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一直在這里等,等棲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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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金光灑落,如春日晨露沁入肌膚,額間灼熱感卻如巖漿直灌腦髓,仿佛有活物在顱骨內(nèi)蠕動蘇醒
他踉蹌欲退,卻被白落棲一把扣住手腕——她指尖冰涼,力道卻如鐵鉗,將他釘在原地
白落棲“成了?!?/p>
她唇角笑意更深,眼瞳映著巖漿紅光,似有熔巖在其中流轉(zhuǎn)。皓月蹭向她裙邊,絨毛沾著星屑,發(fā)出撒嬌般的低吟。
白落棲“好了好了,我們走吧”
白落棲俯身撫摸它的脖頸,靈力自掌心流淌,皓月喉間發(fā)出滿足的咕嚕聲,周身月光愈發(fā)皎潔,與巖漿的赤紅形成詭異的對比。
星月之門在她身后轟然展開,門框由無數(shù)流轉(zhuǎn)的星軌編織,漩渦中心涌出銀藍(lán)霧氣,寒意與巖漿的炙熱在交界處撕扯,形成扭曲的氣流。
龍皓晨渾身虛軟,汗珠滾落,白落棲側(cè)身將他半攬入懷,另一手握住劍柄維持平衡。他聞到她發(fā)間淡淡的冷香,混雜著巖漿硫磺味,竟生出奇異的安寧
白落棲“走。”
她低語,聲音如冰珠滾落玉盤。拖拽著他踏入門扉時,皓月化作光斑躍入門內(nèi)。
最后一瞬,巖漿洞穴的嘶吼與星門的寂靜在耳畔撕扯,白落棲回首瞥向仍在崩裂的骷髏群,笑意中竟泛起一絲殘忍——
仿佛這場試煉不過是她指尖碾碎的螻蟻。門扉閉合的剎那,熾熱與光明同時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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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夜風(fēng)裹挾著初春的涼意掠過山林,樹葉在月光下簌簌作響,仿佛無數(shù)碎銀在枝頭跳躍。
楊文昭斜倚在粗糲的樹干上,衣袍被風(fēng)掀起一角,露出腰間雕著云紋的玉佩。
他垂眸望著地面,睫毛在眼瞼投下細(xì)密的陰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上纏繞的赤銅紋路——那是白落棲去年生辰親手替他更換的。
采兒站在三步外的空地上,青玉盲杖被她攥得發(fā)緊,杖尖嵌入泥土中劃出細(xì)密的裂痕。
月光透過她半透明的眼紗,在瓷白的臉頰上投下斑駁的光斑。夜風(fēng)掀起她鬢邊的碎發(fā),發(fā)梢掃過唇角時,她忽然開口,聲音像被風(fēng)浸染過的琉璃
采兒"之前的事情,抱歉。"
楊文昭倏然抬頭,劍眉微蹙。記憶瞬間涌回那個血色黃昏——龍皓晨重傷昏迷,采兒持刃刺向他的胸膛,刀刃卻在觸及他心口前三寸被白落棲的靈力震飛。
他望著采兒低垂的睫毛,忽然輕笑出聲
楊文昭"沒事,我早就不在意了。"
話音未落,他抬手將一縷被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掖至耳后,動作間露出腕間纏繞的銀絲護(hù)腕,那是棲兒為他編織的。
采兒抿著唇,指尖深深掐進(jìn)盲杖的凹槽。
她在意,比任何人都在意。白落棲的遺忘像一根刺扎進(jìn)心臟,每當(dāng)夜深人靜時,那根刺便滲出蝕骨的寒意。
棲兒姐姐應(yīng)該記得她的,記得她曾經(jīng),將自己從那黑暗的魔法陣中解救出來,記得自己初失明時她徹夜吟唱安眠咒......
可現(xiàn)在,白落棲看她的眼神如同望著一潭死水。采兒忽然握緊盲杖向前邁了一步,杖尖在石縫間磕出清脆聲響
采兒"你可以先回去,等皓晨回來了,我會派人去通知你。"
楊文昭嗤笑一聲,倚樹的姿態(tài)驟然繃直。他轉(zhuǎn)身時衣袍與樹葉摩擦出沙沙聲,靴底碾過滿地枯枝
楊文昭"我會一直等在這里,等棲兒回來。"
說最后三個字時,他刻意加重了語氣,聲音里裹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其實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兩天,兩天里采兒的盲杖在周圍土地上劃出無數(shù)同心圓,楊文昭的劍鞘上凝結(jié)了晨露又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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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等棲兒回來,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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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我明天考試哇!更新時間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