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第一個到的教室,天邊泛著青光,第二到教室的是一群人,看到她們,江吟又想起了昨天她們在廁所里說的話,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禮貌性的微笑。
淺淺看一眼,又低下頭,翻看著手里的課本,越翻越煩躁,來的人越來越多,教室嘈雜聲不斷。
直到一陣男聲響起,教室的喧鬧聲才慢慢靜下來,也各自回到座位上學習。
渝深望著混亂的教室,有些頭疼,清冷的聲音響起:“ 張嘴只會說話?”
江吟扭頭往聲源的方向看去,剛好對上渝深那雙眉目清秀的俊眼。僅僅是一秒鐘,她回想起來,那種眼神給人一種盛氣凌人,又溫柔的感覺。
像畫里出來的眼睛一樣,好看極了。
渝深是高三分班后轉(zhuǎn)過來的,他一來,李曉娟就把班長換成他,對此大家豪無怨言,包括原來的那個文靜的女班長。
班上的人都很敬佩他,他像大哥一樣的人物,卻從來沒有大哥的架子。
教室里書生朗朗,偶爾也會聽到幾聲嬉笑,江吟對此已經(jīng)習慣了,她做不到去管別人,只能用讀書聲掩蓋,沉浸在自己的書海里。
一下早自習,困倦的要死,從家到學校十分鐘的路程,雖說一路慢走過來,腦子還是暈乎乎的沉悶,手掌心早已被掐紅,才能撐到下課。
趴在桌子上睡了大概二十分鐘,那一群人從教室外回來,反正不管去哪,簡以霜都是被人群圍在中央的人,她一說話,其他的幾個姐妹也會跟著隨聲應(yīng)和。
簡以霜看著剛睡醒的江吟,來了興致打趣道:“昨天放學你上了大叔的車,我看你昨晚應(yīng)該睡得不錯!”
身邊一群姐妹秒懂,跟著嬉笑:“就是一看她昨晚睡的很香?!?/p>
“大叔一定很有錢吧?!?/p>
江吟睜開眼,看著桌子周圍一圈人圍著自己,嘴里還說著下三濫的話,她一點都不想理會她們,因為她們在背后那樣說她。
“喲,怎么不說話了?!?/p>
說完這句話,簡以霜已經(jīng)走到桌子前,見她不理會,簡以霜拿起同桌的書使勁抄江吟的背后扔去,勢必要打到她。
江吟完全不知道飛過來的書,只聽到一聲書頁在空中翻涌的聲音,剛想回過頭,她站起來的身子猛的被往下一按,她端端正正的又坐了下去。
她抬起頭看著護著她肩膀的人,聽見書墜地的聲音,簡以霜掛在嘴邊的笑漸漸消失,她才明白是怎么個回事。
渝深眸色中幾分怒色,沖著簡以霜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是的……” 簡以霜剛想辯解“渝深……我?!?/p>
渝深的好兄弟從后門探出身進來,一下子把她的理由都說出來:“我是鬧著玩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砸她,我手變向扭曲了,我……?!弊詈笠痪涔室獾馈?/p>
本想在說下去,渝深目光冷厲,打斷他:“行了,上課。”
男生一臉笑,看看江吟,又跟渝深道別。渝深點頭回應(yīng),幾個人都站著,旁邊圍著一圈的人。
簡以霜想撞墻的心都有。
“道歉?!庇迳畹膽B(tài)度強硬,道歉二字說的清冷。
簡以霜沒辦法,只好先向江吟道歉,人群的目光中,江吟沒辦法不接受,她不想讓別人認為她是斤斤計較的人,哪怕是陌生人,她也不是想要別人覺得她大度,她只是把這當做人之常理。
要不是渝深及時的護住她,簡以霜早就打到她,甚至打到她的臉,書不重,但是兩個座位間的距離差的遠,簡以霜又使出很大的力氣砸向她。
江吟的聲音干凈利索,站起身轉(zhuǎn)向渝深,讓人聽起來很舒心:“謝.謝?!?/p>
渝深什么也沒說,只是睨了一眼面色難堪的簡以霜,她身邊的姐妹圍著她,說著一堆討好的話。
江吟像又一次看到人的險惡,雖然是小事,但難以想象如果是一把刀,那么她早已斃命。
她總結(jié)出,做人不能太善良總要留一心,可她總忘,總是想把每個人想的美好,卻從來不知人性的險惡有些就在身邊。
就像此刻。
人并不是。
人性善。
只是分人而已,正好對她不是。
回歸座位,收拾好課本。
她回頭看了一眼渝深,他右手白皙的皮膚上一圈紅印。