外。
“熠澤,你不是答應放了天帝嗎?難不成你反悔了?”鳳鸞凝視著熠澤,她的目光如寒星般冷冽,聲音中透露出不易察覺的譏諷。
“呵——怎么?難道你只想著自己的夫君,卻不顧念自己的骨肉嗎?”熠澤輕挑眉毛,眼中閃爍著玩味的光芒。
“你……你把他們怎么樣了?”鳳鸞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慌亂,她緊張地質(zhì)問著熠澤,試圖從他那里探尋出真相。
“難道你沒聽說過……‘母債子償’這句古話嗎?”熠澤語氣淡然,仿佛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但每一個字都如同冰冷的刀刃,刺入鳳鸞的心頭。
“你……你說什么?”鳳鸞的神情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安和恐懼。
“昔日你在神域中的所作所為,即便你費盡心機掩飾,也終究是百密一疏。何必自欺欺人呢?鳳鸞,當年在九曦下界尋覓狐族圣物之際,你竟與天魔勾結(jié),差點害了她的性命;
之后,你不思悔改,反而繼續(xù)與天魔為伍,置本座于不仁不義之地。師尊亦因此損耗了不少神血,尚未恢復又承受了戮神天雷之罰。今日,本座便要與你好好算算這兩筆賬?!?/p>
熠澤的眸光如冰刃般銳利,寒氣逼人,他的語氣冷硬如鐵,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的話語仿佛重錘般砸在鳳鸞身上,讓她感到自己在這般強大的力量面前,如同一只微不足道的螞蟻,隨時都可能被無情地碾碎。
鳳鸞的神色明顯慌亂了起來,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畏懼。盡管如此,她仍極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情緒波動,試圖用堅定的聲音回應:
“就算你知道了一切,又能怎樣?天魔早已灰飛煙滅,你已死無對證?!?/p>
熠澤微微一笑,帶著幾分嘲諷與戲謔:“鳳鸞,該說你是無知還是聰明呢?天魔湮滅又如何?死無對證又如何呢?”
鳳鸞咽了口唾沫,聲音微顫:“你……你什么意思?”
熠澤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鳳鸞,語氣卻異常冷酷:“今日本座心情甚好,便給你一個選擇。要么,你寫下一份罪己詔,昭告天下你的罪行,并自請廢去天后尊位,自廢靈根;要么,本座不介意送你的一雙兒女去見……白栩師兄。”
鳳鸞聽后,憤怒之情如火山爆發(fā),她毫不猶豫地祭出昆吾劍,劍身閃爍著寒光,如流星般向熠澤刺去。
然而,熠澤早已料到,他身形一閃,輕而易舉地避過了這一擊,瞬間出現(xiàn)在鳳鸞身后。
他輕抬手掌,一股強大的靈力噴薄而出,鳳鸞無力地撲倒在地,發(fā)出沉重的悶哼聲。
鳳鸞輕拭嘴角的鮮紅,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她直視著熠澤,帶著一絲嘲諷,放聲大笑:“哈哈——熠澤,你竟是如此冷血殘忍,難道就不怕星月神尊知曉你的所作所為嗎?”
熠澤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揶揄道:
“你倒是機靈,想用師尊來威脅本座?天圻昨日回天宮難道沒有告訴你,師尊的靈根已被本座封印,如今她正被囚禁在魔牢之中?!?/p>
鳳鸞聽到此言,震驚之情溢于言表,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星月神尊她……她教誨了你千余年,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熠澤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語氣冷冽如冰,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鳳鸞,本座可沒那么多耐心,與你在這閑扯。若非顧念一絲昔日同宗之情,早在萬年前,本座就已踏平你鳳凰一族,豈會留你茍活至今日?”
鳳鸞眼中滿是不安與恐懼,她艱難地支撐著身體,以膝為足,一步步地向熠澤挪去。
然而,熠澤對她的靠近極為厭惡,他嫌棄地向后一閃,與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我……我懇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愿意,只求你能放過他們?!兵P鸞聲音顫抖,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深深地垂下頭,向熠澤行了個稽首禮,乞求道。
熠澤冷冷地俯視著她,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這么說,你選擇了第一種贖罪方式?很好,還算有一絲良心。本座只給你三日期限,三日之內(nèi),你若做不到本座所述,本座會讓你親眼看到……天宸和天夙的尸首?!?/p>
他的語調(diào)聽起來云淡風輕,可言辭間滿是威脅之意,令鳳鸞不禁心驚膽顫。
說完,熠澤轉(zhuǎn)身化作紫煙飄向云端,留下鳳鸞獨自在寒風中凌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