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昨晚的那件事的發(fā)生,張極知道張澤禹真的不想理他,甚至可以說恨他,張極躺在床上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一直喜歡張澤禹,當(dāng)初離開迫不得已,為了不讓張澤禹傷心,他沒有告訴他,他不知道會落下現(xiàn)在這樣。在這段時間里,他試著忘記過他,但只是在騙自己,原來張澤禹早就住在他心里,只是他不愿承認。他起身點了一根煙,望向窗外。夏天的雨總是這么突然,抽完煙,他下樓準備去社團工作,他收起頭頂?shù)膫?,頃刻間, 串串雨珠灑落于發(fā)絲 、眼角、肩頭的白衫 ,以及裸露在潮濕氣體中的寸寸肌膚 ,好似輕薄的紗 ,零度的吻 纏纏綿綿止不住的敲擊感麻痹他的肉體 ,好似連同他混亂不堪的心緒也一同麻痹般 ,冰涼的觸感褪去了體內(nèi)的躁動 ,那些曾經(jīng)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 ,在靜悄悄地 一根根瓦解 ,他是清醒的吧 ,亦或是一場夢 ,但此刻 ,他的耳邊只有零碎的雨聲。他走進社團,好巧不巧遇到張澤禹和張峻豪在里面交申請表,他繞開兩個人,推開門走進辦公室,張峻豪注意到他,卻又沒多說什么,交完申請表,他拉著張澤禹準備離開,張澤禹也注意到他的微表情,他扒開張峻豪的手,轉(zhuǎn)身走向剛才他盯著的那個辦公室,上前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張極在里面辦公,他不耐煩的關(guān)上門,快步走向張峻豪,牽起他的手離開了社團,張峻豪看出他的情緒,握緊他的手跟他一起回了寢室,一路上他們一句話沒說,安靜的可怕?;氐綄嬍?,他們也一句話沒說,空氣仿佛在那一刻凝固,周遭一點聲音都沒有,張澤禹率先開口打破僵局,“那個…我以為辦公室里的是上次找你要微信的學(xué)妹,抱歉啊。”張澤禹尷尬的摸了摸頭,張峻豪看著他一言不發(fā),過了許久才開口,“你真的忘記他了嗎張澤禹?”張澤禹從床上坐起來,望著他,很久沒開口,他不知道怎么說,他忘記了他,但每次看到他還是能想起來之前的場景,想起他們一起去吃桂花糕,想起他們一起去玩情侶飛車,想起他們一起在江邊散步,之前所有事在他心里像翻相冊一樣過了一遍,他難過的流下了淚水,他把積攢多年的情緒發(fā)泄出來,他坐在床上抱頭痛哭起來,他不顧身邊的同學(xué),自顧自的哭起來,張峻豪上前將他摟緊,他埋在張峻豪頸窩處,不一會淚水浸濕了張峻豪的衣領(lǐng),張峻豪心疼地撫摸著他的頭,這一切,被張極看在眼里,他轉(zhuǎn)身,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跑回辦公室,拿出以前的相冊,里面全是他和張澤禹的回憶,一張照片從相冊里滑落到地上,他拾起那張照片,是他和張澤禹在江邊拍的照片,那時他和張澤禹是無話不說的情侶,他愛他,一段回憶涌進張極的腦海里,回憶中,他和張澤禹去過重慶的很多地方,他們在夜晚承諾對方大學(xué)在一所大學(xué)度過,他們在一張床上規(guī)劃未來,他們在對方難過時擁抱安慰,現(xiàn)在這一切像一陣風(fēng)一樣,從張極面前吹過,隨即消失。張極過了許久下定決心,“從今天起,我不在乎你?!彼麑⑦@句話寫在相冊的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