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懷就壞在,他如果完全相信敖天天所說的,就不得不承認這個生他養(yǎng)他的地方,他一輩子大部分時間在這里的地方其實是一個循環(huán)。
他的一生,每次看似獨特的體驗,每個細細斟酌后的選擇,其實都是在復刻另一個人的軌跡。
那個人也叫敖子逸嗎?
他也曾像他現(xiàn)在這樣困頓嗎?
所以他不敢相信敖天天。
人總是下意識更相信自己見過經(jīng)歷過的,對別人口中的話天然帶有一絲懷疑。
敖天天說的那些詭異的景象,說到底他看不到,可他這幾十年,是實打?qū)嵶约憾冗^的,有的記憶似乎還就在眼前,他不愿相信他的人生只是像翻拍電影一樣照著一個劇本走下來。
嚴浩翔陪著敖天天走了很久,走到他都困了。
嚴浩翔天天,我們回去睡覺?
敖天天已經(jīng)很晚了嗎?
嚴浩翔吊著心臟的繩子好似又細了不少,繃得直直的就要斷了。
她不僅不知道饑飽,連對時間的大概感知都沒有了嗎?
嚴浩翔也還好。
嚴浩翔就是我有點累了。
敖天天那就回去吧。
她挽著嚴浩翔的手臂,極其親昵。
敖天天我可能是最近睡多了。
嚴浩翔把敖天天送了回去,不放心地看她閉上了眼,這才離開。
他準備去問問敖子逸究竟什么情況。
卻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他還坐在那里,
敖子逸嗚嗚嗚嗚嗚嗚嗚……
看到他來了,敖子逸更是聲音都出來了。
嚴浩翔哥,我實在沒有力氣一天安慰兩個人了。
這么說著,他還是走到跟前拍了拍敖子逸的背。
嚴浩翔你們到底是怎么了啊……
嚴浩翔一個二個的又不告訴我實話,又得要我安慰。
敖子逸抬頭看了看他,
敖子逸……
嚴浩翔對,告訴我。
他雙手按著敖子逸的肩,
然后就見他,
敖子逸唉……
敖子逸我去睡了。
嚴浩翔滿腦子問號滿肚子火氣,翻滾到半夜好容易迷迷糊糊睡著,就聽到外面有不正常的水聲。
不是平常的流動也不是有魚經(jīng)過。
聽起來很笨重,應該是個大家伙。
他一骨碌站起來,幾乎是瞬間沖到門邊一掌推開門。
嚴浩翔……
外面那個笨重的大家伙是……
敖天天翔哥,我睡不著起來走走。
敖天天你怎么還沒睡?
嚴浩翔知道她對水聲沒那么敏感,肯定不會知道她一經(jīng)過他就醒了,不想讓人愧疚就只好胡編亂造。
嚴浩翔哎呀,我也睡不著,不怎么困呢。
敖天天你不是說累了?
嚴浩翔……累了但是休息過來了,所以這不就不困了。
隨口應付完,他把敖天天拉了進門。
嚴浩翔你怎么過來的?
敖天天游過來的啊。
她攤手。
嚴浩翔說的卻不是這個。
她的門前有值班的守衛(wèi)。
為了防止意外,半夜她要出門是一定要先報告給他的。
現(xiàn)在他沒接到任何消息,她就一個人站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