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城
噠——噠——噠,高跟鞋敲擊地面的清脆聲響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她身高中等,上身是一件修身的白色短上衣,下擺恰好勾勒出纖細腰肢,而紅艷短裙則襯得雙腿愈發(fā)白皙修長,裸露在外的肌膚散發(fā)出一種不經(jīng)意的吸引力。原本以為,那會是一位紅唇大波浪、張揚而妖嬈的尤物,然而當視線緩緩上移,才發(fā)現(xiàn)事實全然不同。她的長發(fā)隨意地束起,幾縷碎發(fā)垂落在耳畔,平添了幾分隨性與靈動;鵝蛋臉輪廓柔和,直挺鼻梁與那雙仿佛能攝人心魂的杏花眼相得益彰,精致得無可挑剔。這樣一個女子,雖不施粉黛,卻自帶令人屏息的溫柔氣質(zhì),無論走到哪里,都注定成為目光的焦點,回頭率爆表也不過是理所當然罷了。
林霽晴阿九,早??!金哥找你呢,估計啊,要好好地獎勵你一番
林霽晴話音落下,輕輕拍了拍盛挽的肩膀。女人推了推眼鏡,微微頷首,聲音柔和卻簡短:“早?!彼请p總是含情的眼眸,此刻竟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滿溢著疏離與冷漠,仿佛世間萬物都入不了她的眼。那目光深處,藏著難以觸及的距離感,讓人不由得心頭一凜。
下一秒,女人推開盡頭辦公室的門
金俊勉初夏來了啊,這次任務(wù)完成的非常不錯!上頭特意表揚了你,你想要什么獎勵?
慕初夏的眼神微微起伏,像是投石入水后泛起的漣漪。她沉默了半分鐘,似乎在權(quán)衡著什么,而后終于啟唇開口。
慕初夏我...想要看看世勛
金俊勉可以,醫(yī)生說他最近恢復的很不錯,估計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
慕初夏的眼神終于泛起了波動,仿佛那雙眼睛里本該存在的溫柔與俏皮正一點點浮現(xiàn)出來。一絲暖意悄然融化了她眼底的冷漠,連帶著幾分不經(jīng)意的詼諧,像是被陽光輕撫過的湖面,漾開了淡淡的漣漪。
#慕初夏好,謝謝俊勉哥
說完,慕初夏便急匆匆出了門
她想見他,很想
#慕初夏林姐,我今天要去一趟醫(yī)院,我的工作基本已經(jīng)完成,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說罷,她便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林霽晴誒…好…真是…估計又要去看吳世勛吧
林霽晴嘀咕道
慕初夏毫不猶豫地發(fā)動了車子,駛?cè)肓顺鞘械慕值?。她的目的地是那家熟悉的花店,櫥窗里總是擺滿了各色鮮花,明亮而溫暖。推門而入時,風鈴輕響,她徑直走向向日葵的花架,指尖輕輕拂過那一片金黃。最終,她選了一束最為燦爛的向日葵,花朵在陽光下仿佛燃燒著生命的熱情,映襯得她的神情也柔和了幾分。
踏入醫(yī)院大廳,她輕車熟路地按下電梯的八層按鈕。電梯在輕微的嗡鳴聲中緩緩上升,慕初夏的心也仿佛隨著這節(jié)奏輕輕躍動,像是某種期待在無聲中拉扯著她的思緒。來到病房門前,她稍稍整理了下情緒,先與守在門口的保鏢低聲說明了來意。得到允許后,她深吸一口氣,指尖帶著難以掩飾的期待,輕輕按下了門把手。
終于,她看到了那張日思夜想的臉。吳世勛靜靜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仿佛與整個世界隔絕開來,一動不動,如同沉睡在無邊的夢境之中,連呼吸都微弱得難以察覺。她的目光顫抖著掃過他蒼白的面容,心頭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攥住,疼得幾乎無法呼吸。這一刻,時間似乎凝滯了,只剩下儀器上跳動的光點和她劇烈起伏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
眼淚仿佛決了堤,一切防備卸下,眼底是許久未見的思念與溫柔,她把花放在床前柜上,小心翼翼地握住吳世勛的手
慕初夏世勛,好久不見......你個大笨蛋,丟下我,這么久都不知道醒過來看看我,小心我跟其他的男孩子走了!
盯著吳世勛蒼白的面容,她難過卻又無奈
思緒飛回十八歲那年,當時她有著愛自己的父母,有著與自己心意相通的吳世勛,有一起考上好大學的美好理想,是懷揣一切愛意與美好的少女
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卻將這一切碾得粉碎。父母為護她周全,不惜以生命為代價,而吳世勛則陷入沉睡,成了不知何時才會醒來的植物人。盛挽的世界仿佛被生生撕裂出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從那以后,黑暗與孤獨如同潮水般涌來,一點一點侵蝕著她的生活,將她推向無盡的深淵。
為了籌集救助吳世勛的醫(yī)療費用,她加入了“鬼手”
鬼手,一個游走于光明與黑暗之間的組織,雖披著合法的外衣,卻操持著見不得光的血腥營生。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規(guī)則如同薄冰,博弈與廝殺無處不在。今日把酒言歡的朋友,也許明日便會拔刀相向?!安皇悄闼溃褪俏一睢痹缫殉蔀樯娴蔫F律。表面上,上流社會觥籌交錯、彬彬有禮,暗地里卻是暗潮洶涌,任何妨礙自己利益的人都可能被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而鬼手,正是這些權(quán)貴手中最鋒利的匕首,替他們清除障礙,將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悄然抹去。
曾經(jīng),有無數(shù)人被那誘人的超高利潤驅(qū)使,甘愿為這個組織賣命。然而,一旦踏入其中,想要脫身便只剩下一種途徑——“三殺”。這是由鬼手親自執(zhí)行的三輪殘酷試煉,每一輪都足以讓人生不如死。若能挺過這三關(guān),那么恭喜,你終于掙脫了這片充滿血腥與死亡的煉獄;但倘若無法撐住,那便只能繼續(xù)淪為他們的棋子,直到被榨干最后一點價值或被打死為止。那些打手皆是經(jīng)過嚴苛訓練的冷血之人,許多人在第一輪便已遍體鱗傷、奄奄一息。而至今,仍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熬過這三輪生死考驗。
慕初夏和吳世勛靜靜度過了一整天。陽光灑在他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一種安詳?shù)妮喞?。她凝視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心中那片因長期浸染在刀光劍影與生死離別中而逐漸麻木冰冷的荒原,竟悄然復蘇,重新煥發(fā)出微弱卻溫暖的跳動。那些早已被遺忘的情感,如涓涓細流般滲透進她的胸口,將死寂融化成柔軟。
只要是為了世勛,我心甘情愿
......
慕初夏世勛,我走啦,下次再來看你,為了你,我一定會努力
依舊是自言自語
淺淺道別后,她戀戀不舍地出了醫(yī)院
黃昏時分,天邊的太陽似乎對這片蒼穹懷著深深的眷戀,遲遲不愿墜下。那一輪紅日懸于天際,余暉灑落,將云層染成絢麗的金橙色,仿佛在訴說著它不舍的深情。天空如同一幅被精心描繪的畫卷,每一絲光線都帶著溫柔的意味,卻又隱隱透出一種無可挽留的哀傷。這一刻,天地之間仿佛靜止了,唯有那漸漸西沉的光暈,昭示著時光的流逝。
慕初夏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xù)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