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也回應了我:“阿鏡,我在?!?/p>
“我們趕緊進去吧,別讓她們等久了。”
沈安寧很自然的牽起我的手,不知為什么,我竟然覺得沈安寧的手掌比尋常女子手寬大一些,有些像男子。
但這應該是我想多了,沈安寧是如假包換女子,怎么可能會是我想的那樣。
已經(jīng)在花廳等候的世家小姐們,看到我和沈安寧手牽著手進來,不知怎么就笑了起來。
其中與沈安寧關(guān)系較好的幾個人馬上湊了上來。
“安寧,這邊是你那小弟媳,長得可真好看?!?/p>
“可不是,臨都未婚第一美人,能不漂亮嗎?”
“你們兩個站在一起倒是般配,只可惜安寧是女子,不然還有太子殿下什么事情?!?/p>
“你們瞧瞧,這小手都牽上了。”
“哎呀,可別說了,太子殿下還沒有牽過聞人小姐的手呢!”
“那可不一定?!?/p>
“確實沒有牽過。”
我適時出聲提醒,不想再聽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下去了,議論皇室成員,若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只怕會被扣上一個不敬皇室的罪名。
“抱歉,這些年憋太久了?!?/p>
“是啊,我們幾個從小就進宮做了安寧的伴讀,平時在宮里和安寧同吃同住,謹言慎行,不敢說錯一句話。”
“而且我們也是真心喜歡你,才一時之間說了這么多。”
“實在是抱歉,沒有想到你這么抗拒這個話題?!?/p>
我沒有想到她們會因為我的一句話就聽出了我不喜歡這話題,她們還和我道歉,在書院里面獨來獨往慣了,接近我的人也都是帶有目的,還像端木筠那樣要找我麻煩的。
突然被幾個人這么真誠的對待,讓我有點不知所措,但我是聞人家精心培養(yǎng)了十多年的女兒,我不會因為幾句話就失了分寸。
我的爹爹和娘親把我教的很好。
“你們不用道歉的,我只是怕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對你們不利?!?/p>
聽到我說的,她們也不像剛才那樣子失落,話語間帶著一點小心翼翼。
其中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馬上拉住我的手,眼睛里面好似有星星一般看著我:“都怪我們剛剛光顧著說話了,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傅扶桑,這位是我姐姐,傅流光?!?/p>
名叫傅扶桑的女子指向了一旁穿著鵝黃色衣服的女子,想來她就是傅流光。
傅流光朝我笑了笑:“以后和安寧一樣叫我流光就行了。”
這姐姐倒是與妹妹不同,更加穩(wěn)重。
介紹完傅流光,傅扶桑又向我介紹了剛才與她說的最起勁的那位。
“還有這位,宿云微,我跟你說,她做的桂花糕特別好吃,比起曉月樓的師傅也絲毫不遜色?!?/p>
“阿鏡,你不要聽她瞎說,曉月樓是我家的產(chǎn)業(yè),是我娘親的,配方我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味道明明一模一樣,你可不要聽扶桑瞎說?!?/p>
“我哪里瞎說了,明明就是曉月樓的師傅做出來的更甜膩一點。”
“聽扶桑這么一說我突然有點想吃了?!?/p>
我聽著傅扶桑和宿云微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對她們所說的桂花糕起了好奇心,突然就想嘗一嘗,畢竟曉月樓的桂花糕我是吃過的,確實有點甜膩。
聽到我說想吃,宿云微也是毫不推脫:“你想吃,今天晚上就在安寧府上留宿,我晚膳前做好。”
我有點猶豫了。
“你放心,就我們幾個,沒有別人?!痹谝慌砸恢睕]說話的沈安寧見我猶豫不決,還以為是我擔心人太多了不適應。
“那么就這樣,我好想嘗一嘗云微做的桂花糕?!?/p>
我還是決定留下來,畢竟難得有幾個真心朋友。
傅流光聽到今天晚上可以吃到宿云微做的桂花糕,眼睛就如同剛才拉著我手的傅扶桑一樣閃著星星。
“這可是沾了阿鏡的光,云微平時可不會隨意給我們做吃的?!?/p>
宿云微:“那你們可不得好好謝謝阿鏡?!?/p>
這幾個朋友是真的很喜歡我,她們用真心在換我的真心,很巧的是他們做到了。
從今往后,只要她們不負我,我一定盡我所能不負她們。
這是見慣了爾虞我詐,蓄謀已久,突然被人真誠相待,才會有的喜悅。
賞花宴其實也不單單是女子聚在一起賞賞花,聊聊天,話話家常。
同時也是世家貴女結(jié)交朋友,給家族帶去利益的地方,但是沈安寧好像特別討厭這種算計,故此邀請的人除了宿云微,傅流光和傅扶桑她們?nèi)齻€,其他的也都是平時相熟的人。
不存在什么利益關(guān)系。
到了傍晚,其他人都回去了,宿云微也就去了沈安寧府上的廚房做桂花糕。
我的好奇心很重,于是悄悄跟了過去,想看看這比肩曉月樓師傅所做的桂花糕到底有什么不同。
可我還沒有到廚房,就被沈安寧逮了個正著。
“阿鏡想去偷看嗎?不要想了,云微做東西的時候,連打下手的不要?!?/p>
“也難怪了,這應該是不外傳的。”
聽了我的話,沈安寧有點疑惑:“阿鏡,你在說什么?”
