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姚文君一起返回宴會廳,艾妮走到宇文煒面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宇文煒扶著她坐下,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聲問:“是不是餓了?你先坐下吃點東西填填肚子,一會兒咱們還得給各個桌的賓客敬酒?!?/p>
艾妮點頭,只是她又想著,若是她吃的太多,怕一會兒妝就要花了。
于是她只是小口吃了點,并未吃太多。
一直有人來找宇文煒敬酒,所以他也根本顧不上艾妮。
姚文君和安岱卻一直關注這艾妮,姚文君見她吃那樣少,眉頭都蹙起來了。
她坐到艾妮身邊,小聲問:“黎黎啊,是不是這些菜不和胃口???能吃你就多吃點,不然一會敬酒,這么空著肚子喝,可是很傷胃的。”
雖然艾妮自己并沒覺得這有什么,但是姚文君卻面露憂色,仿佛她不吃飯,就是天大的事情。
艾妮突然想起她小時候,因為艾淺淺故意欺負她,將她的飯碗打翻,艾母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就將她責罵了一遍。
甚至那晚,她滴米未沾。
她尤記得那晚,她餓的睡不著,想偷偷跑廚房去找吃的,結果卻發(fā)現(xiàn)艾淺淺在拿冰箱的東西吃。
還不等她開口,艾淺淺就故意發(fā)出聲響,引來了艾父和艾母,并將事情嫁禍到艾妮的身上。
那天,她不僅餓著肚子,甚至艾父還拿著衣架打了她。
塑料的衣架被打斷在地,她身上都被打破了皮,可艾母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和艾父一起,牽著朝她悄悄做鬼臉的艾淺淺就回房間了。
那天她無聲地哭了一夜,怕眼淚弄濕床上的枕被,她躲在房間里的小帳篷里,待了一夜。
可第二天她還是怕艾母發(fā)現(xiàn),因為她的眼睛哭腫了。
但是最終還是她想多了,艾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好像就是從那日開始,她才發(fā)覺,那個家里的所有人,都不在乎她。
他們從未將她視作家人。
“黎黎,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見艾妮半天沒什么反應,姚文君更擔心了,她一邊問著,一邊將手指搭在艾妮的手腕上。
直到確定艾妮沒事,姚文君才放心。
艾妮醒過神,微笑著說:“我就是怕這么美的妝,一會兒給我吃沒了,那敬酒的時候,不是就出丑了嗎?”
姚文君聞言,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可真是我的傻姑娘,妝花了,一會兒讓跟妝師再給你補一下就是了。哪里能為了這個,就餓肚子?”
艾妮嘿嘿一笑,乖巧地吃著安岱為她夾的菜。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家人。
會心疼她,會為了她的吃穿住行而擔憂。
不知為何,此時的她和以前的她一對比,她的鼻尖就開始發(fā)酸,眼淚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
她的頭越發(fā)低,恨不得將臉埋在碗里。
她不想此時脆弱的自己,讓別人看到。
但不僅姚文君夫妻倆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就臉正跟別人說話的宇文煒也發(fā)現(xiàn)了。
他婉拒了對方,然后坐下身,手輕撫著艾妮的背,輕聲問:“怎么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