“就是那桂花糕的配方,這些年多少也吃過很多地方的桂花糕,但是都沒有曉月樓的好吃,雖然吃多了會覺得甜膩,但是味道是上乘的。”
“確實不外傳,聽云微說,這個配方似乎只有云微和她娘親知道,而她自己又在這個配方改良了一下,沒有那么甜膩?!?/p>
我心下一驚,只有宿云微和她娘親知道,那曉月樓的師傅是怎么做出來的。
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沈安寧向我解釋道:“云微之前說過,這個制作過程,是每個師傅負責其中一道,而且這些師傅不能見面,所以即使有人跳槽,想要知道完整的配方也是不可能的,還有就是這些師傅也不知道彼此是誰?”
“宿夫人還真是小心到了極致?!?/p>
“誰說不是呢?!?/p>
我和沈安寧也沒有多待,就回到了屋里。
傅流光和傅扶桑早就坐在那里等我們了。
一看見我和沈安寧來了,傅扶桑馬上就開口了:“你們剛剛?cè)ツ牧?,怎么才來,這才多久,你們兩個就開始背著我們說悄悄話了,我好傷心啊?!?/p>
“你正經(jīng)一點。”傅流光出聲提醒了一下傅扶桑。
沈安寧倒是見怪不怪,好像是對傅扶桑這個樣子習以為常了:“流光,你不用提醒扶桑,她這些年一直這個樣,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接著又轉(zhuǎn)頭看向我:“不用管她,過一段時間你會習慣的?!?/p>
“沒事的,我已經(jīng)習慣,她這個樣子也挺好的。”
“哎不是,你們能不能別當著阿鏡的面這么詆毀我,我平時不這樣的?!?/p>
“你平時是什么樣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著呢,還用我們說嗎?”
我們聞著聲音看了過去,就見到宿云微端著兩盤桂花糕走了進來。
傅流光看著宿云微端著的桂花糕不禁感嘆:“哇,好香啊,不愧是云微?!?/p>
“我們先吃飯,桂花糕還燙著呢?!?/p>
說完就把桂花糕放到了一邊。
飯桌上傅扶桑和沈安寧喝了不少酒,許是在宮里真的憋太久了,好不容易不用被人管著,自然就放縱了些。
桂花糕也吃過了,那味道真的比曉月樓的要淡一點,吃多了也不覺得不那么甜膩了。
傅流光和宿云微把喝的不省人事的傅扶桑扶著回了房間,她們兩個一起扶,主要還是怕傅扶桑耍起酒瘋,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阿鏡,安寧就麻煩你了?!彼拊莆⒄f完便和傅流光扶著傅扶桑走了。
我只好把沈安寧扶著回了屋子。
可剛進屋子,我把沈安寧放到床上,走到門口剛要把門關(guān)上,然后去給沈安寧拿醒酒湯。
沈安寧卻突然從床上起來,先我一步把門給關(guān)上了,然后把我抵在門上。
兩張臉的距離近的能聽到沈安寧的呼吸聲,我覺得我是在做夢,可臉上溫熱的氣息告訴我這不是夢。
我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安寧,我是你弟弟的未婚妻。”
沈安寧聽了我的話,瞬間紅了眼睛,想也不想就親了上來。
來不及反應,就已經(jīng)碰上了沈安寧唇。
沈安寧親夠了之后,紅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活像是新婚之夜被新郎拋棄的新娘。
沈安寧的聲音帶了一絲委屈:“為什么一定要是弟弟,姐姐不行嗎?還是說你當年說長大之后要嫁給我的話,都是騙人的?!?/p>
我心里很是納悶,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